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_温柔男二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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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天才·八六中文网()

  在药屋躺了大概两天,重绵又回到竹屋,打算收拾一下。

  多年不回,料想屋子到处是灰尘,被褥衣物等物大概也会生出一股异味。

  一打开门,却见里面干净无暇,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纸笔水壶依然放在桌面原来的位置,空气里淡淡竹香飘拂,没有半点不通风的味道。

  放眼望去,窗明几净,整整齐齐。

  重绵走进去,一时觉得恍然,屋子仍然像当年刚刚离开时的模样。

  他是不是经常收拾她的屋子。

  已经四年了啊,尽管对于修士来说,是个很短暂的时光,可四年,人都会变的,这屋子却一点变化也没有。

  她的手指在桌面上划动,划了一圈,手指依然清爽干净。

  绕过椅子,打开窗户,从四四方方的视野中眺望对面容吟的屋子。

  风扑面而来,她短暂地瞥了一眼,又很快移开目光。

  第一晚,她躺在床上,因为不习惯睡不着觉。

  干脆翻身起来,跟个留恋过去的老人一样,把以前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没用的手机和手表,书包,几张填满字的试卷,容吟送的话本,还有几样过期的零食……

  她边看边笑,扔掉不能吃的零嘴,将剩下的东西按照分类整理了一遍,重新放回柜子。

  一夜不睡,对她没有半点影响。

  等到天光放亮,熟悉的朋友们陆陆续续上门探望,于妙音,谢永寒,宴永宁……

  先前在药屋,谢永寒已经探望过几回。

  这次,他是来道别的,“我得走了,以后再见。”

  听到这句话,她怔楞了:“这么快,你等等我。”

  说罢就要收拾行李,他摆摆手:“别,这次我去北洲,那里凶险,你不适合跟我一起。”

  她的动作一顿,回头执拗道:“你不带我走,下回我也会自己走。”

  “随你。”谢永寒已经对她没辙了,他不打算掺和两人悲欢离合的感情,“我明白你的心情,若是心里不舒服,就下山散散心。”

  重绵点头,盯着他转身的背影,抿紧了唇。

  谢永寒走后不久,于妙音也来看望她。

  四年后再次相见,于妙音兴奋地在她身边打转:“重绵你变了好多,我可想死你了。”

  重绵被她绕得头晕,“也没有啦。”

  于妙音笑了笑,拉着她的手,与她聊了长达一个时辰的天。

  “你真是,做任务就做任务,为何一次都不回来。”

  重绵没有过多的解释:“妖魔太多了,心口堵着一股气,就想全消灭掉。”

  这当然不是全部,只是其中一个理由。

  剩下的另一个,她不大想提。

  于妙音心里明亮,看得明白但也不会追问,“挺好,我过几日也要下山除魔了。”

  “那我们一起?”重绵眼神一亮,“两人作伴,事半功倍。”

  哪知于妙音呃了一声,眼珠转了转,这才委婉拒绝:“我们任务难度不一样。”

  又被一个人拒绝,重绵神色闪过一丝委屈。

  大家怎么回事,都不想和她一起。

  等于妙音走了,过了一会儿,宴永宁敲了敲门。

  重绵发现他送来许多零食,惊喜地将他迎进了门。

  一面吃一面与他聊起凡间的情况,屋子里响起两人咯嘣咯嘣咬核桃的声音。

  气氛正火热时,宴永宁突然问了句:“好吃吗?”

  “嗯,味道不错。”

  宴永宁:“师父下山买来的,听说你喜欢……”

  重绵差点把整颗核桃吞下去,连声咳嗽,呛得脸都红了,“我以为是你送的。”

  “我哪里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他耸耸肩,“以前不都是师父帮你买吗?”

  “那是以前。”重绵低头冒出一句。

  “都一样,师父还是关心你的。”宴永宁组织语言,“他不是失忆,那些事没忘记。”

  “但你不知道……”

  话说到一半,重绵忍不住想说当时他这么冷淡,现在又来关心她,不觉得太迟了吗?

