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软
翌日清晨，荼岩是被杨舒的夺命连环电话吵醒的，他想也没想直接将手机给扔了出去。
屏幕摔得稀碎，然而铃声仍然在屋内环绕。
过了两分钟，荼岩才揉了揉眼睛，下床将已经不忍直视的手机捡起来，按了接听键。
“什么事儿？”
杨舒就算有天大的火气也被他这慢性子给磨平了些。
“网上的东西你看到了吗？”
听她这么问，荼岩大概知道网上又有什么传闻了，揉了揉太阳穴，直接退出界面打开了微博。
热搜榜上赫然写着荼岩司煜疑似旧情复燃
刚刚还是热三，荼岩只是往下一拉，就已经跑到了热一。
杨舒就知道他没看，抚了抚胸口，压制住内心的冲动，尽量平静地问：“这是真的吗？”
荼岩没回答，早晨仅剩的一点儿清醒全放在微博上了，根本没听到她的问题。
话题的发起者是娱乐圈有名的狗仔，拍到过不少娱乐圈大瓜，所以在路人的眼里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娱乐八卦君v：荼岩司煜疑似复合？八卦君拍到，司煜多次进出荼岩房车，且在昨日，两人共同乘坐荼岩房车离开，行为亲密，有说有笑，看来好事将近。话说＃你期待两个人旧情复燃吗？
——他们俩一块儿拍戏了？卧槽，我不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纯路人，说实话，他俩挺配的，狗头保命。
——荼岩和土豆锁死。两人只是合作关系，不要听风就是风了，理智吃瓜。
——不期待，别乱说！
——说这话有点儿早吧，前段时间你不是还拍到两人吵架的吗，白眼/白眼，或许你可以再努力一点儿，拍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看戏
——鹅鹅鹅，只有我一个人期待他们拍的戏吗？猫猫探头
下场的营销号越来越多，看图说话的本领让荼岩这个当事人都差点信了。
“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给句准话行吗？”杨舒脾气逐渐暴躁起来。
荼岩这才意识到电话还通着，摇了摇头，态度十分坚定：“没有的事儿。”
杨舒刚看到时也不相信，但视频里两个人确实有说有笑的，她就有些动摇了，此时听荼岩直接否定，心里的那块石头也落了地。
过了一会儿又问：“那……视频怎么回事儿？”
荼岩大致看了那个视频，昨天拍的，只拍到了司煜的背影和荼岩被他气笑了的画面，没有声音，只有嘴唇张合的动作，看起来确实像是在说笑。
他沉默了一会儿，在心里琢磨着怎样说比较简单易懂，最后只是淡淡地来了一句：“信不信由你吧，一句话讲不清楚。”
杨舒愣住了。
这是什么态度？
一句话讲不清楚那您不能多说两句！
“嘟嘟……”
杨舒：“！！！”
她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个祖宗。
徐诚见她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喝了口茶，眸子里划过疑惑，“怎么样，是真的吗？”
杨舒收了手机，不太高兴地回道：“他说是假的，但也没多说什……算了，不管这件事了，就当是给这部剧预热吧！”
徐诚点点头，心道：不应该啊，司煜动作这么慢的吗，这都两个月了还没动静。
瞥到办公室墙上那幅画时，摸了摸下巴，反正……到手的东西，概不退回。
……
荼岩这边采取冷处理的方式，不知道为何，司煜那边也迟迟没有做出回应。
两人像是没事人似的，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只不过下戏时，荼岩进了房车就让小张快走，完全不给司煜找借口的机会。
大概过了三四天，他见司煜没有再来打扰他的意思就逐渐放松了警惕。
只不过这边刚上车，下一秒就打脸了。
只见司煜云淡风轻地冲他走过来，在荼岩关车门的那一瞬间用手挡住了。
“你在躲我？”他冷冷地盯着荼岩。
荼岩被他看得心虚，又觉得不应该，毕竟两人清清白白。
于是收回了车门上的手，摸了摸耳垂，目视前方：“你知道就好。”
“为什么？”
听他这么问，荼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巴张大了片刻，才略带讽刺道：“你自己明白。”
谁知司煜完全不在意，抬眼扫了下车内，长腿一抬直接绕过荼岩走了进去。
荼岩见防线失守，面部表情瞬间失控。
司煜看了眼他为了不让自己坐下横在后座的腿，选择无视，弯着身子盯着他那张愤怒的脸一字一句道：“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
荼岩没想到他会将问题扔给自己，愣了片刻才冷声道：“司煜，你成熟一点儿行吗？”
不知道是哪个字惹到了他，他冷笑着一步步逼近荼岩，将他困在自己和座椅之间的狭小一隅，荼岩想要推开他，双手却被他反剪到身后，就连双腿也被压制的动弹不得，被迫与他对视。
车门不知何时被司煜关上了，外面看不清内部的情况，荼岩也不敢出声，怕惹出什么没必要的麻烦。
