第 19 章
2016年9月30日，陕西，黑水城
直到虞白露的背影消失在绿树之后，刘霄寒才转过身，大门被合拢了。
烤架设在和厨房相连的露台，宋俊彦正守在旁边，把腌好的羊腿肉和香菇藕片之类放上去。
只见这位火系4阶异能者打个响指，木炭便熊熊燃烧起来，肉香四溢。
张孟澜也在忙活，像模像样系着围裙：餐厅送来的葫芦鸡和肘子有点凉，奶汤锅子鱼也得热，老虎菜夫妻肺片倒是现成的。
“怎么？”听到背后动静，他扬声问：“还是要走？敬酒不吃吃罚酒，给她点颜色瞧瞧，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想得倒挺美！”
刘霄寒不理他，往桌边一坐。
宋俊彦也远远强调：“我刚从酒泉回来，宁哥也说，千万把虞白露留住，哪怕来硬的，也不能让她出陕西半步。”
齐宗宁，金系4阶异能者，隶属黑水城，镇守甘肃酒泉基地。
刘霄寒嫌他话多，“来都来了，活儿都干上了，还走什么走。”
张孟澜偏偏唱对台戏，把几个菜端过来，故意说：“我听说，她下月要去达州？怎么个意思？这里庙小，容不下她这尊大佛？”
刘霄寒解释：“陪她过来那个杜娟亲戚在达州，她跟过去看看，看完就回来。”
香喷喷的羊肉上桌了，宋俊彦却忧心忡忡：“老大，达州不是我们地盘，可别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吧？”
对任何一座主城来说，高阶木系异能者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长期依靠外援的黑水城更是望眼欲穿。
“不会。”刘霄寒笃定地说，提起筷子指指西边：“我和焦连城打过招呼，虞白露我留下了，他应了。”
站在焦连城角度，麾下已有同为木系4阶的文碧璇，多一个虞白露当然好，却起不到决定作用，还会与唯一盟友刘霄寒反目成仇，无疑是不划算的。
张宋这才放心，一个念叨“姓焦的又不傻”一个伸着懒腰“总算有药吃了”。
临近入冬，每位异能者都忙忙碌碌，杜国瑞月中回到宁夏，宋俊彦后天要去延安，难得一聚，三人开了坛酒，喝得痛快。
张孟澜啃着羊肉，噗嗤一声乐了，指着刘霄寒：“老宋，你发现没有，他这人假公济私，口是心非，不是什么好鸟。”
宋俊彦假装不懂，“怎么个意思？”
刘霄寒泰然自若地喝酒吃肉。
张孟澜嘿嘿地笑，“他看上虞白露了，里里外外跟人家小姑娘套近乎，到处搜集木晶石，不光把手里的送出去，还让我留意4阶植物，多少钱都买。苏璨那小子也想追虞白露，摩拳擦掌的还没怎么着呢，就被他派到青海边境去了，哈哈，过年不知道回不回的来。”
宋俊彦也凑热闹，拍着胸脯说：“老大，你得谢谢我，要不是我在烈焰城安排人手，打探消息，能把人家忽悠过来嘛？”
刘霄寒真的给他满满添上一杯酒，“来，劳苦功高，走一个。”
宋俊彦摇头晃脑，很是得意，忽然把酒杯一拍：“项炎羽那小子够狠的，说翻脸就翻脸。虞白露给他卖了4年命，没功劳也有苦劳，他来个飞鸟尽良弓藏，也不怕寒了人的心。”
关于虞白露的通缉令，一夜之间传遍七大主城。
刘霄寒沉下脸，捏紧酒杯，哼了一声：“换了我，是做不出来的。说正经的，所有基地提高一级警戒，七绝兽那边也盯紧了，吕鸣沙项炎羽什么都干得出来。”
聪明人都看得出，黑水城和刘霄寒会付出一切代价留住虞白露，无可避免地站到燕京吕鸣沙、烈焰城项炎羽的对立面，双方领地相接，摩擦乃至争斗是不可避免的。
张孟澜想的更远，“烈焰城几十万人，偏偏轮到家在四川的杜娟陪虞白露出走，万一焦连城贪心，想把虞白露也收编，就得和我们对上。姓吕的姓项的想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愧是大家族出身，专门玩这套。”
众所周知，黑水城巴蜀城结盟，烈焰城燕京一家，双方势均力敌，谁也不敢打破僵局；如果前者解体，肯定会被后者逐一击破，城毁人亡，中原腹地尽入吕项之手。
刘霄寒默默喝了杯酒，怒气涌上心头，没头没脑嘟囔一句“贼你妈”
宋俊彦也唉声叹气：“小孩怪可怜的，听何红梅说，只会种药种花，其他什么都不懂，连最基本的吃人花都没种过。”
刘霄寒给自己倒酒，一口喝干。
“给你们说个好玩的。”张孟澜兴致勃勃地，挤挤眼睛：“虞白露月初抓李桂林壮丁，要试试手。他一想，未来嫂子，得给面子，硬着头皮去了。虞白露吭哧吭哧长出两棵树，被他咔嚓咔嚓劈断了，费劲巴力弄出几根藤，又被他嘁尺咔嚓劈冒烟了。虞白露当时心疼的，眼睛都红了，李桂林一看不对，转身就跑路了....”
