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中国-道路
十一月的下旬,夜晚七点的帝都降下夜色，浓郁的幽黑掺杂着五彩的霓虹，在如漆似墨的画布上洒下斑斓的色泽。
晚间的五点到七点,正好是堵车堵的最厉害的时候，再一次被卡的动弹不得,苏舟瞅着望不到边际的车山车海摇头叹气，心想,不让人来接是对的,帝都这种路况,与其开车，真的不如坐地铁来的方便。
“辛苦了，铮哥，”苏舟有点愁啊，身体年龄不到十七,哪怕只要他去考试，基本上一次稳过，他也没那个资格去考驾照啊……粥粥对蒸蒸苦口婆心，好言相劝，“铮哥，以后真的不用来接我了——你先让我说完,不止是因为堵车，虽然舅舅很累，但是你现在正好到了赛季末,昨天还刚结束了一场比赛，应该也不轻松……这种不跟随大部队回国的时候又不多见，偶尔一次，我一个人坐地铁就好了,再过一年，我就可以自己开车了。”
“地铁？”这一段堵的有点长，贺铮索性熄了火，他重复着苏舟的前文，表情变得有些奇特。
苏舟并没有立马get到蒸蒸表情奇特的点，但是在贺铮探手打开了内车灯，然后转头看向他，再一次以一种眼皮跳动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上衣时——
苏舟：“………”
这碗粥好像懂了。
贺铮确实说了：“小朋友……”他的口吻与他的表情一般奇特，“如果你换一身……低调一点的衣服，地铁或许不是一个很糟的选择。”
这样的说法很委婉了，言下之意：崽啊，你已经不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小透明了，而是一个在近半年爆红中国的小名人了，你用这么打眼的打扮去挑战人流量堪称恐怖的可怕地铁……靓丽如你，你这是故意找存在呢找存在呢还是找存在呢？
并没有想到这个点的那碗粥：“………”
再一次的失去了他的笑容。
苏舟低下头，默默的看着自己的亮橙色，觉得这个人真的好讨厌啊！亮橙色是真的过不去了是吗？！好歹你的粥还因为买不起衣服而没有穿成彩虹小马呢！你还不知足吗？？？
才离开了安姑娘半天
稍多，苏舟就又开始思念他的公主殿下了。
说干就干，苏舟立马摸出手机，调出messenger页面，给安德烈发了一条私信。
to安公主：【安杰，才离开你半天多，我就开始想你了。】
算了下时差，伦敦那边正好是中午时分，苏舟本以为，安德烈的回信大概会来的很快，但是…但是………但是，直到车都不堵了，蒸蒸又踩下油门了，他的手机还是安静如鸡的。
……安德烈大概在忙？比如补眠或者加练…？这么想着，苏舟收起了手机，然后与贺铮继续唠嗑。
另一头，英国，伦敦，安德烈手足无措的宛如火烧眉毛。
他手忙脚乱的捧着停留在messenger聊天页面的手机，一会把手机递到左手，一会又将其递到右手，他抖着腮帮子，抖着红脖子，抖着如同犯了羊癫疯的十根手指头，连双腿都在不安分的反复踱步。
安姑娘在心中发出尖锐无比的喵式尖叫。
——中国人说想他了想他了想他了！
——中国人如此热情洋溢的向他直白的表达了“安杰我是如此的思念你我不能没有你离开你区区半日我就开始痛彻心扉的想要与你重逢”了！！！
——中国人有这么这么这么的喜欢他！他要怎么办才好啊？！！
安德烈慌得一逼，既觉得中国人热情的让他有点招架不住美滋滋，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是的，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回复，正如中国人的这条messenger也肯定不简单，这或许……这或许是一个试探，他是应该以一种冷静自持的口吻回复呢？还是以一种同样思念的文艺口吻回复呢？或者是要来一下热情如火style？甚至是……比如直接回复一句：等我，我这就买飞去中国的机票…？
……似乎哪一种选择都有点道理，安德烈陷入了难以自救的选择恐惧。
慌乱良久，最终，安德烈勉强冷静，选择——
给阿杰尔打个电话:)
阿杰尔·刚刚忙完·饥肠辘辘·正迫不及待的准备吃午饭·却是一口饭还没入口，就听到了为自家弟弟设置的专
属铃声·彭德拉：“………”
一个人的午饭，无需在意形象，阿杰尔深吸一口气，冷硬的摔了叉子。
他接通电话，按了免提，顿时，从手机中传来了无比尖锐的惊声惊叫——
“——阿杰尔阿杰尔阿杰尔！！我需要你的指导你的帮助！！你弱小可怜又无助、可爱懂事又听话的小弟弟需要你的帮助！！！”
