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追忆
长生楼中，玉舞儿惊喜与二姐的相见，一时之间就没能顾得上她家夫君，如今听了这话，才赶紧介绍。
“夫君，这是我二姐呀，二姐，这是……这是我夫君。”
随后她有些奇怪，他们两个怎么像是不认识一样，六年前不是还有婚约在身？
不应该的。
“你们应该认识的呀，当年——”
“不认识。”
“没见过。”
两个相见两相厌的人同时开口，打断了玉舞儿将要说出口的追忆。
玉舞儿：……
……
“二姐，你这六年来，过得如何，怎么从未向家中传信呢？”
僵持许久，几人终于勉强算是平和的互相坐下。
玉萱画拉着她家小妹坐在她旁边，离温谨之远远的。
许是这个问题玉萱画不知该如何作答，便避重就轻的说起了其他事。
“二姐离家六年，小妹都已经嫁人了，出落的如此美丽。不过，长姐怎不为你好好选个夫婿呢？”
这话其中的意思分明是很嫌弃温谨之的，但是玉舞儿偏偏没有听出来，或者是听出来了但故意装傻，毕竟这件事三言两语说不清。
她解释道：“长姐怀了身孕呢，过不许久就要生产，我怎么能去烦长姐呢，而且夫君他……我们是皇上赐婚的。”
“皇上赐婚！为什么？”
玉萱画脸色微变，她又不是个傻子，小妹话中的意思如何她有了点猜测。
当年她算是私奔，而且本身还有婚约，她自己一走了之，可小妹她——
那时小妹可才十岁！
她与温谨之相差了整整十岁啊，这年纪都能死了妻子再娶填房了！
皇上怎么会如此赐婚？她爹……
玉舞儿不知道要怎么跟她家二姐说，二姐似乎并不知道当年她离开后发生了什么。
“愚不可及。”
温谨之在一旁嘲讽道，这么多事情的前因后果还不全都是因为她当年为了一己之私离开所造成的，尽管如果没有这些事他可能娶不到夫人，可是站在夫人的角度去想，当年长宁侯府发生那一系列变故，他家夫人在里面不知有多伤心多无措。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她回来，却对比表现的一无所知，真是无辜！
玉萱画对他怒目而视。
“你说谁愚不可及？是不是你强迫的我家小妹，非要逼着我家小妹嫁给你——”
“爷与夫人两情相悦，何来逼迫一说。”
温谨之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然后又道：“皇上为何赐婚，不过是不想他看重的两家臣子结仇，你可知道，你自己走了之后长宁侯府发生了什么？”
“夫君，你……不要说了……”
知道她家二姐可能不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玉舞儿本来是不想现在说的，她家二姐刚刚回来，就听闻如此噩耗，万一受不住打击——
“不，让他说，当年我走之后发生了什么。”
玉萱画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来了什么，心中有了猜测，却不愿意相信，又固执的非要知道。
温谨之安抚的看了他家夫人一眼，然后冷声说道：“结亲当天与人私奔，皇上震怒，长宁侯派出所有人去寻你，毫无结果，为了两家不反目成仇，遂将夫人许配与爷。”
“而后，长宁侯一气之下郁结于心，没过多久便去世了，长宁侯夫人生性刚烈，拔剑自刎与长宁侯棺前，双重丧事，夫人守孝六年，后出了孝期，行过及笄礼奉承圣旨嫁给了爷。”
“如此，爷还不能说你一句愚不可及了？”
玉萱画听完前因后果，脸色霎时没了血色，握着小妹的手不自觉的加重，蓦然眼眶通红。
“不可能，你骗我！”
她爹从来不曾重视过她，便是结亲都是随便给她选了一个，不给她留有丝毫选择的余地，怎么可能会因为她的离开而郁结于心，甚至……
玉舞儿任由她家二姐用力握着，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只是心疼的看着她家二姐。
这些事情她当时是如何一日一日熬过来的，现在还无法忘怀，二姐如今却是乍然得知所有，恐怕受不住。
“你回京城应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些事情随便找个人一打听便知是真是假，你却从未耳闻，可是自觉心虚不敢知晓。”
听着她的质问，温谨之根本不放在心上，要不是顾忌着他家夫人在这儿，他也不会说的这么委婉。
玉萱画猛的闭上了眼，良久，才睁开眼睛，紧紧看向她家小妹。
“小妹，你告诉二姐，他说的不是真的，对吗？”