异能者公认，木系补给能力一流，作战能力不入流；同阶作战的话，别说雷系，就是水系也敌不过。
当然，木系5阶强者鲁青松例外，他拥有一株古怪树人，战斗力极强，远远不是其他木系异能者能比的。
三人哈哈大笑，都觉得有趣。
不知怎么，刘霄寒笑着笑着，笑容越来越淡，最终笑不出了：一个小时之前，女孩子对他挥挥手，步履轻快地踏着铺满鹅卵石的小径走远，在视野中越来越小，消失在花丛绿树之中。
他斟满一杯酒，慢慢喝了下去。
与此同时，虞白露正把自己关在房间，对着笔记本发呆：
能记得起来的书中内容都在这里，她翻了又翻，可没“通缉令”这件事。
剧情被改变了？不可能啊，自己和刘霄寒保持距离，下月就要去达州了，每隔数月才回黑水城种药，没对烈焰城不利啊？他应该高兴才对？
搞不懂了，虞白露头疼地趴在本子上，盯着地图发呆：通缉令一出，被吕鸣沙掌控的京津晋鲁冀去不成了，东三省自然也无法踏足，青木城就此无缘，她还想看看木系5阶强者鲁青松呢！
听说他的树人能走路能战斗，可比捕蝇草、猪笼草、铁桦树强得多，刘霄寒的豆茎和无名藤蔓也不能离开土壤。
哎，只能寄希望于明年，七大强者聚在北京，联手消灭七绝兽--
也不行，她去不了北京，虞白露叹息。
吕鸣沙吕鸣沙，她翻到笔记本前页，人物列表写的清楚：力量4阶异能者，女主角吕莎莎堂兄，掌控吕氏家族。
记得他性格沉稳，能力卓绝，手下强者如云，把数省打理得井井有条。书中出场不多，却是极重要的配角，大结局协助项炎羽，击败扰乱婚礼的刘霄寒虞白露。
被这个人盯上可不是好事，她想。
至于项炎羽，虞白露反而不担心：只要不招惹他和吕莎莎，他自然不会赶尽杀绝。
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达州是焦连城的底盘，通缉令一出，他愿意收留自己吗？
如果对方不愿趟浑水，自己怎么办？
她原打算在四川或浙江落脚，四川不行，就只能去浙江了，雷系5阶强者的地盘。
虞白露不怀疑自己能找到饭碗，可灾难之后的长江宽阔汹涌，江中满是食人鱼，把华夏大地分成两半，只有冬季才能冒险从冰面通过，往来非常艰难。
当晚虞白露做了个梦，梦到地图分成颜色不同的七块，她的活动范围只有左下黑色一块地盘，急得满头大汗。
醒来之后，她就顾不上那么多了：接到医院和其他基地的订单之后，药场分了分工，把低阶和次要药材交给何红梅和其他木系异能者，她只负责生长周期最长、药效最好的贵重药材，数量却呈几何增长。
于是虞白露从清晨忙到黑夜，频频加班，每周两天休息也暂停了，不是在种药，就是在种药的路上。
她就是个没有感情的种药机器嘛。
好事情还是有的。
几天之后，虞白露披着夜色到家，给植物们浇水，又从冰箱取出鸡肉喂噬人树，忽然有人招呼，抬头一看，宋俊彦。
他像是也刚回来，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虞白露，没白来一趟吧？刘老大够意思吧？早就说了，来我们黑水城，决不能让你吃亏。”
也不知当初他怎么撺掇书里的虞白露。
