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打完收工_苏断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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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打完收工

  这一大早,公鸡刚打鸣叫早,山寨里传遍了宋如玉绑着两个人质进了山林里,不管男女老少全跑到了山林入口打算围观,但是却被宋如玉派了几人拦住了。

  众人不禁猜测,恐怕是大当家要亲自动手处理了这两人。

  此时众人还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大当家,竟然才过了一天就让大当家迫不及待地要处决了他们。

  等顾闲书穿戴好赶来时,山林外面已经围了一圈准备看热闹的人了。

  顾闲书见着这么多人拥在山林入口,还有几人守在山林入口防止旁人轻易进入,见此不由蹙眉,问:“这是怎么了?”

  众人见顾闲书到来,不由安静了下来,不约而同地让出一条路来给顾闲书通过,但眼神里分明还在蠢.蠢.欲.动。

  顾闲书眉眼冷了下来,神情凝重,问:“怎么都挤在这里?”

  众人见顾闲书脸色不好,面面相觑,他们都很少见过大当家和二当家完全冷下脸的时候,所以这时意识到大事不妙了。

  偏偏最是童言无忌,孩子见此开心地回答着:“大当家带着两个人进去了,应该是亲自将那两人处刑吧!”刚说完,便被身旁的大人捂住嘴巴,让他少说话。

  顾闲书这才注意到人群里还混杂着几个顽童,一个个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准备看热闹,这让他心里不由升起一阵担忧,眉头蹙得更紧,下了驱赶的命令:“都散了吧,别挤在这里凑热闹,都回寨子里去!”

  山寨众人见顾闲书隐隐又怒意,也不敢多说,抱着自家的孩子回家去了,见众人散去,顾闲书的脸色稍霁,吩咐几个山贼打起精神守在山林的入口,别让山寨里的人进去时,却没注意到几个没人带的顽童趁着众人不注意时,靠着平时摸.到的小道偷溜进了山林里去了。

  顾闲书只身一人进入山林里,让山贼留在外面,离着空旷的地方越近,打斗之声混着溪流潺.潺越发清晰。他不禁加快了脚步,视野宽阔处,果然是两条人影在打斗着,其中一人便是宋如玉,而对手竟是范意致。

  顾闲书一来,打斗中的两人只瞥了他一眼便没再理会他,继续投入了打斗当中。

  而在战斗圈里坐在地上的一人被绑着手脚,看衣服的材质正是齐牧野。

  不远处还矗立着一个身影,一向挺直的脊背竟然放松似的靠在树身上,闲闲地观看着两人的打斗,抱臂观看的样子甚是悠闲。

  顾闲书见此,竟然也不劝架,他了解宋如玉的性子,知道宋如玉明显是已经动摇了,但是心里那一关始终过不去,无法原谅范意致曾经带兵的事情,但是也不会就这样杀了他。

  起码在杀了范意致之前,宋如玉要堂堂正正地打败范意致,这样他心里才会完全地无障碍地杀了对方,他要完全地打败对方才能跨过心里的那道坎。

  李垚望了他一眼,顾闲书犹豫,还是向他走近,在李垚附近一起看着眼前两人的打斗。

  顾闲书还问了下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李垚竟然心情还不错,充当着讲解员:“势均力敌,不过一人受伤比较重。”

  这受伤比较重的指的是范意致,他在盐京收的伤本就重,后来又一路舟车劳顿伤势并没有养好,甚至在江上那场暴风雨里还添了许多新伤。一开始两人是势均力敌,但是随着打斗的时间推移,范意致身上的伤再次崩开,衣衫上已经沾上了零星的血迹,有好几次他都是堪堪地避开宋如玉的攻击,蹙眉忍受着伤口带来的疼痛。

  顾闲书点头表示了解,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怎么样了?”

  李垚办事效率超高:“已经可以了。”

  顾闲书放心了:“那就行。”

  李垚反正无聊:“需要我引导吗?”

