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印记_山海残页:长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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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印记

  风铃笑着,笑容中带着些期待,甚至连手都有些发颤。她还是冲司幽娘娘点点头。司幽娘娘便带着我们朝浓雾里走去。

  我内心挣扎着,眉头紧锁,但还是转身跟着走,只是心很痛,脚步很沉重,沉重的就像是灌满铅。

  忽地只听得背后一声呼喊,“等等。”那是风铃的声音,透露着忐忑和焦急的声音。

  朝她看过去,只看到她微红中带着些娇羞的面庞。

  司幽娘娘轻笑着说:“风铃,还有事?”

  风铃面色纠结,随即眼神坚定地一指我,说:“我能不能跟他说两句话?”

  “只要酒神愿意,自然是没问题的。”

  司幽娘娘把这并不难抉择的问题抛给我。那股感觉萦绕在我心头,随着我逐渐远去的步伐,开始撕扯着我的心,而且是越来越痛。

  每一步,我都在犹豫着,要不要回去问她。可是能得到答案吗?

  我看得出她眼底的异样,但是是否跟我有一样的感觉,那是未知数。

  若是太唐突,会不会打扰到她平静的生活。

  没有绝对的把握时,最好两不干扰。

  我没想到,她会突然开口。就在她开口的那瞬间,我明白自己是错的,我应该早些开口的。

  望着她脸上的笑容,那欣喜,激动,还有些伤感的笑容。

  她的眼神里怎么会有伤感?那是岁月留下的伤感。

  那股不知道何等滋味的感觉,盘旋在我心里,仿佛一刻不停地给我讲述着凄苦的故事,让我心里不知不觉感到失落,低沉,还有难受。

  “麻烦等我一下。”

  向他们说一声,我便走向有些激动的风铃。

  栈口旁,木桥边,我来到风铃身边,没有率先开口,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倒是风铃先开口。

  “你,还认识我吗?”

  她的声音轻柔的像是绸缎般,但是声音里蕴含的情感,却如同带倒刺的钢鞭般,抽打着我的心。

  心,痛得厉害。

  那声音轻,轻得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得见。看着她瞪着期待的眼神望着我,等待着我的答案。

  我犹豫了。

  因为我不认识她,哪怕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很强烈,但是我敢向天发誓,绝对是没有见过她的,哪怕是在梦里。

  她期待的目光,使得我不忍心摇头,但是这件事,我不能欺骗她。

  当编造出一个谎言时,得用千千万万的谎言来欺骗。

  我不能骗她。

  于是我摇头了。

  她期待的眼神化成浓浓的失落,充满神采的神光黯淡了,微颔首,喃喃道:“果真是不记得了吗?”

  我不忍心地说:“我觉得你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你。”

  “真的吗?”

  那原本失望的眼睛,再次迸发神采,直勾勾地盯着我,生怕我说半个不字。

  我点头说:“是真的。”

  风铃笑了,漂亮的脸蛋笑得很甜,也很幸福。

  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

  “真是太好了,你还记得我,你还记得我……”

  风铃边笑边流眼泪。

  我有些手足无措,想替她擦眼泪,却是不合适。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只能化作关切的一句话。

  “你,没事吧。”

  风铃流着眼泪笑着摇头,说:“我没事,我只是太开心了。我没想到,你还能感觉到我。”

  “其实……”

  我张张口,最终哑然。

  风铃一抹脸上的泪,笑容变得爽朗,说:“都叫你酒神,你果然还是神。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姜进酒。”

  风铃皱着脸,一副思索的模样。“好陌生的名字,从来没有听说过。”

  没有听说过,这才是正常的。

  身后鱼水玄他们,听不到我们的谈话,但是又好奇我们要交谈的内容,便直勾勾盯着。

  当看到风铃流泪的时候,个个都被惊讶的愣住,瞪大眼睛,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司幽娘娘的眉头皱得紧,而琴乐疑惑的同时,把目光看向司幽娘娘。

  司幽娘娘没有理会她。

  只是把目光看向风铃,笑着流泪的风铃。

  鱼水玄张大嘴巴,咽口难以置信的唾液,疑惑地凑到琴乐身边,低声说:“琴乐,你说风铃姑娘跟宗主说得什么,怎么哭了?”

  琴乐白他一眼,说:“我怎么知道?”

  “你心思巧妙,你猜猜。”

  琴乐盯着风铃,言语有些不自信地说:“那不是痛苦的眼泪,应该是喜悦,甚至还带着些心酸。”

  “还有呢?”

  “还有什么?”

  鱼水玄急忙说:“她为什么会激动,还心酸的?”

  “我又不是她,我哪里知道。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问风铃姑娘,或者问酒神也行。”

  鱼水玄讪讪地笑着,打个寒颤,说:“还是算了,我怕宗主一生气再抽我一顿。”

  “我想酒神会手下留情的。”

  鱼水玄一副回忆的模样,说:“我就怕宗主再跟咱们被包围的那个山谷一样发魔,到时候我就是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你就放心吧。”

  “嗯?”

  “酒神入魔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鱼水玄猛然盯向琴乐,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琴乐神色如常,淡淡地笑着说。

  “你还真是够厉害的。”

  “多谢夸奖。”

  鱼水玄的脸色沉下来,望向风铃,但是眼神却有些飘忽,不知道想得是什么?

  琴乐神色依旧如常,脸上还挂着淡然地笑。

  那笑容,笑得快要凝固。

  风铃擦掉泪痕,眼睛盯着我,满是情感,说:“我好高兴,能再次见到你。”

  “你以前见过我?我的意思是,你见到过我这张脸?”

  风铃摇头。

  我疑惑地望着她。

  风铃说:“我能感觉到你的气息,那独一无二的气息。哪怕是你改头换面,或者轮回百世,深刻在灵魂里的印记是不会改变的。我能认得出来你,一定就是你。”

  “你在这里多久了?”

  风铃神情低落地说:“我不知道,但是好久好久了。这里的时间,这里的空间,我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我在等着,一直都在等着,等着你。”

  我没有言语。

  风铃接着说:“当初你离开的时候告诉我,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并把我带走。你这次一定是带我走的吧。”

  “我……”

  “怎么……”风铃的声音有些发颤,眼底开始恐惧,恐惧当初的诺言会失信,那么她无数年月的等待,都将化作泡影。

  她不能接受那样的事实,更接受不了。

  我正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跟她讲,或是劝诫,或是安慰。

  风铃苦笑着,言语里带着难以言明的失落,说:“我真傻,你连我都已经不记得,怎么还会记得当初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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