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02_黑莲花他又病又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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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02

  仓库门重重落下。

  由于丧尸的视力很强,所以即便是白天窗帘也是拉着的。

  不过还好,仓库的窗帘遮光效果与防热膜效果不算好,勉强还是有些光亮。

  花眠低垂眉眼,像是在发呆。

  缩在角落,融入了阴影,遮挡住了妖冶诡丽的容颜,犹如妖媚的狐狸洗去惑人铅华,流露出几分纯粹的天真。

  外面刮大风的鬼哭狼嚎似是要冲破钢化玻璃,将他们也扯入残忍的厮杀之中。

  大妈忍不住又开口搭话:“小姑娘,你不担心你男朋友啊?”

  花眠慢半拍地眨了下眼,那几分天真荡然无存,只余下炽烈又艳丽的色调:“他不是我男朋友。”

  大妈被噎了下。

  不是你男朋友你还那么任性嚣张?

  真是千金大小姐做习惯了。

  她吐槽道:“你家保镖也是忠心,不像我家的那些,出了事跑的比谁都快,还想从主人家里拿走点什么。”

  花眠笑了笑:“雇佣关系,分什么主仆跟忠心。”

  大妈又是一噎。

  天聊不下去了,但她还得硬着头皮聊。

  ——她不敢出去找吃的,自然要讨好一个解决温饱。

  “我以前在宴会上见过你爸妈。”她说,“你长的跟你爸妈真像,尤其是脸型,跟你妈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花眠敛了笑意。

  大妈忽然想到花家父母在末世来临前一年就出车祸死了,她心口一紧,连忙揭过这个话题:“你刚刚玩的小游戏是什么?我看着挺有意思的。”

  花眠:“植物○僵尸。”

  大妈哦哦两声:“那还挺有意境的。”

  话题就此止住了。

  花眠又垂下眼,指尖戳了戳手机屏幕,无意识地来回滑动,不小心点开了相册,只有一张谭以爻跟她的合影。

  是她大学毕业那天。

  花父花母包了艘邮轮给她办了场隆重的毕业聚会,来的都是上流社会的精英名媛,还请了当下最红的歌手专门开了个演唱厅助兴。

  气氛高涨,浓烈的像她手中不停冒着气泡的鸡尾酒,一杯下去,便昏昏沉沉混混沌沌,只想尽情放肆

  。

  花眠与跟她谈话的人客套交流几句,便借机溜走,站在甲板寂静的角落,海风袭来,似乎还能听到演唱厅震耳欲聋的欢呼。

  那时,谭以爻已经在她身边做保镖六年了,实打实的金钱雇佣关系。

  他跟在她身后,向来安静沉默,又懂眼色的人,忽然沉声开口:“大小姐。”

  花眠没理会他,盯着与狂欢宴会完全不同的寂静海面。

  “我参加了一个项目,要离开一段时间。”他又说。

  花眠心不在焉地嗯了声:“明天去把工资领了,多给你结半年的。”

  “不用多结。”他顿了顿,“您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海浪拍打邮轮,碰撞冲击声哗哗作响,但她还是听清楚了。花眠转过身,狐狸眼清清冷冷,今天实在没兴致逗他,恹恹问道:“什么机会?”

  “我能和您拍张照吗?”

  谭以爻的声线沙哑,压低嗓音说话时格外性感,又好像布满沧桑,引人探究内里的故事。

  花眠同意了。

  其实他们俩都懂。

  那天他想要表白,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人活着就会遇到很多人。

  很多过客,从你的生命中悄然路过,连痕迹也不曾留下。

  花眠以为,谭以爻就是那样的过客,他们分别便再也不会相见,时过境迁,连音容相貌也不会记起。

  但命运也总爱捉弄人。

  卷帘门打开。

  轰隆隆作响。

  楚浅率先钻了进来,扑到她男朋友怀里,呜呜咽咽的直抽噎,看样子受到不少惊吓。

  但好在,人没事,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紧接着是徐言,白领男,还有刘然。

  然后卷帘门落上。

  没有谭以爻。

  花眠怔了下,恹恹垂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徐言在经历了卫绾事情后,深刻赞同女人越漂亮越有毒这句话,但他还是忍不住出声解释:“他去给你找小蛋糕了。”

  不是丢下你跑了。

  花眠懒懒地嗯了声。

  没有喜悦,也没有难过。

  她盯着徐言看了会儿,忽然问他:“你们遇到危险了吗?”