  看着不远处两人的打斗,顾闲书说:“看情况吧,不着急。”

  假装被捆得紧紧的齐牧野坐在前面,对身后两人的窃窃私语甚是好奇,偏偏还要做出被捆得紧紧的模样,只能用精神力偷听着两人的闲话,但对话语的内容一头雾水,竟然不知道这两人谈论的是什么,同时有点吃味,他竟不知道李垚除了跟宋如玉有纠葛外,连二当家顾闲书都跟他的关系非同一般。

  如水的月光下那碎吻留下的酒香似乎还在鼻尖,他满脑子还在想着昨晚那个暧昧不明的吻时,对方若无其事地跟另一个男人谈天论地。

  这实在让齐小侯爷心里满不是滋味,嘴里蔓延了醋味,酸得俊脸都绷紧了。

  李垚的精神力察觉到齐牧野有点不对劲,顺着对方的精神力爬过去,隐约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情感,不由凝视着齐牧野的背影,眼神有些疑惑。

  顾闲书不禁问:“怎么了?”

  李垚的精神力还接触着齐牧野的精神力,感受着这股若有似无的感觉,思考了一下,说:“我……感觉到有点酸。”

  “酸?”顾闲书不明白,“你可是吃了什么?”

  李垚快速地否认:“没有。”

  “那怎么会酸?”

  李垚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觉得齐牧野的精神力弥漫着一股酸味。

  于是他觉得这个酸味很像他做菜时放的醋……

  自称为无所不知恋爱智脑:“可能他早膳吃了醋吧?”

  李垚觉得也只有这个可能了,但是这个醋味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大到精神力都可以感觉到酸味。

  而且……

  李垚:精神力是出现味道的吗?

  恋爱智脑:“数据里并没有显示出精神力有这项功能,可能这是古人类精神力的特点。”

  李垚看向齐牧野的背影有些佩服,他越来越觉得古人类的精神力果真藏着无穷的可能性,这让他逐渐开始认同任务的目的了。

  恋爱智脑:“根据记录对比,你的观念对比刚开始任务时的观念记录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面前这个男性,本智脑觉得你可以跟他试试谈恋爱。”

  李垚收回了视线,想起了第一个吻,虽然没有太多的感觉,但是也不算是抗拒,竟答应了:“可以。”

  顾闲书也顺着视线看向齐牧野的背影,目光微变,心思敏感的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抿紧薄唇,移开视线,只专心看向打斗中的两人,不再出声。

  此时范意致的败势已经显现出来,衣服下的伤口因动作太大被牵扯撕开,疼痛使得他不得不动作一顿,停下来吸了一口冷气,头上细汗渐渐沁出。

  但是宋如玉的攻击迅猛,根本不等他歇息,下一瞬马上又提刀砍来,他躲闪不及,只好提刀去挡,伤口瞬间崩开,衣服上染上了斑斑血迹,范意致眉头皱得死紧,唇色苍白,在大刀的压制下身子逐渐支撑不住往下压,不知是不是宋如玉留了力气,他竟没有第一时间被大刀压垮,他紧咬着唇瓣,使尽全身的力气,终于将大刀给挡开了得以松一口气!

  范意致将大刀立在地上支撑着身子,大口地喘气,额上布满了细汗,唇瓣已被他咬破出血,衣服染满了血迹,甚至还有从袖口处流出了血,血顺着刀柄划过刀锋滴进了土壤里,染红了土壤。

  但奇怪的是,范意致还捂着腹部,眉头皱得死紧,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疼痛。

  齐牧野看出范意致的异常,见宋如玉还欲进攻,连忙问:“范校尉,你没事吧?可是腹痛?”

  范意致捂着下腹,额上的细汗越来越多,竟汇聚成汗珠滴了下来,他强忍着腹中巨大的痛楚,声音微微颤抖,说:“不知为何……竟然会腹痛难当……”

  宋如玉听此,举起大刀的手停顿,仔细观察范意致的神情,脸色煞白,还捂着腹部,似乎真的被腹痛折磨着,他有些犹豫,但是又想起了以往打斗的惨痛教训。

  他额上的那道疤正是在决定胜负的时候,轻信了对方的反应,在最后下手时略带犹豫,却被对手反将一军,险些连眼睛都被对方戳瞎了。

  额上那道疤便是提醒着他不要随便轻信对手!

  宋如玉的眼神又恢复打斗时的狠厉,选择相信范意致,毕竟因为剿匪一事,他对范意致本就有成见,对方还是他讨厌的军兵,自然以为范意致跟那些人是一丘之貉。

  随即不管范意致捂着腹部,提刀上前,冷笑一声:“别以为装腹痛,我便会饶过你!若是你这样死在我刀下,也算偿还了这么多条性命!”