“……哦，”阿杰尔机械性的重复着，“我可爱懂事又听话的小弟弟……”
好的，不用思考也破案了，这种开头，那个终于离开的英国的中国人又对安德烈做了什么？如果说，最开始，阿杰尔还是抱着一种喜闻乐见的看戏心态，那么，看戏看到现在，鉴于自家弟弟那种为了点（在他看来明明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会打电话“骚扰”他的讨人嫌举动，阿杰尔已经不太想管中国苏和安德烈之间到底会发生一些什么了。
这么想着，阿杰尔仍旧是——
“怎么了安杰？又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仍旧是，超级顺着宠着溺爱着自家弟弟的。
阿杰尔在心中抱着一丝期望，或许这通电话，真的是一些需要他处理的重要事情呢？
然后——
……没有然后了，阿杰尔逐渐失去了他的笑容，面无表情的听着自己的弟弟慌乱焦急而手足无措。
我仿佛有个傻子弟弟
手机那头，一鼓作气，安德烈吐净了自己的担忧。
说完了，安姑娘忧心忡忡的向自己的二哥取经：“阿杰尔，你觉得哪个选择比较好？”
阿杰尔…阿杰尔………阿杰尔选择了直接挂断电话。
忽然就听到一阵忙音的安姑娘一愣：“………”
然后立马选择了回拨！
接下来是预想之中的占线……
安德烈捏紧手机，开始暴跳如雷的在原地跺脚，伴随着绝对会被消音的各种脏话。
就在这时，混杂在一连串的[哔——]、[哔哔——]、[哔哔哔——]声之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消息提示音。
安德烈精神一抖，立马捡起手机一看——
from阿杰尔：
【如果你真的愿意倾听一下我的建议，想想看那个中国人喜欢什么、在意什么。】
安德烈：“………”
安公主陷入沉思，想，中国人喜欢……喜欢买衣服！！………可惜是个没钱的穷宝宝，不过没关系，明年的一月十一日，他一定会为中国人空运一个色彩斑斓大礼包！在意……中国人很在意他，对，就是在意他！这里可以暂时忽略那头西班牙蛮牛和德国娘……某德国球员，就是这样！
安德烈这么回复了。
看到如此回复的阿杰尔：“………”
累了。
他直接又把电话打了回去，不等安德烈出声，劈头盖脸就是一顿——
“听着，安杰，苏怎么和你认识的？乒乓球！乒乓球！！tabletennis！！！你不觉得你最应该做的是好好练球、有所进步，稳入世界top15、top10、top5，然后在正式比赛的赛场中和苏打的不分上下、甚至是击败他，让他不得不记住你吗？还记得他那串混杂了英文、中文还有中国拼音的长推吗？他是怎么对待安吉洛·比安奇的？哪怕讨厌你的人才只是比安奇的一个零头？——听着，我听话懂事又无比可爱的小弟弟，哪怕只是为了那个中国人，安吉洛·比安奇才应该是你的目标，你要在球场上打败那个中国人，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苏更加正式的看到你、崇拜你、欣赏你、对你恋恋不舍、念念不忘，而不是让你的形象定格为一个‘被照顾的、审美相同的朋友’。”
话筒那边，安德烈忽然失去了声音，似乎连呼吸声都变得轻了。
一时之间，寂静无声，针落可闻，阿杰尔也皱起了眉，怀疑自己是不是说的有点过了。
“阿杰尔……”半响，安德烈声音沙哑的开了口。
阿杰尔立马就想安慰一下自己的小弟弟，对安德烈道个歉，表示他说的太过了，谁知——
“你觉得……”安德烈迟疑道，“苏舟一直在照顾我吗…？”
一口气噎在嗓子眼的阿杰尔：“………”
累了，没救了，这个关注点是不是太不对了，对粥滤镜是真的太厚太厚
了。
阿杰尔看了眼时间，很好，中午的十二点二十六分。
“安德烈，”他语气冷硬的叫着自家弟弟的名字，“下午两点，我接你去训练，加练菜单已经设计好了，你也为了陪苏而缺训一周了。”
仿佛没有听到阿杰尔在说什么，宛如恋爱脑附体，安德烈还在纠结踟蹰……“可是我觉得……我觉得……我也很照顾苏啊……他夸我是一个很称职的、超乎想象的优秀导游了……”
阿杰尔：“………”
阿杰尔不想说话了，他心累的挂了电话，头疼的支住额头，叫嚣许久的胃部似乎也被这一通短暂的通话给活活气饱了，他毫无兴趣的看向已经半凉的午餐，想，能让安杰这么真情实感的认为自己是个好导游……
……总感觉中国苏就是把安德烈当成了智障儿童在哄呢，中国有句话怎么说的？地主家的傻儿子似乎就是这样的？
………是了，简直就像是养儿子，还是一个蠢儿子。