看着她家二姐眼睛里面难得的脆弱，玉舞儿否认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沉默了好长时间，才艰难的点头，“对……”
玉萱画眼神里悲恸的笑了笑，“这就好……这就好，我就知道，爹爹怎么会因为我离开就郁结于心呢，他分明不爱我的——怎么可能呢，一定是假的……”
说着说着眼眶里便蓄满了泪，不受控制的落下。
“二姐——”
她这样子，玉舞儿心中也难过的厉害，眼眶一红，也要落泪。
其他人在温谨之心里分量实在是不重，他也没什么爱屋及乌的想法，所以，玉萱画哭的时候他只冷眼旁观。
可是他家夫人眼圈也红了，他就心疼了。
“现在说这些毫无用处，不要哭了，惹得我家夫人都跟着你伤心。”
闻言，他对面的两人身形动作一顿，玉萱画看了一眼小妹，强自忍了心中的哀痛。
小妹已经亲身经历过这些，现在好不容易过去，不能在小妹面前提起这伤心事了。
不过，温谨之对她家小妹还算可以，如此，她也能放点心。
玉舞儿暗中看了她家夫君一眼，瞪了他一下，明明知道二姐听了要伤心，却还故意提起。
……
“二姐，如今你回来，我们去肃亲王府一起看看长姐吧，她还不知道你回来的消息……”
玉舞儿提议道。
她自然而然的认为二姐既然回来，肯定就不离开了，长姐月份大了不能随意走动，她们可以去看长姐的。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二姐摇了摇头对她说，“不必了，我知道长姐一切安好便可，而且我也不会在这里多做停留，我此次来京城是因为有事情要办，过几日我就要回去了。”
“二姐你，你要去哪里？”玉舞儿惊讶道。
玉萱画笑了笑，低声道：“你姐夫还等着二姐回去呢。”
什么？姐夫！
这回，玉舞儿是真正的震惊了，不过她转念一想也对，二姐当时离开就是因为一个男人，现在六年过去，当然成婚了。
“可是二姐，你可以跟他一起回来呀，长宁侯府……如今是大伯在，三哥他也回来了，我们——”
“我不能回去。”玉萱画清楚她现在的身份，不说她六年前做的事情所造成的后果她无法现在去承担，便是她身为武林盟主之妻，一直以来朝堂与武林处于对立的两方，她也不能再光明正大的回去了。
但是这些玉舞儿并不知道。
“为什么呀，二姐，不论你做了什么都永远是我二姐，六年前的事情……”她有些急。
“小妹，跟那些无关，现在我还不能跟你说，等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玉萱画无奈的看着她。
“另外，二姐见到你的事情你不要跟长姐跟三弟或者其他任何人说。”
玉舞儿哀怨的看着她。
“其他人不能对他们说也就算了，可是长姐跟三哥怎么就不能说呢？”
闻言，玉萱画有些沉默，她当然知道，长姐与三弟他们是一家人，可是她心里那个结始终过不去。
“长姐大约是不想听到我的消息的，三哥……许多年未见了，等我下次回来再说吧。对了小妹，你跟二姐说，温谨之对你可好？”
不想再跟她家小妹讨论这个话题，玉萱画迅速转移话题，问起了就坐在她对面的那个对象。
没错，温谨之一直坐在她们对面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聊。
自从被他家夫人瞪了一眼后，他就没再说话了。
闻言，玉舞儿这才想起来了她家夫君，心虚的朝他的方向瞄了一眼，正好跟他的视线对上，立马又转回来。
“夫……夫君，他对我很好的。”
玉萱画一脸怀疑，显然不相信这话，“小妹你不用害怕他，只管实话实说，他要是对你不好你直接就跟二姐走，不要他了，他绝对找不到你。”
温谨之面色顿时给了，当着他分面拐他家夫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是夫人二姐也不行！
接下来，玉舞儿还没开口反驳说什么，就只见她家夫君忽然起身，就这么向她走过来，拉起她就往外面走。
“二姐……”
玉舞儿措不及防的被他带走，回头唤她家二姐，一个转眼却已经出了房门，看不到二姐的身影。
玉萱画也站了起来，却只看着小妹被他带走，没有出声。
眼中神色复杂难辨。
她身后的凌矜忽然开口，“既然舍不得为何不留下？”
玉萱画转头看她，“我留下，只会害了她。”
当年的事情想来闹的太大，她一旦现身，带给小妹的恐怕是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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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这是我二姐呀，二姐，这是……这是我夫君。”