  徐言正在拆压缩饼干的袋子,闻言回道:“丧尸白天出来活动的很

  少,除了小卖铺的收银员,别的没有遇到。”

  他猜测,这群丧尸估计是受到了吸血鬼习性的影响,喜欢昼伏夜出,且夜视能力极强。

  不知道等再过一段时间,会不会像吸血鬼那样,拥有快速移动的能力。

  他朝嘴里填了块饼干,见花眠走到了卷帘门旁,像是准备出去。

  一时间众人的眼神都集中在她身上。

  刘然看不惯她:“你要出找他啊?”

  他娃娃脸浮现出冷笑,逼逼叨叨一顿狂怼:“真这么担心他还要什么充电宝?要什么数据线?要什么小蛋糕?还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呢?”

  “大小姐赶快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惨相,富人区早沦陷了,您可别活在童话世界了。”

  花眠唔了声,“你这么为他抱不平呀。”

  刘然:“……”

  简直是两个次元的人在对话。他索性不再理会她,低头拆了瓶功能性饮料,猛灌了一大口。

  抬眼又见花眠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又灌了两口,把空瓶子朝旁边一扔,哼了声:“死心吧,我一点吃的也不会分你。”

  花眠摇头,她指了指饮料瓶,眼含忧色:“你没看新闻吗?这个牌子的饮料喝了以后……”

  花眠停顿了下,目光看向徐言:“你告诉他,好吗?”

  徐言:“……”

  果然,女人越美越有毒。

  战火转移能力都是max。

  刘然如鲠在喉,也顾不上探究她说的真假,干呕了几声,但又吐不出任何东西,脸色很是难看:“这个牌子的饮料怎么了?”

  花眠无辜眨眼。

  刘然霍然起身,阔步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几乎完全将她笼罩,衬得她愈发弱小无助。

  徐言不想开口也不得不开口了:“好了好了,别吵架,大家难得遇到,以后说不定还要相处一段时间,要互相帮衬……”

  刘然扭头看他,不客气道:“怎么?你觉得这菟丝花能帮你?”

  徐言迟疑:“万一呢?”

  毕竟……卫绾那比菟丝花都要脆弱,不还是团灭了研究院。

  他见刘然脸色难看,又连忙开口解释了饮料的事:“那个牌子的饮料,

  会让男人的小伙伴体力不支,但补充能量还是够的。”

  刘然反应了下,才意识到自己的小伙伴是谁,脸色更臭了。

  花眠戳了戳娃娃脸硬邦邦的肌肉,柔声细语地安抚:“别担心,不是永久性的。”

  刘然被戳的地方像是火柴擦出火花,短暂地燃烧又迅速熄灭,可残留的温度依旧炙热。

  这是挑衅。

  他反手攥住花眠柔若无骨的手掌,软的如团棉花,触感也好,他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老实点。

  话没说完。

  卷帘门轰然打开。

  谭以爻钻进来,看到就是这幅暧昧场景。

  花眠娇气说:“你弄疼我了。”

  刘然:“……”

  他忙松开花眠,抹了把脸:“兄弟,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他瞪着正看好戏的花眠,没好气地说:“他不是你男朋友?你快解释啊!”

  花眠揉着手:“对呀对呀,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的小伙伴睡着啦。”

  她咬字吐息都浸着浓稠的深情,令人浮想联翩:“你别生气嘛,我也是刚知道的。”

  刘然:“……”

  解释不清了是吧?

  他拉了把徐言:“你来说!”

  徐言心想关我屁事,我只想当个吃瓜群众。

  但在两个强壮男人的身影笼罩下,他还是尽量不加任何偏向性定语的解释了遍。“那个牌子的饮料喝了有副作用……”

  刘然:“你为什么不说她先动手戳我这件事?”

  花眠:“戳你哪里啦?”

  刘然:“……”

  他骂了句妈的:“胳膊!胳膊!”

  “兄弟,我不解释了,你爱信就信,不信拉倒。”他愤愤转身,“你自己注意点吧,迟早…后院着火!”