他看了眼四周，漆黑一片，小张不知道何时才能过来，只能先试图稳住面前的人。
“你松开我！手疼。”
司煜看了眼被自己握住的手腕，确实红了一片，手上的力道放轻了些，但仍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荼岩见状，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地偏头看他：“你能不能别发疯。”
司煜直接冷声拒绝：“不能。”
荼岩脸色也不怎么好，但也不想跟他对着干，语气稍微缓和了些，问他：“你到底怎么了，咱们有事好好说不行吗？”
司煜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才回道：“你躲我。”
不知为何，荼岩竟从中听出了一丝委屈。
他一时之间就不知道怎么应对了，回了一会儿才扯了扯唇，只不过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因为他发现，司煜哭了。
场景转换的太快，以至于荼岩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
司煜的脸埋在他的脖颈处，肩膀一耸一耸的，胸腔小幅度震动着，荼岩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淌了出来。
一滴一滴的，好像在融化他的心。
他如愿以偿被松开的手就那么愣在半空中，最后小心翼翼地抚上了怀里的人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地拍着。
算了，先哄哄吧。
不然下去让人看见了，以为他欺负人了呢。
司煜哭得很小声，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但也不得不忍着那种，但就是那极轻的抽泣声，将荼岩的心砸得稀巴烂。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司煜，哪怕是两年前，也没见过司煜哭一次。
所以，他不知道怎么办了。
本来憋着的气在这一瞬间都泄了出来，彻底没招了。
最后他给小张打了个电话，开车将司煜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后知后觉的尴尬劲上来了，司煜只是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没有说一句话，全程低着头。
荼岩给他倒了杯水，他也只是木讷地接过，小声道了声谢。
大概过了五分钟，荼岩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打趣道：“怎么，现在知道尴尬了？”
司煜低着头没说话，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媳妇儿。
就在荼岩想要叫个客房服务的时候，司煜开口了。
他小声喊了句司煜的名字。
司煜嗯了一声，疑惑地看向他。
但他还是低垂着眉眼，一字一顿，声音沙哑：“我们和好吧。”
此刻，整个世界好像都静音了。
荼岩脑子当机了一般无法有效识别那几个字，眼睛盯着他眨都不眨一下。
过了两分钟，房间依旧寂静得可怕。
司煜握着杯子的手不断收紧，仿佛要把它弄碎一般。
就在他忍不住了想要扯出一抹微笑假装不在意地开口说一句我开玩笑的时候，荼岩开口了。
声音有些嘶哑，“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
不是拒绝，也不是正面回答，可司煜就是松了口气。
问出这句话时他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再被抛弃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荼岩还是给他留了希望，哪怕可能是出于同情。
“我骗你的。”他道。
荼岩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可是每次都会被他下意识地否定，因为司煜说这句话时太过肯定了，没有一丝迟疑，所以当他自己亲口否定时，荼岩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却又莫名松了口气。
大概又沉默了一会儿，他才苦笑道：“司煜，我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司煜猛地站了起来，冷声打断他，“我不想听。”
荼岩被气乐了，他问的，他还不想听回答？
说完司煜没有多看他一眼，直接摔门而出。
门砰地关上时，荼岩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这一夜，他严重失眠了。
脑子里全是过去两个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有开心的，也有争吵的。