随后她有些奇怪，他们两个怎么像是不认识一样，六年前不是还有婚约在身？
不应该的。
“你们应该认识的呀，当年——”
“不认识。”
“没见过。”
两个相见两相厌的人同时开口，打断了玉舞儿将要说出口的追忆。
玉舞儿：……
……
“二姐，你这六年来，过得如何，怎么从未向家中传信呢？”
僵持许久，几人终于勉强算是平和的互相坐下。
玉萱画拉着她家小妹坐在她旁边，离温谨之远远的。
许是这个问题玉萱画不知该如何作答，便避重就轻的说起了其他事。
“二姐离家六年，小妹都已经嫁人了，出落的如此美丽。不过，长姐怎不为你好好选个夫婿呢？”
这话其中的意思分明是很嫌弃温谨之的，但是玉舞儿偏偏没有听出来，或者是听出来了但故意装傻，毕竟这件事三言两语说不清。
她解释道：“长姐怀了身孕呢，过不许久就要生产，我怎么能去烦长姐呢，而且夫君他……我们是皇上赐婚的。”
“皇上赐婚！为什么？”
玉萱画脸色微变，她又不是个傻子，小妹话中的意思如何她有了点猜测。
当年她算是私奔，而且本身还有婚约，她自己一走了之，可小妹她——
那时小妹可才十岁！
她与温谨之相差了整整十岁啊，这年纪都能死了妻子再娶填房了！
皇上怎么会如此赐婚？她爹……
玉舞儿不知道要怎么跟她家二姐说，二姐似乎并不知道当年她离开后发生了什么。
“愚不可及。”
温谨之在一旁嘲讽道，这么多事情的前因后果还不全都是因为她当年为了一己之私离开所造成的，尽管如果没有这些事他可能娶不到夫人，可是站在夫人的角度去想，当年长宁侯府发生那一系列变故，他家夫人在里面不知有多伤心多无措。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她回来，却对比表现的一无所知，真是无辜！
玉萱画对他怒目而视。
“你说谁愚不可及？是不是你强迫的我家小妹，非要逼着我家小妹嫁给你——”
“爷与夫人两情相悦，何来逼迫一说。”
温谨之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然后又道：“皇上为何赐婚，不过是不想他看重的两家臣子结仇，你可知道，你自己走了之后长宁侯府发生了什么？”
“夫君，你……不要说了……”
知道她家二姐可能不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玉舞儿本来是不想现在说的，她家二姐刚刚回来，就听闻如此噩耗，万一受不住打击——
“不，让他说，当年我走之后发生了什么。”
玉萱画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来了什么，心中有了猜测，却不愿意相信，又固执的非要知道。
温谨之安抚的看了他家夫人一眼，然后冷声说道：“结亲当天与人私奔，皇上震怒，长宁侯派出所有人去寻你，毫无结果，为了两家不反目成仇，遂将夫人许配与爷。”
“而后，长宁侯一气之下郁结于心，没过多久便去世了，长宁侯夫人生性刚烈，拔剑自刎与长宁侯棺前，双重丧事，夫人守孝六年，后出了孝期，行过及笄礼奉承圣旨嫁给了爷。”
“如此，爷还不能说你一句愚不可及了？”
玉萱画听完前因后果，脸色霎时没了血色，握着小妹的手不自觉的加重，蓦然眼眶通红。
“不可能，你骗我！”
她爹从来不曾重视过她，便是结亲都是随便给她选了一个，不给她留有丝毫选择的余地，怎么可能会因为她的离开而郁结于心，甚至……
玉舞儿任由她家二姐用力握着，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只是心疼的看着她家二姐。
这些事情她当时是如何一日一日熬过来的，现在还无法忘怀，二姐如今却是乍然得知所有，恐怕受不住。
“你回京城应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些事情随便找个人一打听便知是真是假，你却从未耳闻，可是自觉心虚不敢知晓。”
听着她的质问，温谨之根本不放在心上，要不是顾忌着他家夫人在这儿，他也不会说的这么委婉。
玉萱画猛的闭上了眼，良久，才睁开眼睛，紧紧看向她家小妹。
“小妹，你告诉二姐，他说的不是真的，对吗？”