这样的联想让阿杰尔彻底失去了食欲。
另一头，中国，帝都。
晚间七点四十三分，苏舟这才总算是回到了家，他们的目的地并不是帝都乒乓球训练总基地，也不是贺铮的公寓，而是陈清凡的公寓，那个苏舟最最熟悉的、带着阁楼的小家。
站在楼下，苏舟遥望着亮着灯光的楼顶某处，想，他是真的……真的有一段时间没有在这里住过了。
理所当然的，充当司机的某位贺先生也是要跟着一起上去的。
楼道内，电梯中，苏舟本就是外向爱说话的性子，贺铮对外的话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但是当面对苏舟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找不到话说。
两人断断续续的聊了一路，这会，这嗑似乎还没有唠完，聊完了过去式与现在式，现在聊的是未来式。
“……对，”苏舟说，硬是守住了他的小行李箱，坚决不让蒸蒸为他提箱，“我还有一个为期三天的小假期，主要目的是倒时差+去做一个彻底全面的身体检查——当然，我确信我的身体很好，腰腹没有任何问题——三天后，我会搬回训练基地，继续和谭泽
做室友。”
“事故很爱你。”贺铮用了陈述句，蒸蒸也是很纳闷了，和足球一比，乒乓球的安全系数真的不低吧？但是呢？被球拍打破头、扭到腰、磕到小腹、闪到脚、甚至还对着一个巴西人反复的平地摔倒……
真的是很迷了。
对此，苏舟挠头，眨眼，傻笑，并不辩解……不，这碗粥很想辩解，但是真的无从辩解。
他只好谦虚表示：“事故体质，这就是事故体质，而事故体质通常来说约等于主角体质，这说明你的粥天生丽质。”
陈清凡一开门，看到的就是自家外甥跟隔壁贺家的分庭而立，而两人的表情……
舅舅看看粥，再看看蒸，了然秒懂。
“苏舟，你又做错什么了。”
这个“又”字……“为什么又是我？？？”没有再相见的一个亲亲抱抱举高高，反而扑头盖脸的就是一个“又”，苏舟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觉得自己受到委屈要闹了。
陈清凡接过苏舟手中的拉杆，将十多公斤沉的小行李箱拖进了屋内。考虑到自家外甥长途跋涉，坐了十个多小时的飞机、近一个小时的采访互动、还有将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陈清凡理智的没有选择与自家外甥斗嘴开贫，而是直接选择了冷处理，因为他想让苏舟早点休息倒时差，而他冷处理的方式就是——
“贺铮，真是麻烦你了，进来吧，我做好饭了，大家吃点东西就洗漱早睡吧。”陈清凡笑着引贺铮进门。
……而那碗粥还站在门外。
苏舟：“………”
跟在贺铮的身后，苏舟委屈巴巴的进门了。
将行李箱放在客厅，陈清凡回头招呼着：“粥粥，自己把箱子提回房间，床单我给你换了新的，洗好的睡衣给你放在床头了，今天就不要收拾箱子了，我热一下饭菜，先一起吃饭？”
嗯？苏舟抬头，来自舅舅的关心get√，来自舅舅的关注get√
苏舟一秒变脸，委屈不在了，他顿时就超开心啦。
苏舟站在原地，张开双臂，微扬的嘴角有点皮也有点痞，眨眨眼又挑挑眉。
“那些都不
重要啦，”这碗粥嘿嘿笑道，“舅舅，一周多没见，我想你啦，先抱一抱嘛？”
陈清凡顿了顿，立在原地没动。
对面，苏舟张臂坚持，继续眨眼，卖着乖说：“舅舅，抱一抱嘛？我真的超想你的。”
……这可是一个即将要十七岁的大男孩了，为什么还能撒娇撒的这么浑然天成。
陈清凡自然是无奈、叹气、朝苏舟迈步走去……舅舅一边走一边想，真不知道苏舟这么外向的性子随了谁……拍着自家外甥的背，顺着苏舟的心思，抱一抱、再抱一抱，陈清凡边抱边想，他自己并不热衷于肢体接触，姐夫苏杭更是一个无比内敛到乃至闷骚的人，他的姐姐倒是做事雷厉风行又口头……好吧，大概还是随了妈的，虽然和苏舟一比，他姐也显得较为内敛了。
苏舟满足的抱着自家舅舅，蹭一蹭，再搂一搂，然后心满意足的发现，他几乎和陈清凡一样高了。
哇，重大发现！
“舅舅，我差不多和你一样高了。”
陈清凡稍微松了一下怀抱，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竟然真的与苏舟的视线几乎平齐。
陈清凡回忆了一下：“年初的时候……你只比我矮两公分，”年初，一月十一日，苏舟特地在他的十六岁生日量了一下身高，是绝对会继续增长的一米七六，而陈清凡的身高则是早已定格在了一米七八。陈清凡比划了一下苏舟的头顶，发现是真的长高了，便不由笑了，“过去十个月了，肯定也长了不少——大概一米七八了吧？看起来和我一样高。”
