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前往边境后城
玉舞儿几乎在山上礼佛一月有余，她算着似乎长姐快要临盆，让柳眉收拾东西，准备回府。
昨日已经提前一天让护卫下山回府传信，说今日回府。
看着天色也差不多了，想来马车已经到了山下等着，待柳眉清风收拾好了东西，三人告别方丈，准备下山。
“奇怪，前一段日子不是来礼佛的女眷很多吗，怎么今日这么少？”柳眉仿若自言自语的道。
便是昨日她出来吩咐那名护卫回府送信的时候，上山下山的人依旧不少的，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隐约听到了柳眉说的，玉舞儿扫视一圈山路上，确实人不多。
“许是国师回来了也说不定。”她随口道，没将这件事当回事。
柳眉想不通，周围也没人可以询问，只能按捺住等回府之后再去打听了。
几人正下山，山路尚算宽敞，便是乘轿上山也是可以的，不过其他人则需要退让。
一般人家的女眷都是徒步上山，极少数贵重人家才会乘轿，但是也不多。
如今，山下离她们不远处正好迎来一座软件。
玉舞儿心中觉得奇怪，却也不想惹事，领着柳眉与清风站在了边上给来人让位置。
渐渐地，她们与轿子的距离愈来愈近，那顶软轿富贵华丽，却不庸俗，反而显得高贵不凡。玉舞儿用眼角余光瞄了几眼，忽然想到她二姐来，这风格倒是分外像二姐的……
一人一轿擦身而过时，山风拂来，轿帘晃动，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她眸中。
不由自主的唤了出来：“二姐——”
“嗯？”轿中人也是诧异，吩咐人停下。
柳眉与清风对视一眼，眼中都是不敢置信。柳眉还好，之前知道五娘子回来了，清风却是实实在在的诧异了。
玉舞儿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轿子外面跟随的人也跟熟悉，这不正是当日与二姐相见时，二姐身后一直跟着的那位不苟言笑的女子吗？
这轿中果然是二姐！
“二姐！”她又唤了一声。轿中人让人落了轿，下来一位艳色姝绝的女子，衣着华丽高贵。
正是玉萱画。
“小妹，你怎么在这儿？”
不知为何，玉舞儿从二姐的面容上竟看出了一抹心惊，仔细看去，却又没了，二姐分明是笑意盈盈的。
“我来为我家夫君祈福，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实在担心。对了，二姐，你怎么在这里，之前不是要离开了吗？”
玉萱画点点头。“嗯，我之前跟你见过面以后就离开了，后来出了一点事就又回来，本来还想见见你，但是你多日不在府中。”
说完，她的脸上出现一抹难色，有些担忧的问玉舞儿，“小妹，你，你没事吧？”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的，玉舞儿疑惑的紧，不太清楚二姐是想问的什么。
“我没事啊，怎么了二姐，你怎么这样说？”
原来小妹还不知道……也对，边境的消息传的不快，而且皇帝估计隐瞒了这则消息。
她看了看她家小妹，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本来听小妹说她来祈福，她还以为小妹已经知道了呢，可是现在小妹明显不清楚，这——
能让二姐这么纠结着要不要跟她说的，最近她身上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唯一的可能也就只有……夫君！
想到这儿，她面色一变。
“二姐，是不是关于我夫君的？他怎么了，他可是……”
玉舞儿都不敢说出她能想到的任何猜测，怕一不小心一语成戳。
玉萱画咬了咬牙，决定还是告诉小妹吧，想来皇帝根本隐瞒不了多长时间，到时候她也不在小妹身边，知道了这消息该有多伤心。
她定了定神，先稳住玉舞儿。
“小妹，你先别慌，听二姐慢慢跟你说，你做好心理准备，事情还不算太坏。”
“嗯，二姐你说吧，我能承受的住。”玉舞儿镇定道。
玉萱画看了看她家小妹，缓缓道来：“我的人传来消息，边境后城那里发生了一场大战役，景国与凌国结成了联盟，集中全力攻打后城，如今，后城损失惨重，报来的消息称，卫国主帅……”
她时刻关注着小妹的情况，看着她轻声道：“重伤昏迷，未醒。”
闻言，玉舞儿呼吸一滞，面无人色，身后柳眉与清风牢牢的扶住她才勉强站稳。
“二姐……”