看着她家二姐眼睛里面难得的脆弱，玉舞儿否认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沉默了好长时间，才艰难的点头，“对……”
玉萱画眼神里悲恸的笑了笑，“这就好……这就好，我就知道，爹爹怎么会因为我离开就郁结于心呢，他分明不爱我的——怎么可能呢，一定是假的……”
说着说着眼眶里便蓄满了泪，不受控制的落下。
“二姐——”
她这样子，玉舞儿心中也难过的厉害，眼眶一红，也要落泪。
其他人在温谨之心里分量实在是不重，他也没什么爱屋及乌的想法，所以，玉萱画哭的时候他只冷眼旁观。
可是他家夫人眼圈也红了，他就心疼了。
“现在说这些毫无用处，不要哭了，惹得我家夫人都跟着你伤心。”
闻言，他对面的两人身形动作一顿，玉萱画看了一眼小妹，强自忍了心中的哀痛。
小妹已经亲身经历过这些，现在好不容易过去，不能在小妹面前提起这伤心事了。
不过，温谨之对她家小妹还算可以，如此，她也能放点心。
玉舞儿暗中看了她家夫君一眼，瞪了他一下，明明知道二姐听了要伤心，却还故意提起。
……
“二姐，如今你回来，我们去肃亲王府一起看看长姐吧，她还不知道你回来的消息……”
玉舞儿提议道。
她自然而然的认为二姐既然回来，肯定就不离开了，长姐月份大了不能随意走动，她们可以去看长姐的。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二姐摇了摇头对她说，“不必了，我知道长姐一切安好便可，而且我也不会在这里多做停留，我此次来京城是因为有事情要办，过几日我就要回去了。”
“二姐你，你要去哪里？”玉舞儿惊讶道。
玉萱画笑了笑，低声道：“你姐夫还等着二姐回去呢。”
什么？姐夫！
这回，玉舞儿是真正的震惊了，不过她转念一想也对，二姐当时离开就是因为一个男人，现在六年过去，当然成婚了。
“可是二姐，你可以跟他一起回来呀，长宁侯府……如今是大伯在，三哥他也回来了，我们——”
“我不能回去。”玉萱画清楚她现在的身份，不说她六年前做的事情所造成的后果她无法现在去承担，便是她身为武林盟主之妻，一直以来朝堂与武林处于对立的两方，她也不能再光明正大的回去了。
但是这些玉舞儿并不知道。
“为什么呀，二姐，不论你做了什么都永远是我二姐，六年前的事情……”她有些急。
“小妹，跟那些无关，现在我还不能跟你说，等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玉萱画无奈的看着她。
“另外，二姐见到你的事情你不要跟长姐跟三弟或者其他任何人说。”
玉舞儿哀怨的看着她。
“其他人不能对他们说也就算了，可是长姐跟三哥怎么就不能说呢？”
闻言，玉萱画有些沉默，她当然知道，长姐与三弟他们是一家人，可是她心里那个结始终过不去。
“长姐大约是不想听到我的消息的，三哥……许多年未见了，等我下次回来再说吧。对了小妹，你跟二姐说，温谨之对你可好？”
不想再跟她家小妹讨论这个话题，玉萱画迅速转移话题，问起了就坐在她对面的那个对象。
没错，温谨之一直坐在她们对面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聊。
自从被他家夫人瞪了一眼后，他就没再说话了。
闻言，玉舞儿这才想起来了她家夫君，心虚的朝他的方向瞄了一眼，正好跟他的视线对上，立马又转回来。
“夫……夫君，他对我很好的。”
玉萱画一脸怀疑，显然不相信这话，“小妹你不用害怕他，只管实话实说，他要是对你不好你直接就跟二姐走，不要他了，他绝对找不到你。”
温谨之面色顿时给了，当着他分面拐他家夫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是夫人二姐也不行！
接下来，玉舞儿还没开口反驳说什么，就只见她家夫君忽然起身，就这么向她走过来，拉起她就往外面走。
“二姐……”
玉舞儿措不及防的被他带走，回头唤她家二姐，一个转眼却已经出了房门，看不到二姐的身影。
玉萱画也站了起来，却只看着小妹被他带走，没有出声。
眼中神色复杂难辨。
她身后的凌矜忽然开口，“既然舍不得为何不留下？”
玉萱画转头看她，“我留下，只会害了她。”
当年的事情想来闹的太大，她一旦现身，带给小妹的恐怕是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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