一遍又一遍，来回重复。
他又梦到了两人分手的那一夜，醒来时，不过才睡了两个小时而已。
天蒙蒙亮，气温不高，他却出了一身汗。
荼岩起身倒了杯水，喝完直接进了浴室。
遇见司煜是在一个夏天。
那时荼岩已经进了娱乐圈，当时在拍一个校园剧，取景地就在司煜就读的大学。
当时下了戏去卫生间，回来时迷了路，刚好撞到司煜。
彼时的他才十七八岁，大一新生，长的高高瘦瘦的，脸上的稚嫩虽未完全褪去，但并不难看出这是一个极其好看的人，颜值在娱乐圈也很少能够和他媲美的。
作为颜狗，荼岩多看了几眼，司煜或许是被他□□裸的目光看得不耐烦了，冷声打断了他，当时是怎么说的，哦，对，是“请你自重。”
那时的荼岩也不过二十一岁，被人这么说自然也会生气，偏不如他意，反唇相讥：“看你一眼就不自重了，那我天天被人看是不是……”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司煜就直接从他身边走开了，眼神都不曾给他留一个。
想到这里，荼岩低声笑了一下。
那时的自己多少有点儿不要脸了。
或许，脑子可能也有病。
其实他们在一起已经是两年后的事情了，分开也是两年后，再次相遇依然是两年后。
有时候缘分就是挺奇妙的。
25岁那年，是荼岩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年。
父母因车祸双亡，自己得了抑郁症。
他不想在司煜面前表现出任何的不开心，可就是做不到。
那时的司煜事业正处于上升期，两人突然官宣，司煜的商业价值直线下降，公司开始捧别的新人，因此错失了很多好资源。
司煜虽然不说，但荼岩能感觉到他的焦虑，于是提出了分手。
司煜不同意，荼岩没办法，只能单方面宣布结束了这段恋情。
也许是压抑得太久，负面情绪在那段时间集中爆发，荼岩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了。
他没心情也没精力去应付这些，杨舒知道他的情况后跟公司提出了休假，这一休就休了两年。
那段恋情，最终以他的不辞而别和单方面分手告终。
两年里，荼岩积极接受治疗，现在除了偶尔的失眠也没别的大问题了。
其实出国前的那段时间司煜来找过他好几次，但荼岩每次都是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他不想连累司煜，或者说，他不够信任司煜。
荼岩欠司煜的，所以今天这个问题他更不能随随便便地回复他。
如果他分不清那是爱情还是愧疚，最后受伤的还是司煜。
况且，他也不确定司煜对他的感情究竟是不甘还是别的什么。
正因为当年草草的结束，如今便更不能随便的开始。
可为什么看到司煜失落的样子就心软了呢。
大概，他对司煜从来就没有抵抗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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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舒就知道他没看，抚了抚胸口，压制住内心的冲动，尽量平静地问：“这是真的吗？”
荼岩没回答，早晨仅剩的一点儿清醒全放在微博上了，根本没听到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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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岩和土豆锁死。两人只是合作关系，不要听风就是风了，理智吃瓜。
——不期待，别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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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给句准话行吗？”杨舒脾气逐渐暴躁起来。
荼岩这才意识到电话还通着，摇了摇头，态度十分坚定：“没有的事儿。”
杨舒刚看到时也不相信，但视频里两个人确实有说有笑的，她就有些动摇了，此时听荼岩直接否定，心里的那块石头也落了地。
过了一会儿又问：“那……视频怎么回事儿？”
荼岩大致看了那个视频，昨天拍的，只拍到了司煜的背影和荼岩被他气笑了的画面，没有声音，只有嘴唇张合的动作，看起来确实像是在说笑。
他沉默了一会儿，在心里琢磨着怎样说比较简单易懂，最后只是淡淡地来了一句：“信不信由你吧，一句话讲不清楚。”
杨舒愣住了。
这是什么态度？
一句话讲不清楚那您不能多说两句！
“嘟嘟……”
杨舒：“！！！”
她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个祖宗。