苏舟揪着自己的发梢，噙笑的模样充满了少年人的活力张扬。
“挺好的，我还会继续长的，”身高嘛，一旦比舅舅高了——苏舟不由挺了下胸膛，“我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终于到了我也可以反过来养舅舅的时候了，突然就觉得有点小激动与小自豪呢！”
正说着，便看到贺铮端着菜出来了。
贺铮心想，这碗粥最近真的很喜欢养孩子……养人？
贺铮放下菜，盘子落桌的声音，打断了陈清凡心中涌起的淡淡热流。
陈清凡回头，立马就
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急忙走过去：“贺铮，不是说了我来热菜吗？你去和粥粥洗洗手坐着吧，你的客房也早都收拾好了，衣服还是你之前留在这里的那几身，我都洗好放在衣柜里了。”
解开了手腕的两层袖扣，藏蓝色的衬衫衣袖被格外规整的折叠到了小臂的半截处。“没事，”看了一眼几米外心情愉快的某碗粥，贺铮并不介意让苏舟继续开心一下，“清凡叔，你继续和粥粥随便说两句吧，菜都做好了，微波炉加热一下而已，我来就好。”
陈清凡正要推脱——
自家外甥就从后面扑了上来。
“舅舅，”苏舟趴在陈清凡的背上说，像是一个过于巨大的树袋熊，“铮哥说的没错嘛，热菜而已，铮哥来就好啦，我真的想你了，一直在想你在国内有多辛苦，之前你的嗓子还不舒服，我们先聊个一分钟好吗？”
“苏舟！”这大概就是甜蜜的苦恼了，陈清凡侧回头，露出了不赞同的眼神，“这样太麻烦贺铮了……”
“铮哥又不是外人，对不对铮哥？”趴在陈清凡的肩头，苏舟对贺铮眨了眨眼。
蒸蒸…蒸蒸………蒸蒸当然是选择帮腔了。
这碗粥顺利的领走了他的美酒。
隔壁蒸笼负责去把菜蒸熟。
两分钟后，餐桌时间自然是极为愉快的，即使提到那些不怎么愉快的事情——
“国内的舆论没有想象中的糟糕，”大概是经历了最糟糕的那段岁月的缘故，在陈清凡的眼里，那群记者们简直就是从来不会赞扬人的恶婆婆，“虽然不乏失望的情绪，但是大多数的球迷们都是理智的，媒体方面……不需要那么在乎那些二三流的媒体，乒坛界的报纸基本是客观陈述失败的事实与加以鼓励，体坛界的报纸则是为了销量各执一词……乒协那边的态度非常宽容，”宽容到让陈清凡真的喉头发涩，“新任乒协会长主动找我谈话，表示第一次的失败其实是非常正常的，还让我多多关注你的情绪，不要给你施加太多的压力……媒体方面，其实也有乒协在打点，这也是舆论并没有非常糟糕的一个主因。”
同
时，这也是最让陈清凡觉得双眼生疼、心脏抽搐的那个点了……曾经的他，哪怕作为中国人、亚洲人，在欧洲乒坛——世界乒坛中闯出了一片天地，拥有了自己的名号、地位、无数枚铜牌……但是，国内的媒体呢？一个小小的、仿佛毫不重要的版面，没有喝彩与鼓励，尽是施压与“你做得仍然不够好”、“陈清凡或许仍有余力、没有使出全力”的“批评”……
现在想想，或许自己也在无形中被大环境洗脑了……回望过去，再看如今，两者的对比过于惨烈，长时间的舆论操纵，或许真的可以杀人于无形。
好在，那些沉重的阴霾、腐朽的枯枝、恶心的蛀虫……
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如今，是崭新的一页。
晚餐的最后，陈清凡是这样说的。
“苏舟，我们所有人都需要压力，但是我们必须拒绝太大的压力。”
陈清凡拍了拍苏舟的手，两只有着色差的手交叠在了餐桌之上。
注视着自己的外甥、麾下的球员、年轻的战力、国乒的希望……陈清凡露出了清淡的浅笑，像是划破阴雨之后的第一丝阳光的希冀。
“我们正在走向正轨，”陈清凡一句一顿的说，“的确，这条道路的修建才刚刚开始……但是，只要确保这是一条正确的、上升的道路，那么，这就是一条值得我们去用心奋斗的道路。”
作者有话要说：气die，服了审核了，好不容易调整过来00:40就写完了，结果待高审不能修改，苦苦等啊等啊等，熬到四点还是待高审熬不住了，从早晨六点开始半个小时一个闹钟起来看，终于修改替换上了，明明就是复制粘贴一秒钟的事情，因为待高审又替换不了，结果又几乎是一个通宵，感觉又是精神颓靡的一天，气哭，这是审核看安姑娘太气人所以不通过的吗qaaaaaaaaaq，安德烈出来背锅！！（英格兰足球队：小彭德拉出来背锅！
