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无拖无欠_苏断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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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无拖无欠

  在大婚的前十天,李垚失踪了。

  连李家人都好几天没见到他,这传出去可是震动全国的事情,这实在没法找到李垚了,他们才禀告上去。

  而齐牧野得知后,也首先派人搜查了全城,却不见李垚的踪影。

  根据李家人所禀告不见李垚的那天,他回想起了李垚跟他提过的事情。

  那就是李垚要去丰安国一趟。

  他当即就是不许,就算李垚不说,他也知道去丰安国就只能见那个人了。

  在大婚还有半个多月,他自然不许,万一耽误到了大婚日子这可怎么办,更何况萧正越的心思,他可是门儿清,李垚万一被扣押了就更麻烦了,此时让李垚过去,铁定不安好心。

  不过他当时只是劝慰着李垚等大婚后再过去丰安国,到时他一定会让李垚盛礼相送。

  只是他错估了李垚的言出必行,一旦是李垚答应了的事情,对方要求了他立即过去,他就会过去。

  所以李垚干脆瞒着齐牧野出城去丰安了,独自一人,什么都没带。

  不,他随身还是带了一把斧头。

  是他送给李垚的那把。

  这多少让他的心宽慰一些。

  除此之外,在李垚的房间里,还找到了留给他的一张纸条,承诺了他一定会按时回来。

  纸条是一贯的简洁风格,只有一句话:准时回来。

  连句温存的话都没有,让齐牧野有点郁闷。

  顾闲书担忧地问着:“可是需要派出暗卫去丰安国暗地里搜寻?”

  齐牧野看着那简洁的几个大字,摇头,说:“不必了,我信他。”

  从一开始,李垚承诺他的都做到了,他凭什么不相信他。

  “让一切按计划进行,李将军不见的事情别声张,封锁这个消息。”见顾闲书面有顾虑之色,他笑了,笑容之中自有一种不可摧毁的信任,说:“他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

  或许是被齐牧野这种强烈的信任所感染,顾闲书也稍安了心,应允后便去行事。

  齐牧野看着手中的纸条,想着李垚此刻是不是已经到了丰安国的都城了……但是才不过十日,那是不是太快了?

  李垚这次去丰安国,一路上只有自己,他终于可以随心所欲地按照自己的速度来赶路,不再有一行人盯着他了,而且夜晚也可以毫无阻碍地行走,所以还真就这么快地到达了丰安国。

  一进入丰安国的国境后,被派来接应的侍卫马上认出了李垚。

  因为当年正是他在护送萧正越去延庆时,无意之中瞥到了那副画,那画中之人虽与眼前之人略有出入,但眉眼相似。

  更何况,萧正越只有一句话让他认人,那就是:“他一进城内,你就会留意到他了。”满眼都是柔软的情绪,在他印象里那人就是站在那也会发光,让侍卫不能问也不敢问。

  一开始他还以为不过是自己主子想得太多,还颇为苦恼若是此人伪装了进城该怎么找到他。

  但果真如萧正越所言,除了相貌出众外,气质更是独特,混在众人中进城也一眼能看出来。

  而且丝毫伪装都没有,坦荡荡的样子也符合将军之气概。

  但未免也太过……惹眼了。

  李垚的面容未免太过于具有欺骗性,在被强行问路三次,抛媚眼两次后,侍卫以避免李垚被识破身份为由,要求李垚稍加伪装。

  侍卫指着李垚那把斧头,委婉地说:“公子,你这把斧子恐怕还是包起来比较好……”毕竟没有哪个正常人会随身带着把斧头出门赶路。

  李垚也说:“嗯,行。”于是随手找了个麻袋来装,抗在了肩上。

  高挑瘦削的身段肩上却扛着一个麻袋……

  路过的行人不由频频侧目。

  侍卫:“……”

  赶往都城的路上还算顺利,两人骑马赶路,时间比预期要缩短了许多,李垚的耐力和骑术比侍卫想象中还要好得多,到了后面赶路几乎是他在拖后腿。

  侍卫有入城的文书,他们轻易地进了都城内。

  不过,终究在进城门时,守卫看着两人的背影略有沉思,终究禀告给了上面特意吩咐的人。

  李垚先秘密地住进了太子府邸,但是没能立即见到萧正越,让他先好好歇息。

  李垚选择先用精神力探查了周围环境后,发现了整座府邸充斥着许多暗卫,明处也有侍卫在交替巡逻,整个府邸都在严密地监控中,就跟山雨欲来之时的紧张感。

  骑马赶路太过于颠簸,确实不太舒服,于是探查了周围的环境后,李垚心里有个底,便开始闭目养神进入了浅睡状态。

  直到夜幕降临,其间下人过来送了一次晚膳外,直到戌时萧正越才来。

  人一到门外,李垚便立即睁开了眼,对方推开了门,对上李垚清明的眼神有些讶异,随即移开视线,假装镇定地解释着:“这些日子你赶路累了,我怕吵到你休息,所以没敲门……”