  齐牧野大声喝止:“住手!!!”

  但宋如玉的攻势已势不可挡,而范意致本就负伤勉强能打个回合,现在更是腹痛自然无法接下这一击,这一刀下去必定让他人头分离!

  顾闲书不禁看了眼李垚,若是李垚出手,这个时候可以挡下宋如玉的攻势,但是他仍然抱臂在一旁冷漠地看着。

  除了他本身答应了宋如玉不能干涉外,更多的是,齐牧野距离比他们更近完全可以接下这一击。

  果然,宋如玉这一刀下去却是落了个空,看向一旁,齐牧野已经抱着范意致躲闪到一旁去了。

  看着行动自如的齐牧野,宋如玉眼神凌冽,质问着:“原来你可以挣脱了?刚刚还在装着被绑住是为了趁机偷袭我?”

  齐牧野解释着:“我只是不想挑起我们的矛盾,并没有偷袭之意。我刚才一直没有动手。”

  宋如玉一反常态地咄咄逼人:“那是你没有找到时机动手,让我看看你的能力,看看镇南候的公子是怎么赢得人心的,不然钟叔怎么这么相信你?”

  齐牧野蹙眉,还是说:“我本不欲与你动手。”

  可宋如玉还在激起齐牧野的怒火:“若不是这命令是你爹下的,且你爹已经死了。不然我第一个就杀了你。”

  终于,齐牧野的眼神也变了。

  气氛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所有人的神经紧绷成一条弦,稍微动弹这根弦便会断了,引发新一轮的打斗。

  范意致推开了齐牧野,用刀支撑着身子,忍着腹中的绞痛,拒绝了齐牧野的参战,说:“小侯爷你站在一旁看着就行了,这是我和他的打斗,即使是死,那也是我技不如人。”

  “可是你已经……”

  “请你退下!”范意致加重了语气,看向宋如玉,认真地说:“这是我跟他的决斗,本就由我们来解决!”

  “……好。”齐牧野望了范意致一眼,不再多说,退至一旁。

  范意致努力站直身子,即使身上血迹斑斑,依然如同在前面带领士兵的将领绝不倒下,眼神坚毅地看向宋如玉,道:“继续,我不会逃。”

  宋如玉的眼神有些动容,无关乎个人恩怨,只是对于个人精神的共鸣罢了。

  对于范意致的精神,宋如玉已经有些动摇了,在动手前,犹豫地问了一句:“你……是否真的腹痛?”范意致脸色依然苍白如纸,腹痛依旧,却说:“这不过是我的问题,并不能妨碍我们的决斗。若是因此死了,那也是我的命。”

  若是说之前宋如玉还想继续打斗,现在范意致这么说,他真的有些犹豫了,他觉得如果是这样即使自己赢了也有点胜之不武,那根本无法真正地令他开心。

  但是如果他无法应战,又未免太过不尊重对方继续决斗的精神。

  于是他也拿起了刀,继续像刚才那样向范意致进攻。范意致强忍腹痛,将手心掐出一道伤口,尽力转移注意力和疼痛,只是他的行动和速度明显比刚开始要慢了,本应该会轻而易举地被宋如玉拿下,却能跟宋如玉周旋许久。

  渐渐地,他看出来了,宋如玉这时特地留了力气。

  范意致再次挥刀擦过宋如玉肩膀,脸色不悦,他不喜自己被特意让着。

  “我不需要你让着我!”范意致冷声呵斥,即使身体负荷超了,依然要战到最后一刻。

  这一点也让旁观的李垚的情绪产生了共鸣,让他想起了因伤退役前的那次战役,被敌人重重包围,即使知道胜算极低,会因此受到极大的损伤,依然不会退后,要将自己的身躯筑成一道围墙,坚决战斗到最后一刻,即使死亡。

  不论是他还是这些古人,都有着自己坚定不能退后的精神。

  这一刻,李垚对范意致有着对战士的敬意。

  宋如玉也同样欣赏着范意致的精神,也意识到自己这样无疑也是一种不尊重这场决斗,就算跟对方周旋许久,依然无法改变结果。

  “好,我欣赏你的气概。那么我也认真起来了。”

  宋如玉不再留有余力,认真地对待这一场决斗,但是范意致却明显不敌,时间越长,败势越明显,几次差点被宋如玉砍下了脑袋,幸好最后都及时地躲开了。

  旁边的齐牧野紧紧地盯着两人的过招,丝毫不敢放松。

  他是需要宋如玉这个人才,但是范意致也是他的好将领,他也不能因为宋如玉而失去范意致这个下属,所以在范意致受伤后无法躲开宋如玉的刀时,他还是出手了!