【上章评论区！！糖醋排骨写了一个长评番外！！超级好看！！安利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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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的五点到七点,正好是堵车堵的最厉害的时候，再一次被卡的动弹不得,苏舟瞅着望不到边际的车山车海摇头叹气，心想,不让人来接是对的,帝都这种路况,与其开车，真的不如坐地铁来的方便。
“辛苦了，铮哥，”苏舟有点愁啊，身体年龄不到十七,哪怕只要他去考试，基本上一次稳过，他也没那个资格去考驾照啊……粥粥对蒸蒸苦口婆心，好言相劝，“铮哥，以后真的不用来接我了——你先让我说完,不止是因为堵车，虽然舅舅很累，但是你现在正好到了赛季末,昨天还刚结束了一场比赛，应该也不轻松……这种不跟随大部队回国的时候又不多见，偶尔一次，我一个人坐地铁就好了,再过一年，我就可以自己开车了。”
“地铁？”这一段堵的有点长，贺铮索性熄了火，他重复着苏舟的前文，表情变得有些奇特。
苏舟并没有立马get到蒸蒸表情奇特的点，但是在贺铮探手打开了内车灯，然后转头看向他，再一次以一种眼皮跳动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上衣时——
苏舟：“………”
这碗粥好像懂了。
贺铮确实说了：“小朋友……”他的口吻与他的表情一般奇特，“如果你换一身……低调一点的衣服，地铁或许不是一个很糟的选择。”
这样的说法很委婉了，言下之意：崽啊，你已经不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小透明了，而是一个在近半年爆红中国的小名人了，你用这么打眼的打扮去挑战人流量堪称恐怖的可怕地铁……靓丽如你，你这是故意找存在呢找存在呢还是找存在呢？
并没有想到这个点的那碗粥：“………”
再一次的失去了他的笑容。
苏舟低下头，默默的看着自己的亮橙色，觉得这个人真的好讨厌啊！亮橙色是真的过不去了是吗？！好歹你的粥还因为买不起衣服而没有穿成彩虹小马呢！你还不知足吗？？？
才离开了安姑娘半天
稍多，苏舟就又开始思念他的公主殿下了。
说干就干，苏舟立马摸出手机，调出messenger页面，给安德烈发了一条私信。
to安公主：【安杰，才离开你半天多，我就开始想你了。】
算了下时差，伦敦那边正好是中午时分，苏舟本以为，安德烈的回信大概会来的很快，但是…但是………但是，直到车都不堵了，蒸蒸又踩下油门了，他的手机还是安静如鸡的。
……安德烈大概在忙？比如补眠或者加练…？这么想着，苏舟收起了手机，然后与贺铮继续唠嗑。
另一头，英国，伦敦，安德烈手足无措的宛如火烧眉毛。
他手忙脚乱的捧着停留在messenger聊天页面的手机，一会把手机递到左手，一会又将其递到右手，他抖着腮帮子，抖着红脖子，抖着如同犯了羊癫疯的十根手指头，连双腿都在不安分的反复踱步。
安姑娘在心中发出尖锐无比的喵式尖叫。
——中国人说想他了想他了想他了！
——中国人如此热情洋溢的向他直白的表达了“安杰我是如此的思念你我不能没有你离开你区区半日我就开始痛彻心扉的想要与你重逢”了！！！
——中国人有这么这么这么的喜欢他！他要怎么办才好啊？！！
安德烈慌得一逼，既觉得中国人热情的让他有点招架不住美滋滋，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是的，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回复，正如中国人的这条messenger也肯定不简单，这或许……这或许是一个试探，他是应该以一种冷静自持的口吻回复呢？还是以一种同样思念的文艺口吻回复呢？或者是要来一下热情如火style？甚至是……比如直接回复一句：等我，我这就买飞去中国的机票…？
……似乎哪一种选择都有点道理，安德烈陷入了难以自救的选择恐惧。
慌乱良久，最终，安德烈勉强冷静，选择——
给阿杰尔打个电话:)
阿杰尔·刚刚忙完·饥肠辘辘·正迫不及待的准备吃午饭·却是一口饭还没入口，就听到了为自家弟弟设置的专
属铃声·彭德拉：“………”
一个人的午饭，无需在意形象，阿杰尔深吸一口气，冷硬的摔了叉子。
他接通电话，按了免提，顿时，从手机中传来了无比尖锐的惊声惊叫——