  想到没必要跟宴永宁说,又把话咽了回去。

  宴永宁不是那种细心的人,根本没发现重绵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欢喜地吃了十几个核桃,见天色临近夜晚,连忙起身,“我得回去了。”

  重绵送他到门口,坐在门槛上,支着下巴望天。

  她现在知道他们为什么一个又一个让她留在山门了,是希望两人的关系能回到从前。

  可她努力了那么久,为了能放下他,足足四年不回宗门。

  倘若呆在他的身边,那些努力岂不是尽数付之东流。

  这些日子,思来想去,脑海总是一遍又一遍地浮现他的笑容,翻来覆去地回荡着他说过的那些话。

  他只是把自己当做师妹,而她不一样,她还没彻底忘掉,如果呆在他的身边,她对自己没有信心。

  重绵无声叹了一口气,坐久了腿稍稍有些麻,起身活动了一下。

  一个白色身影突然地从竹林中穿梭而来。

  背后是苍绿挺拔的竹子,天光放出赤橙的光芒,打在他身上,像从另一个世界中走来。

  她微微一愣,盯着他,停住动作。

  趁他没发现,她移开目光,装作没看见般,又如常地压了压腿。

  直到脚步声渐近,她觉得不对劲。

  回家的方向是对面,他往这边走来做什么?

  重绵像头缩头乌龟,有点想缩进自己的壳里。

  等他站定,她若无其事抬头:“师兄有什么事?”

  “进屋,我们谈谈。”容吟示意她进去。

  谈什么谈。

  重绵往后退了半步,站到门槛上,一只手撑着门框,将门拦住。

  这个姿势代表了拒绝任何人进入。

  容吟:“……”

  看到他稍稍怔住的表情,重绵瓮声道:“女子闺房岂能让男子随便进来,师兄逾矩了吧。”

  当年他断情丝后的一句话,犹如一盆凉水,浇得她浑身冰凉,“对不起,那个时候可能不该作出逾矩之事,更为妥当一点。”

  瞧她记性多好,一个字不漏全记住了。

  亲都亲了快十几分钟,完事又觉得不该这样,跟拔X无情的渣男有什么两样。

  虽然断情丝按照字面的意思,确实没了情意,就像做手术去除额叶手术一样,除了呼吸以外,已经不是正常人了,还是为了帮她澄清嫌疑才变成这幅模样。

  她似乎不该因为他的“病情”严重,责怪他言语扎心。

  但她心里的疙瘩一直在,多年后,并将“逾矩”两字全数奉还给他。

  听到这些话,容吟的记忆同时被拉到了四年前断情丝后的那天。

  那时,唇齿间仍残留属于她的气息,他却避而不及地划清了界限,明明断情丝前一刻的他,仍念想着以后要陪伴她,保护她,可情丝一断,这股念想为何就淡薄甚至消散了。

  甚至他恍惚觉得自己是另外一个人。

  重绵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她说:“师兄请回吧。”

  他站在门口,望着她出神,心口窒闷,那种奇异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

  断情丝前的那些想法开始冲击他的内心,耳边嗡嗡作响,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轻轻道:“为何他们能进去?”

  他们指同为男子的谢永寒与宴永宁。

  重绵:“因为我同意了。”

  容吟好像不理解她的话,问道:“那我呢?”

  她沉默了。

  代表拒绝。

  他忽然记起当年她最喜欢的人是自己,可现在连旁人都不如了。

  这个念头一出,汹涌地占据了他所有思绪,但只是占据,他依然感受不到情绪的波动,只是平铺直叙地说:“我是来复诊。”

  重绵:“你怎么能随便碰女子的手呢。”

  容吟:“医者前病人不分男女。”

  “有道理。”重绵表示认同,“你等着。”

  她转身往屋里走去,他便一直在门口等待,过了片刻,她从屋中出来,手里拿了一张薄如蝉翼的宣纸,贴在自己手腕上。

  然后伸手,“复诊吧。”

  他沉默地盯着她的手,那双洁白无瑕的手被一张纸覆盖,就像两人的关系,总隔着一层什么东西似的。

  他的手无意识间,慢慢地蜷缩了一下。

  “师兄,天快黑了。”重绵望了望天空,催促道。

  隔着一张纸,他的指腹压住她的脉搏,微微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衣袖随风晃动,发出轻微的声响,除此之外,周围安静。

  她看着他,脑海里浮现四年前的那个夜晚,忘记把生日礼物送给他,怀揣着忐忑的心情敲门。

  门打开了,她听到他喊他师妹,又听他因为无法回应她说抱歉。

  她毫无办法,眼眶泛红,而他不知是夜晚没看到,还是说根本不在乎,刻意避开自己的肌肤,去拿留影石。

  刻意与他保持距离,这叫什么?

  她微微弯起唇,这叫尊重他人的行为准则,保持妥当的社交礼仪。

  有边界,懂分寸。

  也可称之为: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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