虞白露有气无力地拍拍手，随手捡起一支白芍药抛给他：“中介费，能美白的。”
宋俊彦笑嘻嘻接了，道谢：“回家养几天。”
虞白露灵机一动：“喂，帮个忙，练练手。”
宋俊彦一愣，打量她身旁动也不动的噬人树和跃跃欲试的九头藤，“算了吧，说实话，不够我一把火烧的。”
虞白露“哎”了一声，拉着他径直前行，直到一颗宝塔般的大树前：“我自己种的，喏，请指教。”
“铁桦树啊！”宋俊彦赞叹，伸出手指，一朵小小火苗静静燃烧：“不错不错，比何红梅强多了，我看看....行啊，你这颗树，看着比巴蜀城文碧璇种出来的还高，来，让我试一把。”
明亮耀目的火球照亮夜色，笔直飞上半空，裹住距离地面最近的树枝。
能行吗？画册说，除了同等阶异能者，什么都伤不了它--几分钟后，虞白露高高悬着的心落了下来，紧接着有点失望：树枝没能像想象中那样毫无损伤，却也没有当场化成灰烬。
火焰熄灭之后，那根树枝呈焦黑色，细瘦枯干，显得格外突兀。
啪啪啪....宋俊彦拍着巴掌，由衷赞扬：“居然没被烧干，你种出来的树绝对一流水准--怎么，还不满意？别忘了，火克木，我可是天生克制你的，这棵树能撑到现在很不容易了，当然，真打起来，你拿我没办法，得另有厉害的家伙才行。”
也对，加上他自己，火系4阶异能者总共才七位，虞白露松了口气，摸摸树干，把力气顺着树干传上去，焦黑树枝枝头多了一个小小绿芽。
“谢了。”她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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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虞白露的背影消失在绿树之后，刘霄寒才转过身，大门被合拢了。
烤架设在和厨房相连的露台，宋俊彦正守在旁边，把腌好的羊腿肉和香菇藕片之类放上去。
只见这位火系4阶异能者打个响指，木炭便熊熊燃烧起来，肉香四溢。
张孟澜也在忙活，像模像样系着围裙：餐厅送来的葫芦鸡和肘子有点凉，奶汤锅子鱼也得热，老虎菜夫妻肺片倒是现成的。
“怎么？”听到背后动静，他扬声问：“还是要走？敬酒不吃吃罚酒，给她点颜色瞧瞧，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想得倒挺美！”
刘霄寒不理他，往桌边一坐。
宋俊彦也远远强调：“我刚从酒泉回来，宁哥也说，千万把虞白露留住，哪怕来硬的，也不能让她出陕西半步。”
齐宗宁，金系4阶异能者，隶属黑水城，镇守甘肃酒泉基地。
刘霄寒嫌他话多，“来都来了，活儿都干上了，还走什么走。”
张孟澜偏偏唱对台戏，把几个菜端过来，故意说：“我听说，她下月要去达州？怎么个意思？这里庙小，容不下她这尊大佛？”
刘霄寒解释：“陪她过来那个杜娟亲戚在达州，她跟过去看看，看完就回来。”
香喷喷的羊肉上桌了，宋俊彦却忧心忡忡：“老大，达州不是我们地盘，可别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吧？”