“小妹！”
玉萱画皱了皱眉，“你别光关注别人，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你这……唉，我都不放心让你自己回去。”
玉舞儿紧紧的抓住她，眼中亮了一下名为希冀的光。
“二姐，你能不能……能不能帮帮我，我想去找他——”
她自己是真的没有办法，手无缚鸡之力，自己又身无长物，她若自己去，定是到不了边境后城那里就倒下了。
二姐，二姐既然能比所有人早一步的知道那里的消息，肯定能把她带过去。
“二姐，我……”
玉萱画算是怕了她了，无奈的只能答应她。
她害怕自己要是拒绝了，小妹一时想不开独自一个人去边境，那情形，简直不敢想。
万一出了什么事，她怕是得恨死自己了。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二姐答应你……”玉萱画拥着她家小妹安慰，语气无奈。
“主子！”见此，凌矜不由开口警告道。她们这次过来是办正事的，如果带着一个累赘，恐怕有消息走漏的风险不说，还会耽误她们的进程。
这个道理她又何尝不知道，不过，这个人怎么说都是她小妹啊，她欠小妹良多，怎么忍心。
“不用说了，我意已决。”
反正这次的任务已经算是完成了，就剩最后一点收尾工作，本来想亲自去的，如今带上小妹就不方便了，只能把这件事交给凌矜了。
玉萱画看向凌矜的眼神，准确的向她传递了过去。
凌矜再不情愿也只能乖乖去做，不满意的看了一眼玉舞儿，心中气恼。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不能被感情牵绊，这话不还是主子自己告诫她的吗？
是她说的没错，但她高估了自己，她做不到。也许对于长姐，对于三弟她尚且能不管不问，可是对小妹不行，她欠小妹的是一个近乎美满的人生。
如果不是她当年离开，小妹不会年幼时就失去疼爱自己的爹娘，虽然那也是她的……
可是她能放下，但小妹不能，而且也是因为她当年离开，才造成小妹如今这个模样。
小妹之所以嫁给温谨之，是为了她，她知道的。
……
“小妹，我不能下山，如果你要跟我们一块离开的话现在就要走，你……”
玉萱画迟疑道，不清楚小妹的决定。
显然玉舞儿心思坚定。“二姐，我现在就与你们一起走。”
“夫人——”柳眉焦急的唤道，那她们怎么办？
玉舞儿看向她二姐，见她摇了摇头，“不行，二姐只能带你一个人住走，也只保护你一个人，带上其他人的话死活不论。”
闻言，玉舞儿的身形顿了顿，转身对柳眉与清风道：“柳眉，你带着清风回府，我与你一封书信，你回去带给温侯，他绝不会为难你，你们在府中等着我回来，如果温侯问起来我跟谁走的，你们不要说出我二姐，只说是被夫君留下的人带走的便可。”
夫君之前曾经跟她说过，在她身边放了一些人，平时基本看不到他们，但是关键时刻可以保护她，这件事想来温侯也是清楚的，所以她才敢这样说。
清风向来寡言，如此也只是点头同意，没有任何异议，只吩咐她保重。
“夫人，奴不怕死，奴要跟在你身边！”
跟在夫人身边许多年的柳眉就不一样了，她从来就没有与夫人分离过，夫人什么事情都是她帮着的，夫人身边没有她，到时候谁来照顾她。
虽然五娘子是夫人的二姐，可是与五娘子已经一别六年，纵然五娘子不会害夫人，但光看五娘子身边除了一个像是侍卫一样的女子之外根本没有一个伺候的人就知道，夫人跟着五娘子肯定身边也不会有照顾的人的。
而且，她刚才可看见了，五娘子身边的那个人对夫人不满，万一到时候五娘子不在，她伤害了夫人怎么办。
便是死她也要为夫人而死，她不要回府，她要一直跟着夫人。
这，见柳眉如此决绝，玉舞儿也想让她跟着，有柳眉的地方她才感到安心。
看向二姐，还没开口，她二姐就先说话了。
“你想跟着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不会保护你的安全，虽然不会饿着你，但是吃的是什么就不一定了。”
“而且，你需要跟着凌矜学武防身，这其中的困难与苦头你可要想清楚了。”
“奴不怕，只要让奴跟在夫人身边，奴什么都不怕！”
柳眉坚定道。
如此，玉萱画倒是对她赞赏了几分，也就额外同意了。
当然，凌矜的反对无效。
“好，那柳眉你就跟着我，清风，你带着我的书信回府。”
玉舞儿看向清风。清风是夫君调到她身边的，她也不担心她会背叛。