  他本来想说绿云笼罩,但想想又换了个不那么直白的话。

  谭以爻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带着花眠回了他们坐的位置,把背包打开,拿出了个不怎么成形的小蛋糕。

  花眠嫌弃地看了眼:“好丑啊,看着好没食欲。”

  谭以爻把小蛋糕放在一旁,拿出湿巾,抽了张,握着她纤细的手腕,耐心而缓慢地擦拭被刘然握过的手指。

  湿润又带着些冰凉的触觉

  滑过指尖每一处,隔着薄薄的纸巾,是男人手指滚烫的温度,包裹着她手掌的每处肌肤,透着浓郁又恐怖的占有欲与风暴来临前的沉默。

  他来来回回用了五张湿巾,反复擦拭了无数遍,最终才满意地收回手。

  花眠将另一只手递了过去,娇娇柔柔:“这个也要擦。”

  刘然饭都不吃了,就盯着看他们牙酸的互动。

  心想,这他妈算什么事?

  挺有能耐一大老爷们,附小做低的,真把自己当丫鬟了?

  花眠身体前倾,下巴蹭在他肩膀的肌肉处,呀了声,“刘然在看我们呢。”

  刘然:“?!”

  他连忙收回视线,复而又觉得不对,暴躁说:“关老子屁事?这仓库里哪个没看你们?”

  回答他的是,谭以爻侧身把花眠完全遮挡住。

  刘然目瞪口呆:“靠!”

  楚浅观看了全程,紧张地看向她男朋友,又不敢大声问,只能小小声咬耳朵:“她有没有勾引你?”

  男朋友哄她:“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我们从高中谈到大学,你还不相信我吗?”

  他说着喂楚浅吃了口干面包。

  楚浅咀嚼着面包,觉得自己为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心中又惶恐不安……她男朋友根本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是不是说,她不在的时候,花眠也撩拨她男朋友了?

  旁边的大妈目光落在小蛋糕上,不自觉吞咽口水。

  她今天吃的那块面包根本没尝出味道,也根本没吃饱。

  可现在也不是询问的好机会,她只能耐心地等着。

  仓库里各人有各人的打算,但最起码表面还算平静。

  花眠靠在墙角的角落,谭以爻把她遮挡的严严实实。

  他瞳孔颜色很黑,缭绕着阴沉煞气,极具侵占性与攻击性,但也仅仅如此了。

  他性格内敛沉稳,即便心中刮起惊涛骇浪,也是保持沉默。花眠趴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谭以爻身体一僵,埋头整理了下背包,站起身带着她出门。

  那大妈眼睁睁看着小蛋糕又被装回背包,急了:“你们要做什么?”

  花眠没骨头似的搭在男人身上,媚眼如丝:“做点不能让你

  们看的事哦。”

  大妈:“……”

  卷帘门大开,又合上。

  彻底阻绝了他们的身影。

  楚浅终于能一吐为快:“我就说他们肯定不是简单的保镖跟大小姐,都末世了,谁家保镖还这么忠心?”

  她说完,没人搭话。

  想象中陪她一同吐槽的情况也没出现,就连男朋友都心不在焉,难免有些尴尬。

  她拽了她男朋友一把掩饰尴尬,“你想什么呢?吃饱了吗?”

  ……

  出了仓库。

  花眠双手插兜,走的远了些。

  太阳炽烤着大地,土地的热度仿佛能穿透鞋底烧到脚心。

  男人古铜色的肌肤浮现了层薄汗,呼出的气也是热的。

  花眠倒是依旧清清爽爽,身体温度也低。

  两人倒像是在过两个季节。

  谭以爻:“在这里吧,再远了不安全。”

  他背过身,沉声道:“我不会偷看。”

  花眠:“我哪里你没看过。”

  谭以爻没回话。

  良久,又说:“那次是意外。”

  花眠笑了:“你紧张什么。”

  “我又不怪你,而且是我主动的你不用愧疚,也不需要负责。”

  谭以爻背对着她,摸出了包烟,没抽,嚼了点烟草让大脑清醒些。

  耳边没有听到动静,转身见花眠只是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他皱眉:“你要我离开吗?”