  几年未见,面对着李垚,他心里既是高兴也是紧张,听到李垚来到府上,他本来立即来见他,但又觉得如今自己是太子要显得稳重一些,按捺着着急的心情替父皇处理着政务,直到现在才来。

  萧正越留意到桌上的饭菜还没动,显然已经凉了,蹙眉说:“你怎么不吃晚膳?不合胃口吗?”

  李垚淡然地撒谎:“忘了。”其实他还有些警惕。

  “饭菜也已经凉了,我命人给你换热的上来。”说着便唤来下人,想了想,还让人拿来两坛酒。

  萧正越给彼此都倒了酒,说:“许久不见了,应是喝酒庆祝。”说着,率先一杯下肚,很快脸上就出现了淡淡的红晕。

  他本就是喝酒容易上脸,酒量也不大,此次相见确实值得喝酒庆祝,但更多的是怀着一种绮丽的心思。

  但他没想到李垚的酒量竟然这么好,眼看着两人将两坛酒都喝了见底,李垚丝毫没有醉意,眼神依旧清明地看着他。

  看着萧正越白嫩的皮肤依旧染上了一层如桃子般的嫩粉,眼神开始恍惚,李垚说:“你醉了。”

  萧正越矢口否认:“我没醉!”随即为了加强自己的辩驳,抱着酒坛说:“我明日可是还要批改奏折呢!”

  李垚更加确定了,说:“那你明天不能工作了。”

  “胡说!”萧正越气势强硬起来,想要像在殿前教训着属下一样,碰上李垚的眼神却莫名软了下来,顿时泄了气,反而像是嘟囔着撒娇。

  李垚看着萧正越醉得眸子迷离,不明白萧正越到底叫自己来丰安国干嘛,陪他喝酒吗?不是说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完成当年的承诺吗?

  萧正越抱着酒坛,突然附身靠近李垚,李垚的身子微偏了些,萧正越吸了鼻子,似乎在闻他身上的味道,皱起鼻梁,说:“你是不是赶路的时候抱了我的侍卫?”

  一向平静的眸子里出现了惊讶,看着萧正越,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说:“你闻出来的?”

  难不成其实他这个有点问题的朋友嗅觉异常过人?

  萧正越见李垚惊讶的样子有点得意,像翘着尾巴似的,说:“那是自然。”随即立即粗声道:“你不能抱别人!”除了我。

  其实是侍卫在禀告路上遭遇偷袭之事时,不小心说漏了嘴,因为李垚赶路的速度过快,路上换了好几匹马,别刺客砍伤了一匹后,李垚为了避免侍卫拖慢速度,直接与他共骑一匹。

  萧正越心里不是滋味,但为了表现自己的并非小肚鸡肠,并没有对侍卫怎么样,只不过是找了个暴露身份的理由,罚了他半个月的禁闭。

  李垚冷静地说:“这就是你的要求吗?”

  萧正越脑子一下子转过来,说:“什么要求?”

  “你让我来丰安国要求我完成你的要求,所以这个就是吗?”

  “才不是!”

  “所以你到底要干什么?”李垚的声音冷淡下来。

  李垚看着此刻喝得醉醺醺的萧正越,有点觉得自己被耍了,语气不由冰冷起来。

  如果是这个原因,他就把萧正越打……

  “我喜欢你啊。”

  轻轻的一句嘟囔。

  李垚看向他,对方已经趴在了桌上,酒坛掉在地上,碎了一角,萧正越闭上眼沉沉地昏睡过去了。

  李垚:他在说什么?

  恋爱智脑:“你的朋友似乎动机不纯。”

  李垚:什么意思?

  恋爱智脑简单粗暴:“他想上//你。”

  李垚:……

  李垚看向醉倒在桌上的萧正越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等萧正越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床上,头痛欲裂,翻身坐起时,看到了李垚坐在桌旁,昨晚喝醉后所表现的失态,他依稀还能想起,看到李垚投来的视线,他感觉到尴尬,移开视线,本就白/嫩的皮肤悄悄红了。

  李垚耐心地等他洗漱完毕后,再开口发问:“你到底让我来干什么?”