“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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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已经提前一天让护卫下山回府传信，说今日回府。
看着天色也差不多了，想来马车已经到了山下等着，待柳眉清风收拾好了东西，三人告别方丈，准备下山。
“奇怪，前一段日子不是来礼佛的女眷很多吗，怎么今日这么少？”柳眉仿若自言自语的道。
便是昨日她出来吩咐那名护卫回府送信的时候，上山下山的人依旧不少的，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隐约听到了柳眉说的，玉舞儿扫视一圈山路上，确实人不多。
“许是国师回来了也说不定。”她随口道，没将这件事当回事。
柳眉想不通，周围也没人可以询问，只能按捺住等回府之后再去打听了。
几人正下山，山路尚算宽敞，便是乘轿上山也是可以的，不过其他人则需要退让。
一般人家的女眷都是徒步上山，极少数贵重人家才会乘轿，但是也不多。
如今，山下离她们不远处正好迎来一座软件。
玉舞儿心中觉得奇怪，却也不想惹事，领着柳眉与清风站在了边上给来人让位置。
渐渐地，她们与轿子的距离愈来愈近，那顶软轿富贵华丽，却不庸俗，反而显得高贵不凡。玉舞儿用眼角余光瞄了几眼，忽然想到她二姐来，这风格倒是分外像二姐的……
一人一轿擦身而过时，山风拂来，轿帘晃动，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她眸中。
不由自主的唤了出来：“二姐——”
“嗯？”轿中人也是诧异，吩咐人停下。
柳眉与清风对视一眼，眼中都是不敢置信。柳眉还好，之前知道五娘子回来了，清风却是实实在在的诧异了。
玉舞儿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轿子外面跟随的人也跟熟悉，这不正是当日与二姐相见时，二姐身后一直跟着的那位不苟言笑的女子吗？
这轿中果然是二姐！
“二姐！”她又唤了一声。轿中人让人落了轿，下来一位艳色姝绝的女子，衣着华丽高贵。
正是玉萱画。
“小妹，你怎么在这儿？”
不知为何，玉舞儿从二姐的面容上竟看出了一抹心惊，仔细看去，却又没了，二姐分明是笑意盈盈的。
“我来为我家夫君祈福，战场上刀剑无眼，我实在担心。对了，二姐，你怎么在这里，之前不是要离开了吗？”
玉萱画点点头。“嗯，我之前跟你见过面以后就离开了，后来出了一点事就又回来，本来还想见见你，但是你多日不在府中。”
说完，她的脸上出现一抹难色，有些担忧的问玉舞儿，“小妹，你，你没事吧？”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的，玉舞儿疑惑的紧，不太清楚二姐是想问的什么。
“我没事啊，怎么了二姐，你怎么这样说？”
原来小妹还不知道……也对，边境的消息传的不快，而且皇帝估计隐瞒了这则消息。
她看了看她家小妹，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本来听小妹说她来祈福，她还以为小妹已经知道了呢，可是现在小妹明显不清楚，这——
能让二姐这么纠结着要不要跟她说的，最近她身上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唯一的可能也就只有……夫君！
想到这儿，她面色一变。
“二姐，是不是关于我夫君的？他怎么了，他可是……”
玉舞儿都不敢说出她能想到的任何猜测，怕一不小心一语成戳。
玉萱画咬了咬牙，决定还是告诉小妹吧，想来皇帝根本隐瞒不了多长时间，到时候她也不在小妹身边，知道了这消息该有多伤心。
她定了定神，先稳住玉舞儿。
“小妹，你先别慌，听二姐慢慢跟你说，你做好心理准备，事情还不算太坏。”
“嗯，二姐你说吧，我能承受的住。”玉舞儿镇定道。
玉萱画看了看她家小妹，缓缓道来：“我的人传来消息，边境后城那里发生了一场大战役，景国与凌国结成了联盟，集中全力攻打后城，如今，后城损失惨重，报来的消息称，卫国主帅……”
她时刻关注着小妹的情况，看着她轻声道：“重伤昏迷，未醒。”
闻言，玉舞儿呼吸一滞，面无人色，身后柳眉与清风牢牢的扶住她才勉强站稳。
“二姐……”
“小妹！”