  花眠扯出了个诡异笑容,手按在腰带,勾开了上面的扣子。

  谭以爻耳根一烧,转过身,又走了两步,距离她远了些:“出事了就大声叫我。”

  淑女是不能大声叫人的。

  很没形象。

  花眠连自己生死都不在意,更不会大声呼救。

  她又走了几步,跟谭以爻拉开距离,找了个较为隐蔽的地方,解决生理需要。系好腰带时,发现不远处有个丧尸游荡。

  花眠慢吞吞地抬脚离开。

  这时,丧尸已经发现她,喉咙发出“嗬,嗬,嗬”的古怪音色,混杂着无法形容的低吼,朝她走过来。

  花眠索性站在原地不走了。

  心里开始查数。

  ……43,44,45。

  丧尸终于走到距离她一米远的地方。

  59……

  丧尸身上的腐臭味刺鼻难闻。

  下一秒。

  在丧尸扑过来撕咬她的那一刻。

  花眠抽出了口袋里的甩棍,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动作,顺着丧尸的眼睛,直接刺穿了他的脑袋,并且顺势将他甩出好几米。

  她嫌弃地看了眼脏了的甩棍。

  没有彻底爆头,丧尸还挣扎着,遵从本能欲-望,朝他眼中可口的食物爬去。

  紧接着,就被刺穿了头颅。

  谭以爻抽-出军工刀,收了凶狠地神色,眸子里仍然在翻腾着风暴。

  花眠走到他身边,把甩棍给他:“这个送你啦。不要生气嘛。”

  谭以爻闷声:“没有生气。”

  花眠从他背包里抽出湿巾擦手,透着几分散漫:“是吗?”

  “我以为你从进仓库就在生气了呢。”

  她抬头仰视谭以爻,还有些湿润的手指轻轻撩拨着他的喉结,慢慢上移,滑落在他性感的薄唇,“这里没有人啊。”

  花眠另一只手搂住他劲瘦的腰肢,吐息缠绵:“你想做些什么吗?”

  她踮起脚,在要吻上他唇瓣的那一刻,被谭以爻捏住了下巴。

  他眼神深沉,欲-望与理智交缠厮杀,但又深刻明白,他们的界限到底在哪里。

  在悬崖边上,岌岌可危,随时会摔得粉身碎骨的关系。

  谭以爻轻轻推开她,喉结滚动:“回仓库吧。”

  花眠失望地哎了声,狐狸眼像是含着被拒绝后的难过伤心,让人恨不得捧在手里好好哄着。

  但谭以爻深知她的恶劣。

  花眠真诚感叹:“哥哥,你好能忍哦。”

  谭以爻:“……”

  她又贴心地建议:“你要不要也喝点饮料,让小伙伴歇一会儿?”

  谭以爻臊的耳根通红,扭过头,拧开瓶盖,灌了几口水。

  在灿烂阳光下,男人下巴微抬,眉梢眼角尽是桀骜,他喉结性感地滚动,笼罩着浓郁的野性。

  是匹根本无法驯服的狼。

  偏偏要对她俯首称臣。花眠百无聊赖地看着他喝完了瓶水,依旧站在原地没动,在谭以爻眼神询问下,她笑了:“这会儿进去,人家会以为你的小伙伴作息良好,热爱早睡。”

  谭以爻耳根温度热的烫手,他垂头拉开背包,把小蛋糕拿出来:“……你吃。”

  花眠难得没再作妖。

  拿着卖相丑陋的小蛋糕,用勺子挖着吃,奶油浓郁的香味在口腔炸开,她说:“好好吃呀。”

  谭以爻动作顿了下,目光落在她唇边白色的奶油,半晌才回了个拟声词:“昂。”

  她吃到一半就停下来了。

  花眠心想,这是跑了多远才找到新鲜的奶油,然后又亲手做了个蛋糕。

  谭以爻:“不想吃了?”

  花眠把蛋糕给他:“我吃饱了,你吃吧,夏天放一夜,坏了好可惜的。”

  谭以爻从善如流,拿了过来,两三口就吃完了。

  要回去的时候,他说:“你嘴巴上有奶油。”

  花眠凑到他身边,少女身上浅浅的幽香无孔不入地啃噬着他的理智,音色又娇又媚:“帮我擦擦,好吗?”