徐诚见她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喝了口茶，眸子里划过疑惑，“怎么样，是真的吗？”
杨舒收了手机，不太高兴地回道：“他说是假的，但也没多说什……算了，不管这件事了，就当是给这部剧预热吧！”
徐诚点点头，心道：不应该啊，司煜动作这么慢的吗，这都两个月了还没动静。
瞥到办公室墙上那幅画时，摸了摸下巴，反正……到手的东西，概不退回。
……
荼岩这边采取冷处理的方式，不知道为何，司煜那边也迟迟没有做出回应。
两人像是没事人似的，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只不过下戏时，荼岩进了房车就让小张快走，完全不给司煜找借口的机会。
大概过了三四天，他见司煜没有再来打扰他的意思就逐渐放松了警惕。
只不过这边刚上车，下一秒就打脸了。
只见司煜云淡风轻地冲他走过来，在荼岩关车门的那一瞬间用手挡住了。
“你在躲我？”他冷冷地盯着荼岩。
荼岩被他看得心虚，又觉得不应该，毕竟两人清清白白。
于是收回了车门上的手，摸了摸耳垂，目视前方：“你知道就好。”
“为什么？”
听他这么问，荼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巴张大了片刻，才略带讽刺道：“你自己明白。”
谁知司煜完全不在意，抬眼扫了下车内，长腿一抬直接绕过荼岩走了进去。
荼岩见防线失守，面部表情瞬间失控。
司煜看了眼他为了不让自己坐下横在后座的腿，选择无视，弯着身子盯着他那张愤怒的脸一字一句道：“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
荼岩没想到他会将问题扔给自己，愣了片刻才冷声道：“司煜，你成熟一点儿行吗？”
不知道是哪个字惹到了他，他冷笑着一步步逼近荼岩，将他困在自己和座椅之间的狭小一隅，荼岩想要推开他，双手却被他反剪到身后，就连双腿也被压制的动弹不得，被迫与他对视。
车门不知何时被司煜关上了，外面看不清内部的情况，荼岩也不敢出声，怕惹出什么没必要的麻烦。
他看了眼四周，漆黑一片，小张不知道何时才能过来，只能先试图稳住面前的人。
“你松开我！手疼。”
司煜看了眼被自己握住的手腕，确实红了一片，手上的力道放轻了些，但仍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荼岩见状，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地偏头看他：“你能不能别发疯。”
司煜直接冷声拒绝：“不能。”
荼岩脸色也不怎么好，但也不想跟他对着干，语气稍微缓和了些，问他：“你到底怎么了，咱们有事好好说不行吗？”
司煜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才回道：“你躲我。”
不知为何，荼岩竟从中听出了一丝委屈。
他一时之间就不知道怎么应对了，回了一会儿才扯了扯唇，只不过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因为他发现，司煜哭了。
场景转换的太快，以至于荼岩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
司煜的脸埋在他的脖颈处，肩膀一耸一耸的，胸腔小幅度震动着，荼岩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淌了出来。
一滴一滴的，好像在融化他的心。
他如愿以偿被松开的手就那么愣在半空中，最后小心翼翼地抚上了怀里的人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轻轻地拍着。
算了，先哄哄吧。
不然下去让人看见了，以为他欺负人了呢。
司煜哭得很小声，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但也不得不忍着那种，但就是那极轻的抽泣声，将荼岩的心砸得稀巴烂。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司煜，哪怕是两年前，也没见过司煜哭一次。
所以，他不知道怎么办了。
本来憋着的气在这一瞬间都泄了出来，彻底没招了。
最后他给小张打了个电话，开车将司煜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后知后觉的尴尬劲上来了，司煜只是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没有说一句话，全程低着头。
荼岩给他倒了杯水，他也只是木讷地接过，小声道了声谢。
大概过了五分钟，荼岩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打趣道：“怎么，现在知道尴尬了？”
司煜低着头没说话，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媳妇儿。