“——阿杰尔阿杰尔阿杰尔！！我需要你的指导你的帮助！！你弱小可怜又无助、可爱懂事又听话的小弟弟需要你的帮助！！！”
“……哦，”阿杰尔机械性的重复着，“我可爱懂事又听话的小弟弟……”
好的，不用思考也破案了，这种开头，那个终于离开的英国的中国人又对安德烈做了什么？如果说，最开始，阿杰尔还是抱着一种喜闻乐见的看戏心态，那么，看戏看到现在，鉴于自家弟弟那种为了点（在他看来明明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会打电话“骚扰”他的讨人嫌举动，阿杰尔已经不太想管中国苏和安德烈之间到底会发生一些什么了。
这么想着，阿杰尔仍旧是——
“怎么了安杰？又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仍旧是，超级顺着宠着溺爱着自家弟弟的。
阿杰尔在心中抱着一丝期望，或许这通电话，真的是一些需要他处理的重要事情呢？
然后——
……没有然后了，阿杰尔逐渐失去了他的笑容，面无表情的听着自己的弟弟慌乱焦急而手足无措。
我仿佛有个傻子弟弟
手机那头，一鼓作气，安德烈吐净了自己的担忧。
说完了，安姑娘忧心忡忡的向自己的二哥取经：“阿杰尔，你觉得哪个选择比较好？”
阿杰尔…阿杰尔………阿杰尔选择了直接挂断电话。
忽然就听到一阵忙音的安姑娘一愣：“………”
然后立马选择了回拨！
接下来是预想之中的占线……
安德烈捏紧手机，开始暴跳如雷的在原地跺脚，伴随着绝对会被消音的各种脏话。
就在这时，混杂在一连串的[哔——]、[哔哔——]、[哔哔哔——]声之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消息提示音。
安德烈精神一抖，立马捡起手机一看——
from阿杰尔：
【如果你真的愿意倾听一下我的建议，想想看那个中国人喜欢什么、在意什么。】
安德烈：“………”
安公主陷入沉思，想，中国人喜欢……喜欢买衣服！！………可惜是个没钱的穷宝宝，不过没关系，明年的一月十一日，他一定会为中国人空运一个色彩斑斓大礼包！在意……中国人很在意他，对，就是在意他！这里可以暂时忽略那头西班牙蛮牛和德国娘……某德国球员，就是这样！
安德烈这么回复了。
看到如此回复的阿杰尔：“………”
累了。
他直接又把电话打了回去，不等安德烈出声，劈头盖脸就是一顿——
“听着，安杰，苏怎么和你认识的？乒乓球！乒乓球！！tabletennis！！！你不觉得你最应该做的是好好练球、有所进步，稳入世界top15、top10、top5，然后在正式比赛的赛场中和苏打的不分上下、甚至是击败他，让他不得不记住你吗？还记得他那串混杂了英文、中文还有中国拼音的长推吗？他是怎么对待安吉洛·比安奇的？哪怕讨厌你的人才只是比安奇的一个零头？——听着，我听话懂事又无比可爱的小弟弟，哪怕只是为了那个中国人，安吉洛·比安奇才应该是你的目标，你要在球场上打败那个中国人，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苏更加正式的看到你、崇拜你、欣赏你、对你恋恋不舍、念念不忘，而不是让你的形象定格为一个‘被照顾的、审美相同的朋友’。”
话筒那边，安德烈忽然失去了声音，似乎连呼吸声都变得轻了。
一时之间，寂静无声，针落可闻，阿杰尔也皱起了眉，怀疑自己是不是说的有点过了。
“阿杰尔……”半响，安德烈声音沙哑的开了口。
阿杰尔立马就想安慰一下自己的小弟弟，对安德烈道个歉，表示他说的太过了，谁知——
“你觉得……”安德烈迟疑道，“苏舟一直在照顾我吗…？”
一口气噎在嗓子眼的阿杰尔：“………”
累了，没救了，这个关注点是不是太不对了，对粥滤镜是真的太厚太厚
了。
阿杰尔看了眼时间，很好，中午的十二点二十六分。
“安德烈，”他语气冷硬的叫着自家弟弟的名字，“下午两点，我接你去训练，加练菜单已经设计好了，你也为了陪苏而缺训一周了。”
仿佛没有听到阿杰尔在说什么，宛如恋爱脑附体，安德烈还在纠结踟蹰……“可是我觉得……我觉得……我也很照顾苏啊……他夸我是一个很称职的、超乎想象的优秀导游了……”
阿杰尔：“………”
阿杰尔不想说话了，他心累的挂了电话，头疼的支住额头，叫嚣许久的胃部似乎也被这一通短暂的通话给活活气饱了，他毫无兴趣的看向已经半凉的午餐，想，能让安杰这么真情实感的认为自己是个好导游……
……总感觉中国苏就是把安德烈当成了智障儿童在哄呢，中国有句话怎么说的？地主家的傻儿子似乎就是这样的？