  谭以爻要抽纸巾。

  少女扒着他手臂撒娇:“不要浪费纸巾啦。”

  谭以爻身体僵硬了好久好久。

  他微微垂下眼帘,粗糙的指腹擦过她柔软的唇瓣,抹去白色,露出如烈焰般的红唇。

  火苗钻入指腹,在血肉之中燃烧,逼的凶残野兽要破笼而出。

  花眠笑出声,唇瓣一张一合蹭过他指腹:“谭以爻,你真奇怪。”

  有时候放肆的过分。

  有时候却连稍微碰一下她,身体比丧尸都僵硬。

  谭以爻触电般收回手,拉紧背包带:“回了。”

  花眠讶异:“这么快吗?”

  她狐狸眼微弯,揶揄道:“你那天可是从早到晚没有停歇啊。”

  谭以爻:“那天……不一样。”

  花眠:“以后呢?”

  谭以爻没回答她明显的陷阱问题,沉声说:“走吧。”

  他又突然问:“你和刘然……”

  “你为什么要碰他?”

  他说完,等着花眠的回答。

  但久久没有声音。

  谭以爻正要说算了,揭过这个话题,谁知道一扭头,花眠根本没跟上来。

  他又折回去,见花眠蹲在丧尸旁边:“怎么了?”

  花眠:“你看,这里面是什么?”

  丧尸脑袋里好像闪着光。

  谭以爻蹲下身,破开丧尸的脑袋。在一堆烂臭的脑浆里,裹着颗晶莹剔透的菱形水晶。

  泛着幽幽绿光。

  花眠感叹:

  “好漂亮。”

  “不知道有没有其他颜色的。”

  谭以爻像个被美人迷到扔了脑子的蠢蛋,取出水晶擦干净以后就给了花眠:“我以后找给你。”

  花眠笑:“好呀好呀。”

  ……

  花眠回到仓库的时候,发现气氛有点不对。

  尤其是那对小情侣。

  男的女的都很愤怒地在生气。

  楚浅见她进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花眠回了个茫然无辜的眼神。

  结果小姑娘更愤怒了,连掩饰都没有,重重地冷哼了声。

  花眠心情很好地笑了笑。

  这场无声无声的交流被徐言收入眼底。

  他心想,一定得远离花眠。

  看起来就是个危险的女人。

  他再也不是个会被漂亮外表所欺骗的男人了,他思想已经得到了进化!

  下午的太阳滚烫,耀眼的阳光像是要刺破窗帘点燃仓库里的空气。

  尽管这个废弃仓库贴了防热膜,有些清凉之意,但此时也渐渐升温。

  再加上大家都好几天没洗澡,也没开窗通风,屋里的气味已经很难闻了。

  花眠刚坐在凉席上没多久,旁边的大妈就凑过来问:“那个,小姑娘,你们还有吃的吗?”

  花眠给了她瓶水,又让她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没了哦。”

  大妈接了水,还想要点吃的,也不信花眠的说辞,但态度也不强硬,她向来善于将自己摆在弱者形态,楚楚可怜:“真的一点也没有了吗?我三天就吃了个小面包,肚子很饿,都快要走不动路了,你们放心,我不会白吃你们东西的,我帮你们洗衣服行吗?”

  “你们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花眠为难地看她,她手搭在谭以爻肩膀:“我不需要你帮我做什么呀,我家小宝贝都帮我做了。”

  谭·小宝贝·以爻瞳色漆黑。

  大妈脊背发凉,又不想饿肚子,咬咬牙,更柔弱了,她装可怜得心应手惯了,前半辈子都是这样做的:“只一丁点吃的就好了,我们……我们都待在这间仓库,也是缘分嘛,而且,我也没说要太多的呀,只一丁点就可以,你们分我一丁点我就能活下来的。”

  “我现在已经很饿

  了,头晕眼花,眼前甚至有些发黑……小姑娘,你心善人美,帮帮我吧?”

  花眠状似被她说动,心生不忍,她叹了口气,在大妈以为她妥协的时候,扭头就喊了个能逼逼叨叨的小炮仗:“啊,这要怎么办呢,刘然?”

  刘然:“……?!”

  关老子屁事。

  花眠忧愁又苦恼:“大妈可说了,如果她死了,都怪我们今天没分她一口吃的,我们可要负罪一辈子的。”刘然这暴脾气:“放他妈的骡子拐弯屁!”

  “一瓶水还不够你活着吗?人不吃饭单喝水也能活一星期了,更别提你还吃了个面包!”