玉萱画皱了皱眉，“你别光关注别人，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你这……唉，我都不放心让你自己回去。”
玉舞儿紧紧的抓住她，眼中亮了一下名为希冀的光。
“二姐，你能不能……能不能帮帮我，我想去找他——”
她自己是真的没有办法，手无缚鸡之力，自己又身无长物，她若自己去，定是到不了边境后城那里就倒下了。
二姐，二姐既然能比所有人早一步的知道那里的消息，肯定能把她带过去。
“二姐，我……”
玉萱画算是怕了她了，无奈的只能答应她。
她害怕自己要是拒绝了，小妹一时想不开独自一个人去边境，那情形，简直不敢想。
万一出了什么事，她怕是得恨死自己了。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二姐答应你……”玉萱画拥着她家小妹安慰，语气无奈。
“主子！”见此，凌矜不由开口警告道。她们这次过来是办正事的，如果带着一个累赘，恐怕有消息走漏的风险不说，还会耽误她们的进程。
这个道理她又何尝不知道，不过，这个人怎么说都是她小妹啊，她欠小妹良多，怎么忍心。
“不用说了，我意已决。”
反正这次的任务已经算是完成了，就剩最后一点收尾工作，本来想亲自去的，如今带上小妹就不方便了，只能把这件事交给凌矜了。
玉萱画看向凌矜的眼神，准确的向她传递了过去。
凌矜再不情愿也只能乖乖去做，不满意的看了一眼玉舞儿，心中气恼。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不能被感情牵绊，这话不还是主子自己告诫她的吗？
是她说的没错，但她高估了自己，她做不到。也许对于长姐，对于三弟她尚且能不管不问，可是对小妹不行，她欠小妹的是一个近乎美满的人生。
如果不是她当年离开，小妹不会年幼时就失去疼爱自己的爹娘，虽然那也是她的……
可是她能放下，但小妹不能，而且也是因为她当年离开，才造成小妹如今这个模样。
小妹之所以嫁给温谨之，是为了她，她知道的。
……
“小妹，我不能下山，如果你要跟我们一块离开的话现在就要走，你……”
玉萱画迟疑道，不清楚小妹的决定。
显然玉舞儿心思坚定。“二姐，我现在就与你们一起走。”
“夫人——”柳眉焦急的唤道，那她们怎么办？
玉舞儿看向她二姐，见她摇了摇头，“不行，二姐只能带你一个人住走，也只保护你一个人，带上其他人的话死活不论。”
闻言，玉舞儿的身形顿了顿，转身对柳眉与清风道：“柳眉，你带着清风回府，我与你一封书信，你回去带给温侯，他绝不会为难你，你们在府中等着我回来，如果温侯问起来我跟谁走的，你们不要说出我二姐，只说是被夫君留下的人带走的便可。”
夫君之前曾经跟她说过，在她身边放了一些人，平时基本看不到他们，但是关键时刻可以保护她，这件事想来温侯也是清楚的，所以她才敢这样说。
清风向来寡言，如此也只是点头同意，没有任何异议，只吩咐她保重。
“夫人，奴不怕死，奴要跟在你身边！”
跟在夫人身边许多年的柳眉就不一样了，她从来就没有与夫人分离过，夫人什么事情都是她帮着的，夫人身边没有她，到时候谁来照顾她。
虽然五娘子是夫人的二姐，可是与五娘子已经一别六年，纵然五娘子不会害夫人，但光看五娘子身边除了一个像是侍卫一样的女子之外根本没有一个伺候的人就知道，夫人跟着五娘子肯定身边也不会有照顾的人的。
而且，她刚才可看见了，五娘子身边的那个人对夫人不满，万一到时候五娘子不在，她伤害了夫人怎么办。
便是死她也要为夫人而死，她不要回府，她要一直跟着夫人。
这，见柳眉如此决绝，玉舞儿也想让她跟着，有柳眉的地方她才感到安心。
看向二姐，还没开口，她二姐就先说话了。
“你想跟着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不会保护你的安全，虽然不会饿着你，但是吃的是什么就不一定了。”
“而且，你需要跟着凌矜学武防身，这其中的困难与苦头你可要想清楚了。”
“奴不怕，只要让奴跟在夫人身边，奴什么都不怕！”
柳眉坚定道。
如此，玉萱画倒是对她赞赏了几分，也就额外同意了。
当然，凌矜的反对无效。
“好，那柳眉你就跟着我，清风，你带着我的书信回府。”
玉舞儿看向清风。清风是夫君调到她身边的，她也不担心她会背叛。
“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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