………是了，简直就像是养儿子，还是一个蠢儿子。
这样的联想让阿杰尔彻底失去了食欲。
另一头，中国，帝都。
晚间七点四十三分，苏舟这才总算是回到了家，他们的目的地并不是帝都乒乓球训练总基地，也不是贺铮的公寓，而是陈清凡的公寓，那个苏舟最最熟悉的、带着阁楼的小家。
站在楼下，苏舟遥望着亮着灯光的楼顶某处，想，他是真的……真的有一段时间没有在这里住过了。
理所当然的，充当司机的某位贺先生也是要跟着一起上去的。
楼道内，电梯中，苏舟本就是外向爱说话的性子，贺铮对外的话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但是当面对苏舟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找不到话说。
两人断断续续的聊了一路，这会，这嗑似乎还没有唠完，聊完了过去式与现在式，现在聊的是未来式。
“……对，”苏舟说，硬是守住了他的小行李箱，坚决不让蒸蒸为他提箱，“我还有一个为期三天的小假期，主要目的是倒时差+去做一个彻底全面的身体检查——当然，我确信我的身体很好，腰腹没有任何问题——三天后，我会搬回训练基地，继续和谭泽
做室友。”
“事故很爱你。”贺铮用了陈述句，蒸蒸也是很纳闷了，和足球一比，乒乓球的安全系数真的不低吧？但是呢？被球拍打破头、扭到腰、磕到小腹、闪到脚、甚至还对着一个巴西人反复的平地摔倒……
真的是很迷了。
对此，苏舟挠头，眨眼，傻笑，并不辩解……不，这碗粥很想辩解，但是真的无从辩解。
他只好谦虚表示：“事故体质，这就是事故体质，而事故体质通常来说约等于主角体质，这说明你的粥天生丽质。”
陈清凡一开门，看到的就是自家外甥跟隔壁贺家的分庭而立，而两人的表情……
舅舅看看粥，再看看蒸，了然秒懂。
“苏舟，你又做错什么了。”
这个“又”字……“为什么又是我？？？”没有再相见的一个亲亲抱抱举高高，反而扑头盖脸的就是一个“又”，苏舟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觉得自己受到委屈要闹了。
陈清凡接过苏舟手中的拉杆，将十多公斤沉的小行李箱拖进了屋内。考虑到自家外甥长途跋涉，坐了十个多小时的飞机、近一个小时的采访互动、还有将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陈清凡理智的没有选择与自家外甥斗嘴开贫，而是直接选择了冷处理，因为他想让苏舟早点休息倒时差，而他冷处理的方式就是——
“贺铮，真是麻烦你了，进来吧，我做好饭了，大家吃点东西就洗漱早睡吧。”陈清凡笑着引贺铮进门。
……而那碗粥还站在门外。
苏舟：“………”
跟在贺铮的身后，苏舟委屈巴巴的进门了。
将行李箱放在客厅，陈清凡回头招呼着：“粥粥，自己把箱子提回房间，床单我给你换了新的，洗好的睡衣给你放在床头了，今天就不要收拾箱子了，我热一下饭菜，先一起吃饭？”
嗯？苏舟抬头，来自舅舅的关心get√，来自舅舅的关注get√
苏舟一秒变脸，委屈不在了，他顿时就超开心啦。
苏舟站在原地，张开双臂，微扬的嘴角有点皮也有点痞，眨眨眼又挑挑眉。
“那些都不
重要啦，”这碗粥嘿嘿笑道，“舅舅，一周多没见，我想你啦，先抱一抱嘛？”
陈清凡顿了顿，立在原地没动。
对面，苏舟张臂坚持，继续眨眼，卖着乖说：“舅舅，抱一抱嘛？我真的超想你的。”
……这可是一个即将要十七岁的大男孩了，为什么还能撒娇撒的这么浑然天成。
陈清凡自然是无奈、叹气、朝苏舟迈步走去……舅舅一边走一边想，真不知道苏舟这么外向的性子随了谁……拍着自家外甥的背，顺着苏舟的心思，抱一抱、再抱一抱，陈清凡边抱边想，他自己并不热衷于肢体接触，姐夫苏杭更是一个无比内敛到乃至闷骚的人，他的姐姐倒是做事雷厉风行又口头……好吧，大概还是随了妈的，虽然和苏舟一比，他姐也显得较为内敛了。
苏舟满足的抱着自家舅舅，蹭一蹭，再搂一搂，然后心满意足的发现，他几乎和陈清凡一样高了。
哇，重大发现！
“舅舅，我差不多和你一样高了。”
陈清凡稍微松了一下怀抱，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竟然真的与苏舟的视线几乎平齐。
陈清凡回忆了一下：“年初的时候……你只比我矮两公分，”年初，一月十一日，苏舟特地在他的十六岁生日量了一下身高，是绝对会继续增长的一米七六，而陈清凡的身高则是早已定格在了一米七八。陈清凡比划了一下苏舟的头顶，发现是真的长高了，便不由笑了，“过去十个月了，肯定也长了不少——大概一米七八了吧？看起来和我一样高。”