  “再说了,大妈,你有手有脚的,别净想着不劳而获成吗?我当时可说了,找吃的谁都能去,能帮我也会帮,您呀,还是醒醒吧,别做着富太太的梦,搜刮别人用命换来的血汗钱——哦,不对,用命换来的食物。”

  大妈被说的面红耳赤,嗫嚅几下,到底说不出话。

  如果平常,她还能道德绑架,倚老卖老,但末世,已经没有她能用道德绑架别人的条件了。

  面前被丢过来了俩面包。

  她抬头看到是那个斯斯文文的白领男扔过来的,连忙道了谢。

  没看到他脸上讥讽的笑意。

  花眠支着下巴,狐狸眼荡着粼粼水光,像个盛满深情的潭子,让人忍不住溺毙在其中。

  她心想,这群人真有意思。

  年长的年轻的,男的女的,都有意思极了。

  旁边的男人又在生闷气,嚼着烟草,大抵是因为她叫了刘然,而没喊他。

  唔,就这么想跟大妈扯皮?

  她朝男人怀里钻了钻,窝在他怀里,脸埋进他胸膛,软着腔调:“我累了,想睡会儿。”

  谭以爻搂着很快就熟睡的少女。

  她身体常年很虚,体温也低,在夏天抱着她很舒服,但此时他身体又烧起一股邪-火,在全身游走一圈,最终全部集中在了无骨之地。

  他妥协了,从背包摸出那瓶有问题的功能性饮料,喝了下去。

  刘然:“……”

  他对谭以爻的印象还很不错,性格也很喜欢——当然,不是他面对花眠时的性格。

  见状,凑过去,娃

  娃脸纠结了会儿,提醒他:“这个饮料,就是我们刚刚说的,会让小伙伴进入美好梦乡的饮料。”

  谭以爻垂着头注视花眠精致的容颜。

  刘然以为他没听懂,直白了点:“就是会让你萎。”

  谭以爻掀起眼皮看他。

  刘然也是个妙人,自以为看透他的表情,迟疑了会儿,小声逼逼:“你是不是吃不消?”

  他意味深长地叹了声,拍了拍他肩膀:“你们出去的时间,确实有点长。”

  谭以爻掏-枪,真枪,黑漆漆的洞口对着娃娃脸,唇角扯出了个残忍的笑容。

  刘然神色一禀,举起双手:“别生气哈。”他又皮了下,“咱俩可是随时能出家的难兄难弟。”

  说完,迅速撤离危险地带。

  花眠这一觉睡得不是很踏实。

  似有若无地感觉有人凝视着自己,无孔不入地监视着,从缝隙之中窥探。

  在阴暗又隐秘的角落,做着恶心又见不得人的勾当。

  而从深渊之中,不知道是谁突然阴恻恻地开口,就像贴在她耳边,如索命一般,反复重复。

  “怪物……”

  “你不是我们的女儿……”“你是个怪物……”

  声音陡然犀利尖锐,犹如厉鬼含着十世怨气:“彻头彻尾地怪物!”

  “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画面忽地一转。

  深渊似是出现了亮光。

  “别害怕,眠眠。”

  “是小舅舅,你永远是小舅舅的外甥女。”

  那温润的面孔,很快面目全非。

  变成了比丧尸还要丑陋的东西,把她一把又推进了深渊。

  一直下坠,不停下坠。

  像她的人生,永远在深渊中挣扎。

  她从梦中惊醒时,还在谭以爻怀中,男人似是想关心,但碍于她古怪的脾气又压制着一切,只是沉默的陪伴。

  花眠换了个姿势,躺在他僵硬的腿上,手指捏着他的大手把玩,抚摸过他手上的老茧,早已痊愈的伤疤,带着倦意懒洋洋地说:“我刚梦见你了呢,这是噩梦吗?”

  谭以爻手掌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耷拉着眼皮,遮住浓烈情绪:“你觉得呢?”

  她将谭以爻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过上面的伤疤,眼眸水光潋滟

  ,换了话题:“这是怎么受的伤?”

  谭以爻:“忘了。”

  花眠指尖划过凸出的粗糙疤痕,是从手背直接穿透过掌心,沿着肌肤纹理,她摸到谭以爻泛着热汗的掌心,掠过残忍的伤疤,抽了张湿巾耐心地帮他擦干汗渍,轻轻呢喃:“真好呢。”

  “能忘记伤痛,真好呢。”

  谭以爻磁哑嗓音:“是因为你。”

  花眠懒懒抬眼:“嗯?”