  萧正越原本并不想提太早,想要先跟李垚相处一阵子。

  李垚继续说:“对于你昨晚的要求,我拒绝。”

  萧正越有点懵,说:“什么要求?”显然他已经忘了昨晚说过什么胡话了。李垚一本正经地解答:“不能抱别人的要求。”

  萧正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顿时感到十分地羞耻,但同时为了保持稳重的形象,只能轻咳几声。

  但接下来李垚的一句话将他点燃了。

  “我准备成亲了,我是要抱别人的。所以这个要求我不能接受。”

  简直诚实到让萧正越整个人都嫉妒得快疯了。

  “原先我听到你要和齐牧野大婚的事情,我还不信,如今看来是真的了?”那双如琉璃般剔透的眸子里蕴藏一圈淡红色的疯狂。

  李垚点头:“是真的。”

  萧正越将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附身靠近李垚,拳头攥得死紧,道:“难道你喜欢上他了?”

  李垚一怔,他的手摸上自己的心。萧正越看到他犹豫的神情,心像被撕裂般隐隐作痛,他就像不想听到真正的答案般,还没待李垚回答,冷笑中带着点绝望道:“看来是真的了……”

  李垚问:“你到底要我来干嘛?”

  萧正越逼视着李垚,嫉妒的情绪使得他差点失去理智,但对上那双依旧冷静的漆眸,他的怒气却有些无处发泄。

  “你说过要报答我吧?”见李垚点头,萧正越阴冷着说:“那我要你一辈子留在这里。”

  李垚一口拒绝了:“不行。我说过欠你一次,可是没有说要答应这种无理的条件。”

  “所以你是一定要回去成亲了?”萧正越感觉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折磨自己,偏偏他还看到眼前的人毫不在意地点头。

  “好……好得很……”萧正越闭上眼,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目前的情绪太过于激动,这对于他没有丝毫好处,他要冷静下来,至少目前不能激怒李垚,否则会适得其反。

  萧正越再睁眼时,琉璃般的眸子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收起了刚刚的失态,管事找来,说是皇上找他。

  “既然如此,那你还是欠我一次吧?我先去处理公务,你等我回来再说。”

  他如今之计,也只得先拖着了。

  如若不行,他就不信,人都在他府上,他还能让李垚跑了。

  当即他便让属下加强府上的侍卫的数量。

  除了不让李垚跑掉,更重要的是,若是李垚的身份败露了,他也会陷入危险的境地,尤其是如今皇上病重的重要阶段。

  而且李垚在路上遇袭之事,他相信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甚至已经盯上了李垚,他要更加小心谨慎。

  但他还是没想到,当他处理了政务回府后,鼓起勇气要当面向李垚表明心迹时,却发现李垚不在。

  他千防万防,却万万没想到,忘了防他的母妃。

  萧贵妃跟皇后斗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了自己的儿子成功当上了太子,她自然不会允许这时有任何人成为萧正越登上帝位的威胁。

  李垚被侍卫带进来时,她的确被李垚的相貌惊艳了一下,但终究觉得也不过如此。

  萧贵妃直接开门见山:“我儿是要成帝业之人,是绝不可能与你纠缠不清,你是延庆之人,身份又特殊,只会阻碍他罢,你还是趁早离开丰安,不然的话可休怪我动手了。”

  出乎她的意料,李垚竟然很配合,说:“我会离开这里。”

  省了一番功夫,萧贵妃冷哼一声,说:“那就好。”见李垚的脾性颇为温和,萧贵妃的态度也少了些针锋相对,说:“我不知道我儿跟你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们是没有可能的,你是邻国将军,他贵为太子,他如今还想不通,可你不可能想不明白吧?这也只会害了你。”

  李垚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单纯赞同她的观点,说:“你说的有道理。”

  门外传来一番争吵,婢女连忙进来禀告:“太子殿下执意要进来。”

  萧贵妃说:“让他进来。”

  萧正越进来,视线在殿里搜寻着,看到了李垚才暗自松了口气,随即对萧贵妃行礼:“皇儿给母妃请安。”

  一同进来的还有萧正越的舅舅,刚刚在门口与萧正越说话的正是他。

  “太子,贵妃她也是一番苦心。”将此事禀告给萧贵妃的正是他。

  因萧正越登上太子之位,此人出了不少力,手里有着兵权才给了他底气,所以萧正越的态度压抑着,勉强地笑了一下,说:“我想与母妃说一说。”

  萧贵妃示意兄长先退下,殿里只余下他们三人。

  “母妃,您为何如此?”萧正越出声质问。

  “现如今可不是你一人之事了,你背后是整个萧家!若是你此时出一点差错,被旁人知晓你居然窝藏邻国将军,与邻国勾结不清,参你一本通叛邻国之罪,你随时就从这个位置下来!”萧贵妃越说越激动,她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眼看着就要成功,绝不可能被这点事情前功尽弃。

  就算是双手沾满了鲜血,那也在所不惜,她一路走到现在踩着多少人的骸骨,她不同于福云长公主那般出生便是顺风顺水,她见惯了宫里的险恶。

  萧正越反驳:“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不会?你真以为你能瞒得住?”萧贵妃瞬间恢复往日的雍容,笑容依然慈爱,却带着丝残忍,说:“上次你给延庆运送铁矿之事,你真以为天衣无缝吗?”