就在荼岩想要叫个客房服务的时候，司煜开口了。
他小声喊了句司煜的名字。
司煜嗯了一声，疑惑地看向他。
但他还是低垂着眉眼，一字一顿，声音沙哑：“我们和好吧。”
此刻，整个世界好像都静音了。
荼岩脑子当机了一般无法有效识别那几个字，眼睛盯着他眨都不眨一下。
过了两分钟，房间依旧寂静得可怕。
司煜握着杯子的手不断收紧，仿佛要把它弄碎一般。
就在他忍不住了想要扯出一抹微笑假装不在意地开口说一句我开玩笑的时候，荼岩开口了。
声音有些嘶哑，“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
不是拒绝，也不是正面回答，可司煜就是松了口气。
问出这句话时他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再被抛弃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荼岩还是给他留了希望，哪怕可能是出于同情。
“我骗你的。”他道。
荼岩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可是每次都会被他下意识地否定，因为司煜说这句话时太过肯定了，没有一丝迟疑，所以当他自己亲口否定时，荼岩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却又莫名松了口气。
大概又沉默了一会儿，他才苦笑道：“司煜，我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司煜猛地站了起来，冷声打断他，“我不想听。”
荼岩被气乐了，他问的，他还不想听回答？
说完司煜没有多看他一眼，直接摔门而出。
门砰地关上时，荼岩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这一夜，他严重失眠了。
脑子里全是过去两个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有开心的，也有争吵的。
一遍又一遍，来回重复。
他又梦到了两人分手的那一夜，醒来时，不过才睡了两个小时而已。
天蒙蒙亮，气温不高，他却出了一身汗。
荼岩起身倒了杯水，喝完直接进了浴室。
遇见司煜是在一个夏天。
那时荼岩已经进了娱乐圈，当时在拍一个校园剧，取景地就在司煜就读的大学。
当时下了戏去卫生间，回来时迷了路，刚好撞到司煜。
彼时的他才十七八岁，大一新生，长的高高瘦瘦的，脸上的稚嫩虽未完全褪去，但并不难看出这是一个极其好看的人，颜值在娱乐圈也很少能够和他媲美的。
作为颜狗，荼岩多看了几眼，司煜或许是被他□□裸的目光看得不耐烦了，冷声打断了他，当时是怎么说的，哦，对，是“请你自重。”
那时的荼岩也不过二十一岁，被人这么说自然也会生气，偏不如他意，反唇相讥：“看你一眼就不自重了，那我天天被人看是不是……”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司煜就直接从他身边走开了，眼神都不曾给他留一个。
想到这里，荼岩低声笑了一下。
那时的自己多少有点儿不要脸了。
或许，脑子可能也有病。
其实他们在一起已经是两年后的事情了，分开也是两年后，再次相遇依然是两年后。
有时候缘分就是挺奇妙的。
25岁那年，是荼岩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年。
父母因车祸双亡，自己得了抑郁症。
他不想在司煜面前表现出任何的不开心，可就是做不到。
那时的司煜事业正处于上升期，两人突然官宣，司煜的商业价值直线下降，公司开始捧别的新人，因此错失了很多好资源。
司煜虽然不说，但荼岩能感觉到他的焦虑，于是提出了分手。
司煜不同意，荼岩没办法，只能单方面宣布结束了这段恋情。
也许是压抑得太久，负面情绪在那段时间集中爆发，荼岩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了。
他没心情也没精力去应付这些，杨舒知道他的情况后跟公司提出了休假，这一休就休了两年。
那段恋情，最终以他的不辞而别和单方面分手告终。
两年里，荼岩积极接受治疗，现在除了偶尔的失眠也没别的大问题了。
其实出国前的那段时间司煜来找过他好几次，但荼岩每次都是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他不想连累司煜，或者说，他不够信任司煜。
荼岩欠司煜的，所以今天这个问题他更不能随随便便地回复他。
如果他分不清那是爱情还是愧疚，最后受伤的还是司煜。
况且，他也不确定司煜对他的感情究竟是不甘还是别的什么。
正因为当年草草的结束，如今便更不能随便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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