  谭以爻又寡言起来:“没。”

  花眠没去追问,她松开谭以爻的手,坐直身体,浑身没骨头似的,懒懒散散倚在墙上:“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谭以爻正要说他不困,就听到花眠说:“闭目养神也行啊,不能累到你呀。”

  她看到那瓶空了的饮料,幽幽地叹了口气,强硬地拉着他让他躺在她腿上,无意中摸到他全被汗浸湿的后背,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你都喝饮料补充体力了,不要强撑着哦。”

  刘然没忍住,噗的下笑出声。

  想到谭以爻的真-枪,又立马噤声,忍得很辛苦。

  谭以爻感觉他像是躺在软绵绵又蓬松的棉花上,落不到实处。

  本以为不会困,却没想到意识渐渐昏沉,梦到很久以前的事。

  接受到委托去救一名被绑架的千金,打斗途中掌心被歹徒的匕首穿透,但好在人救下来了。

  事成以后,拿了钱,简单包扎了伤口,一个人走着大街上。

  霓虹灯闪烁,晃得人头晕目眩,那五颜六色的灯光好像出了重影,却又漂亮的不像话。

  他意识到匕首上涂抹过药物已经来不及了,晕倒在地,拼着最后一丝清明向队友发出了求救信号。

  合眼前,逆着光,见到了比无数色彩交织而成的旖旎景色更漂亮的面容。

  那双狐狸眼,又纯又媚,好像兴味盎然。等再次醒来时,是在粉红色的公主风卧室。

  十六岁的少女已经发育的很好,但,即便再妖冶,也抵不住她穿着校服,满脸无辜,“我叫花眠。”

  谭以爻假装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半垂着眼皮看她,警惕心很强。

  ——他们这一行,总会有奇奇怪怪的死法。

  花眠

  手中握着他的左-轮-手-枪,随意旋转着:“你是正规军?还是雇佣兵?”

  他父亲曾经用那把-枪-自-杀。

  谭以爻肌肉紧绷,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目光又注意到桌子上的子弹。

  三颗子弹。

  总共五颗。

  花眠拨弄着枪-支转轮,清脆的一声合上。

  谭以爻已经从床上弹起来,因为动作巨大,右手的针管出现了血液倒流,他眼神很沉,嘶哑的嗓音,迷人也危险:“谁派你来的?”

  花眠无辜眨眼:“想象力大胆一些嘛,我只是一只迷途的羔羊,做不来猎人的活。”

  谭以爻盯着她的动作,见她浑身都是破绽,不出瞬息便能够掐断她的脖子。

  但依旧没有大意。

  ——也有些杀手,会伪装自己。

  花眠忽地举起枪,对准自己的下巴,冰冷的金属管抵在她雪白小巧的下巴,透着几分狂乱的糜丽。

  她狐狸眼一弯:“我有五分之二的机会活着呢。”

  谭以爻在她按下扳机的前一刻,猛地起身,连打斗动作都省了,几乎不费任何力气便钳制住少女。

  “砰”。

  那颗子弹打碎了花瓶。

  啪的一声炸裂,碎片迸溅,却又幸运地躲开了他们。

  谭以爻掐着女孩的脖子,夺过手-枪,讥讽道:“看来你运气不怎么好。”

  花眠呀了声:“你救了我呢。”

  “救命之恩啊……”她说的婉转缠绵,狐狸眼一弯,勾人极了,“要以身相许吗,恩人?”

  队里对谭以爻的评价往往不怎么有人情味,提起这位冷硬的队长,都觉得他会孤独至死。

  毕竟没人能暖热一块石头,一块冰冷,阴沉,凶狠,且毫无情感的石头。

  而谭以爻也觉得,自己怎么死都有可能,但绝不会死在美人计上面。

  可偏偏。

  栽了。

  耳边突然传来争吵的声音。

  谭以爻登时睁开眼,进入了警戒状态,见是那对情侣吵架,就放松了下来。

  他此时还躺在花眠腿上,贪婪地不想起来。

  花眠没去管他,正专心致志看情侣吵架。

  楚浅气的脸都红了,说不过男朋友,又委屈的很,突然把战火转移,对着花眠:“都是你!有男朋友还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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