  萧正越的瞳孔猛缩,通体冰冷,他此刻觉得眼前的母妃尤其陌生。

  “若不是我和你舅舅给你瞒着,恐怕你现在这个太子之位可就不保了!”

  他从没想过原来他的母妃和舅舅一直都在时刻监视着他,而他则可笑地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密不透风,殊不知一切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下。

  萧贵妃的语气柔和下来,走到萧正越身旁,如同往日那般温柔地哄着自己的儿子,说:“越儿,母妃都是为了你好。而且,这个人已经主动要求离开,怕也不是对你真心罢了。”

  萧正越看向李垚,眸子里有琉璃破碎后的绝望,瞳孔中最后的一丝光芒,更像是溺水者想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我会离开这里。”萧贵妃露出个满意的笑容,但李垚下一句却是:“但我会先完成我对你的承诺。”

  终究,那瞳孔中的光亮越来越大,就如同当年在山寨里,死灰般的眼神终究因为那场大火中的白皙少年而再次复燃。

  如今,你仍旧是我的信仰。

  萧贵妃脸色一变,觉得自己被李垚耍了,眸子中闪过一丝阴狠,要张口说话时,被萧正越一把抓住手腕,如同往常安慰着她那般乖顺,抬眼时已将所有真心的情绪都藏在了深处。

  他对李垚说:“我不需要你,你明日就离开吧。”

  李垚说:“好。”

  那一刻他的心在抽痛。

  萧贵妃喜上眉梢,面容依旧美艳,说:“我的越儿果真是以大局为重。”

  而他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继续温顺地遵从着自己的母妃,这才能将李垚带走。

  “等明早城门一开,你就出城,我会找人掩护你,后面我让人假扮你再出城。”萧正越可不相信他的舅舅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李垚,他得提前做好准备。

  “这次是我疏忽,将你招致如此危险的环境中。”萧正越面有歉意。

  李垚却觉得这都不是事,不过若是被军队包围,他确实会比较麻烦。

  “没关系。不过是比较麻烦。但我答应过你。”李垚说,“你的要求真的不提了吗?”

  萧正越愕然地看向他,眼神里满是不舍,轻轻地摇头:“不了……”

  这次萧贵妃和他舅舅的所言,让他第一次认清了自己,他并不是靠着自己的实力才坐上这个太子之位,一路以来都是当着别人的牵线木偶,只是自己从来不知道。

  这样的他凭什么去追求自己的感情,去保护别人。

  “我还沾沾自喜是自己的能力……原来……”萧正越不禁失落地垂头。

  “但过程中你确实也表现了能力,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利用价值。”面对萧正越的视线,李垚继续道:“当你意识到自己的弱小时,你就会想要变得强大了。”

  这也是李垚经常对士兵所说的话,当弱小想要征服强大时,那才更难为可贵。

  “你……”萧正越很是错愕,不可否认,他被李垚的这番话打动了。

  沉默之中,他最终说:“你说答应我的要求对吗?”

  “对,”李垚再加上,“只要合理的话。”

  “那……你先闭上眼。”

  李垚直勾勾地盯着他,说:“你要干嘛?”

  他还记得恋爱智脑说的那句话。

  他想上//他。

  “不是你想的那种,我只是……”萧正越一时说不清,只能说:“放心,我不会碰你。”

  李垚觉得可以,反正他的武力可以压制,于是闭上了眼睛。

  萧正越贪恋地看着面前这张脸,比两年多前多了几分坚毅,睫毛长而直,像刷子一样在脸上落下阴影。

  最后,他拿起一张纸放在李垚的额头上,轻轻地将唇瓣覆上白纸之上。

  李垚的睫毛颤抖了几下,但最终没动。

  额头上隔着一张白纸也能感觉到对方的炽热的唇温,过了会变消失了。

  萧正越强制自己别过脸,害怕自己再看多几眼,就真的要将眼前的人据为己有了。

  “你我无拖无欠了,你早些歇息。”说罢,他连头都不敢回地出了门。

  遗憾的是,在他还没能保护自己的心爱的人时,他就只能放手了。

  直到第二日李垚出了城门后,萧正越都没再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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