对任何一座主城来说，高阶木系异能者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长期依靠外援的黑水城更是望眼欲穿。
“不会。”刘霄寒笃定地说，提起筷子指指西边：“我和焦连城打过招呼，虞白露我留下了，他应了。”
站在焦连城角度，麾下已有同为木系4阶的文碧璇，多一个虞白露当然好，却起不到决定作用，还会与唯一盟友刘霄寒反目成仇，无疑是不划算的。
张宋这才放心，一个念叨“姓焦的又不傻”一个伸着懒腰“总算有药吃了”。
临近入冬，每位异能者都忙忙碌碌，杜国瑞月中回到宁夏，宋俊彦后天要去延安，难得一聚，三人开了坛酒，喝得痛快。
张孟澜啃着羊肉，噗嗤一声乐了，指着刘霄寒：“老宋，你发现没有，他这人假公济私，口是心非，不是什么好鸟。”
宋俊彦假装不懂，“怎么个意思？”
刘霄寒泰然自若地喝酒吃肉。
张孟澜嘿嘿地笑，“他看上虞白露了，里里外外跟人家小姑娘套近乎，到处搜集木晶石，不光把手里的送出去，还让我留意4阶植物，多少钱都买。苏璨那小子也想追虞白露，摩拳擦掌的还没怎么着呢，就被他派到青海边境去了，哈哈，过年不知道回不回的来。”
宋俊彦也凑热闹，拍着胸脯说：“老大，你得谢谢我，要不是我在烈焰城安排人手，打探消息，能把人家忽悠过来嘛？”
刘霄寒真的给他满满添上一杯酒，“来，劳苦功高，走一个。”
宋俊彦摇头晃脑，很是得意，忽然把酒杯一拍：“项炎羽那小子够狠的，说翻脸就翻脸。虞白露给他卖了4年命，没功劳也有苦劳，他来个飞鸟尽良弓藏，也不怕寒了人的心。”
关于虞白露的通缉令，一夜之间传遍七大主城。
刘霄寒沉下脸，捏紧酒杯，哼了一声：“换了我，是做不出来的。说正经的，所有基地提高一级警戒，七绝兽那边也盯紧了，吕鸣沙项炎羽什么都干得出来。”
聪明人都看得出，黑水城和刘霄寒会付出一切代价留住虞白露，无可避免地站到燕京吕鸣沙、烈焰城项炎羽的对立面，双方领地相接，摩擦乃至争斗是不可避免的。
张孟澜想的更远，“烈焰城几十万人，偏偏轮到家在四川的杜娟陪虞白露出走，万一焦连城贪心，想把虞白露也收编，就得和我们对上。姓吕的姓项的想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愧是大家族出身，专门玩这套。”
众所周知，黑水城巴蜀城结盟，烈焰城燕京一家，双方势均力敌，谁也不敢打破僵局；如果前者解体，肯定会被后者逐一击破，城毁人亡，中原腹地尽入吕项之手。
刘霄寒默默喝了杯酒，怒气涌上心头，没头没脑嘟囔一句“贼你妈”
宋俊彦也唉声叹气：“小孩怪可怜的，听何红梅说，只会种药种花，其他什么都不懂，连最基本的吃人花都没种过。”
刘霄寒给自己倒酒，一口喝干。
“给你们说个好玩的。”张孟澜兴致勃勃地，挤挤眼睛：“虞白露月初抓李桂林壮丁，要试试手。他一想，未来嫂子，得给面子，硬着头皮去了。虞白露吭哧吭哧长出两棵树，被他咔嚓咔嚓劈断了，费劲巴力弄出几根藤，又被他嘁尺咔嚓劈冒烟了。虞白露当时心疼的，眼睛都红了，李桂林一看不对，转身就跑路了....”