  宋如玉见到是齐牧野不由蹙眉,语气不好地说:“滚开!这是我和他的决斗,等我和他结束了,我再慢慢收拾你!”

  连范意致也说:“我输了也心甘情愿。”

  齐牧野却分毫不让,语气严肃而认真,隐约已具有上位者的气势,说:“范校尉,我也很欣赏你的精神。但是你是我的兵,我不能让你死,这是我责任,同时也需要你想想你身为我士兵的责任!”

  这话如醍醐灌顶,让范意致从个人中清醒,终于想起了自己肩上的责任,同时他也终于感觉到了这个小侯爷此刻不同往常的魄力。

  “而且,你并不是输给他。”齐牧野对上宋如玉的眼神丝毫不退让,不似一开始的挑衅,更多的是一种平静,对现况的一种把握。

  宋如玉也察觉到齐牧野气质的转变,这让他有些意外。

  “我欣赏他的精神,可你,却不一定了。”宋如玉的话语贬低着他,“不过是个只生活在荣华富贵里的小公子罢了。”

  齐牧野并不生气,反而淡淡一笑,不似刚刚提到镇南候时的冲动,说:“你说的对,我的出身的确如此,人毕竟无法选择出身,但我们可以改变之后的路。”

  旁观的李垚觉得这话有种似曾相识的味道。

  恋爱智脑也看着热闹,同时解惑:“他跟你爸第一次为抗议基因编辑时的演讲里的一句话有点相似。”

  李垚:我只看过几眼。

  恋爱智脑:“证明他能唤起你心底里残留的记忆,书里说,真爱总是漆黑里的那一抹萤火虫,说不定他就是你的真爱啦。”

  李垚:……为什么要找萤火虫当真爱?

  恋爱智脑:……

  宋如玉本欲抽回的大刀略显迟疑,怪异地看了齐牧野一眼,抿紧唇,眼神莫名,但是下一刻却是大刀砍去,比攻击范意致时更加猛烈。

  齐牧野拿出范意致的刀,护在范意致身前与宋如玉对打起来,他擅用剑,但是刀也会用,只不过是少用罢了,并不代表他刀法会差,他的技巧和敏捷度弥补了力气上的不足,同时精神力的检测使得他能够全方位地掌握对方的进攻方向。

  两人打斗时,身形不断地变换,打斗圈逐渐就拉远了,不在当初所在的中心。

  这时,李垚的身子动了动,精神力检测察觉到了范围里出现了异常。

  正在激烈地打斗时,齐牧野偏了偏头,任凭宋如玉的大刀擦过脸颊,瞬间出现了一道血痕,上面沁着血珠,在白净的俊脸上尤其显眼。

  “你这是瞧不起我?!”宋如玉被齐牧野的三番两次走神的态度稍稍激怒了。

  “不是……”齐牧野正欲解释,突然脸色一变,速度极快拿着大刀跳到宋如玉的背后而去!

  宋如玉的战斗本能以为齐牧野要偷袭自己,迅速一个转身提刀向齐牧野追赶而去。

  一直保持观看的李垚终于动弹,站直了身子,准备追随而去,却被旁边的顾闲书轻轻伸臂拦了下来。

  顾闲书拉住他,对他摇了摇头,轻声说:“你等下,不会有事的,相信我。”然后继续观看着前面的情况。

  李垚对于齐牧野的能力有点认可,而且他现在跟顾闲书是配合关系,他也觉得此事有点蹊跷。

  况且顾闲书在他眼里难得算是个聪明人。

  宋如玉战斗本能地反射性追着齐牧野而去,刀锋落下,同时发现了事实的真相后,猛地将刀回抽,却还是落在了那片无暇顾及的后背上!

  瞬间那片后背血迹涌现,染湿了衣裳!

  宋如玉对上了被齐牧野救起来的那两双孩童惊恐般的视线,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

  刚刚齐牧野之所以频频侧头,是精神力检测到了两个顽童跑到了这里,他本不该多事,只是没想到这两个孩童跑到了他们身后,他本想说明情况,却不曾想这两个孩童竟踩到了山里猎人布下的陷阱,情急之下选择首先救人。

  但是救下了两人,却无法再次转身对付宋如玉,只好用后背挡下这一刀。

  齐牧野忍着背后的疼痛,将两孩童放下。

  两孩童刚刚踩到陷阱还没从害怕中出来,见着大当家的脸色阴沉,不禁害怕被骂,结巴地喊着:“大……大大当家……”后退几步时,却看到了齐牧野背后那触目惊心的血迹,想起了刚刚那刀的落下,瞬间被吓愣了,眼里都带上了泪花,不知所措地说:“这这这……”

  见这两孩童吓得话都说不全,本拉下脸要好好骂一顿的宋如玉顿时泄气了,觉得骂了也无没用,仍然冷着脸教训了他们:“不是不准你们进来吗?!快给我回去!再有下次有你们好看的!那些人连几个小孩都看不住!”

  两个孩子被训得大气不敢出,自知做错了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平时只是顽皮了些,哪里闯过这种祸事。被赶着出去时,两孩子还是回头看了看齐牧野,小心翼翼地确定着:“大……大当家……他不会死吧?”

  宋如玉看向齐牧野满是血迹的后背,顿时也没了继续打斗的欲望,将大刀随意地放在脚边,思虑片刻,说:“……不会死。”

  齐牧野看着两孩童惶恐不安的神情,勉强地勾起嘴角,安抚着他们,说:“没事。”

  两孩童松了一口气,这才连忙撒腿往寨里跑去。

  宋如玉凝视着齐牧野的后背,再看向倚在一旁忍耐着腹痛伤痕累累的范意致,久久沉默。

  齐牧野笑说:“再来吧。”说着便起身,任由背后的伤口依然流着鲜血。

  宋如玉重新拿起大刀,却抗在肩上,眼神已失去了战意,淡淡地说:“不打了。”

  “不打了?”齐牧野确定着。

  宋如玉扛着大刀转过身:“打了也没意思,欺负两个受伤的人,赢了也没意思了。况且,你这伤并不是我想砍的,我让人帮你包扎,我怕你先死了。”他多看了眼范意致,见他依然捂着腹部,隐约觉得此次腹痛必有因。

  “不打了?”顾闲书拍拍下摆,淡定地问着。

  宋如玉瞥他一眼,说:“你倒是淡定,你就不怕我打死他?”

  “你虽不爱读书,但也不是没脑子,你不是一向自诩有勇有谋,这点事情你还是拿得准的。不然你也不至于激怒他。”顾闲书依然淡笑着,一双眼睛仿佛看穿了他似的。

  宋如玉冷哼一声:“我一瞬间还真想打死他。”

  “你现在不是没有嘛?怎么样了?”

  “勉强可以相信吧。”

  宋如玉回头,看到了李垚过去扶起了范意致,接着齐牧野也十分虚弱似的搭在了李垚的肩膀上,两个男人压在了纤细的李垚身上,李垚面无表情地仿佛背着两座血腥的肉山移动。

  宋如玉脸色顿时不好了,顾闲书笑说:“你可不能反悔了。”

  李垚的视线扫向他们两人,宋如玉猛地转头躲开李垚的视线,在李垚扛着两座肉山经过时,却说:“……我觉得我也受伤了……”

  然而李垚目不斜视地经过他,脚步不曾停留。

  顾闲书玩味地说:“怕是心里受伤了吧。”

  宋如玉:“……”

  李垚扛着两座肉山走出山林时,趴在他肩头的齐牧野,凑在他耳边,小声地说:“这陷阱是你做的?”

  李垚大方地承认:“对。”

  移动过程中,牵扯到了他后背的伤口,痛得他呲牙。

  李垚斜睨他一眼,评估着:“看来做得不错。”

  齐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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