异能者公认，木系补给能力一流，作战能力不入流；同阶作战的话，别说雷系，就是水系也敌不过。
当然，木系5阶强者鲁青松例外，他拥有一株古怪树人，战斗力极强，远远不是其他木系异能者能比的。
三人哈哈大笑，都觉得有趣。
不知怎么，刘霄寒笑着笑着，笑容越来越淡，最终笑不出了：一个小时之前，女孩子对他挥挥手，步履轻快地踏着铺满鹅卵石的小径走远，在视野中越来越小，消失在花丛绿树之中。
他斟满一杯酒，慢慢喝了下去。
与此同时，虞白露正把自己关在房间，对着笔记本发呆：
能记得起来的书中内容都在这里，她翻了又翻，可没“通缉令”这件事。
剧情被改变了？不可能啊，自己和刘霄寒保持距离，下月就要去达州了，每隔数月才回黑水城种药，没对烈焰城不利啊？他应该高兴才对？
搞不懂了，虞白露头疼地趴在本子上，盯着地图发呆：通缉令一出，被吕鸣沙掌控的京津晋鲁冀去不成了，东三省自然也无法踏足，青木城就此无缘，她还想看看木系5阶强者鲁青松呢！
听说他的树人能走路能战斗，可比捕蝇草、猪笼草、铁桦树强得多，刘霄寒的豆茎和无名藤蔓也不能离开土壤。
哎，只能寄希望于明年，七大强者聚在北京，联手消灭七绝兽--
也不行，她去不了北京，虞白露叹息。
吕鸣沙吕鸣沙，她翻到笔记本前页，人物列表写的清楚：力量4阶异能者，女主角吕莎莎堂兄，掌控吕氏家族。
记得他性格沉稳，能力卓绝，手下强者如云，把数省打理得井井有条。书中出场不多，却是极重要的配角，大结局协助项炎羽，击败扰乱婚礼的刘霄寒虞白露。
被这个人盯上可不是好事，她想。
至于项炎羽，虞白露反而不担心：只要不招惹他和吕莎莎，他自然不会赶尽杀绝。
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达州是焦连城的底盘，通缉令一出，他愿意收留自己吗？
如果对方不愿趟浑水，自己怎么办？
她原打算在四川或浙江落脚，四川不行，就只能去浙江了，雷系5阶强者的地盘。
虞白露不怀疑自己能找到饭碗，可灾难之后的长江宽阔汹涌，江中满是食人鱼，把华夏大地分成两半，只有冬季才能冒险从冰面通过，往来非常艰难。
当晚虞白露做了个梦，梦到地图分成颜色不同的七块，她的活动范围只有左下黑色一块地盘，急得满头大汗。
醒来之后，她就顾不上那么多了：接到医院和其他基地的订单之后，药场分了分工，把低阶和次要药材交给何红梅和其他木系异能者，她只负责生长周期最长、药效最好的贵重药材，数量却呈几何增长。
于是虞白露从清晨忙到黑夜，频频加班，每周两天休息也暂停了，不是在种药，就是在种药的路上。
她就是个没有感情的种药机器嘛。
好事情还是有的。
几天之后，虞白露披着夜色到家，给植物们浇水，又从冰箱取出鸡肉喂噬人树，忽然有人招呼，抬头一看，宋俊彦。
他像是也刚回来，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虞白露，没白来一趟吧？刘老大够意思吧？早就说了，来我们黑水城，决不能让你吃亏。”
也不知当初他怎么撺掇书里的虞白露。
虞白露有气无力地拍拍手，随手捡起一支白芍药抛给他：“中介费，能美白的。”
宋俊彦笑嘻嘻接了，道谢：“回家养几天。”
虞白露灵机一动：“喂，帮个忙，练练手。”
宋俊彦一愣，打量她身旁动也不动的噬人树和跃跃欲试的九头藤，“算了吧，说实话，不够我一把火烧的。”
虞白露“哎”了一声，拉着他径直前行，直到一颗宝塔般的大树前：“我自己种的，喏，请指教。”
“铁桦树啊！”宋俊彦赞叹，伸出手指，一朵小小火苗静静燃烧：“不错不错，比何红梅强多了，我看看....行啊，你这颗树，看着比巴蜀城文碧璇种出来的还高，来，让我试一把。”
明亮耀目的火球照亮夜色，笔直飞上半空，裹住距离地面最近的树枝。
能行吗？画册说，除了同等阶异能者，什么都伤不了它--几分钟后，虞白露高高悬着的心落了下来，紧接着有点失望：树枝没能像想象中那样毫无损伤，却也没有当场化成灰烬。
火焰熄灭之后，那根树枝呈焦黑色，细瘦枯干，显得格外突兀。
啪啪啪....宋俊彦拍着巴掌，由衷赞扬：“居然没被烧干，你种出来的树绝对一流水准--怎么，还不满意？别忘了，火克木，我可是天生克制你的，这棵树能撑到现在很不容易了，当然，真打起来，你拿我没办法，得另有厉害的家伙才行。”
也对，加上他自己，火系4阶异能者总共才七位，虞白露松了口气，摸摸树干，把力气顺着树干传上去，焦黑树枝枝头多了一个小小绿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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