苏舟揪着自己的发梢，噙笑的模样充满了少年人的活力张扬。
“挺好的，我还会继续长的，”身高嘛，一旦比舅舅高了——苏舟不由挺了下胸膛，“我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终于到了我也可以反过来养舅舅的时候了，突然就觉得有点小激动与小自豪呢！”
正说着，便看到贺铮端着菜出来了。
贺铮心想，这碗粥最近真的很喜欢养孩子……养人？
贺铮放下菜，盘子落桌的声音，打断了陈清凡心中涌起的淡淡热流。
陈清凡回头，立马就
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急忙走过去：“贺铮，不是说了我来热菜吗？你去和粥粥洗洗手坐着吧，你的客房也早都收拾好了，衣服还是你之前留在这里的那几身，我都洗好放在衣柜里了。”
解开了手腕的两层袖扣，藏蓝色的衬衫衣袖被格外规整的折叠到了小臂的半截处。“没事，”看了一眼几米外心情愉快的某碗粥，贺铮并不介意让苏舟继续开心一下，“清凡叔，你继续和粥粥随便说两句吧，菜都做好了，微波炉加热一下而已，我来就好。”
陈清凡正要推脱——
自家外甥就从后面扑了上来。
“舅舅，”苏舟趴在陈清凡的背上说，像是一个过于巨大的树袋熊，“铮哥说的没错嘛，热菜而已，铮哥来就好啦，我真的想你了，一直在想你在国内有多辛苦，之前你的嗓子还不舒服，我们先聊个一分钟好吗？”
“苏舟！”这大概就是甜蜜的苦恼了，陈清凡侧回头，露出了不赞同的眼神，“这样太麻烦贺铮了……”
“铮哥又不是外人，对不对铮哥？”趴在陈清凡的肩头，苏舟对贺铮眨了眨眼。
蒸蒸…蒸蒸………蒸蒸当然是选择帮腔了。
这碗粥顺利的领走了他的美酒。
隔壁蒸笼负责去把菜蒸熟。
两分钟后，餐桌时间自然是极为愉快的，即使提到那些不怎么愉快的事情——
“国内的舆论没有想象中的糟糕，”大概是经历了最糟糕的那段岁月的缘故，在陈清凡的眼里，那群记者们简直就是从来不会赞扬人的恶婆婆，“虽然不乏失望的情绪，但是大多数的球迷们都是理智的，媒体方面……不需要那么在乎那些二三流的媒体，乒坛界的报纸基本是客观陈述失败的事实与加以鼓励，体坛界的报纸则是为了销量各执一词……乒协那边的态度非常宽容，”宽容到让陈清凡真的喉头发涩，“新任乒协会长主动找我谈话，表示第一次的失败其实是非常正常的，还让我多多关注你的情绪，不要给你施加太多的压力……媒体方面，其实也有乒协在打点，这也是舆论并没有非常糟糕的一个主因。”
同
时，这也是最让陈清凡觉得双眼生疼、心脏抽搐的那个点了……曾经的他，哪怕作为中国人、亚洲人，在欧洲乒坛——世界乒坛中闯出了一片天地，拥有了自己的名号、地位、无数枚铜牌……但是，国内的媒体呢？一个小小的、仿佛毫不重要的版面，没有喝彩与鼓励，尽是施压与“你做得仍然不够好”、“陈清凡或许仍有余力、没有使出全力”的“批评”……
现在想想，或许自己也在无形中被大环境洗脑了……回望过去，再看如今，两者的对比过于惨烈，长时间的舆论操纵，或许真的可以杀人于无形。
好在，那些沉重的阴霾、腐朽的枯枝、恶心的蛀虫……
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如今，是崭新的一页。
晚餐的最后，陈清凡是这样说的。
“苏舟，我们所有人都需要压力，但是我们必须拒绝太大的压力。”
陈清凡拍了拍苏舟的手，两只有着色差的手交叠在了餐桌之上。
注视着自己的外甥、麾下的球员、年轻的战力、国乒的希望……陈清凡露出了清淡的浅笑，像是划破阴雨之后的第一丝阳光的希冀。
“我们正在走向正轨，”陈清凡一句一顿的说，“的确，这条道路的修建才刚刚开始……但是，只要确保这是一条正确的、上升的道路，那么，这就是一条值得我们去用心奋斗的道路。”
作者有话要说：气die，服了审核了，好不容易调整过来00:40就写完了，结果待高审不能修改，苦苦等啊等啊等，熬到四点还是待高审熬不住了，从早晨六点开始半个小时一个闹钟起来看，终于修改替换上了，明明就是复制粘贴一秒钟的事情，因为待高审又替换不了，结果又几乎是一个通宵，感觉又是精神颓靡的一天，气哭，这是审核看安姑娘太气人所以不通过的吗qaaaaaaaaaq，安德烈出来背锅！！（英格兰足球队：小彭德拉出来背锅！
【上章评论区！！糖醋排骨写了一个长评番外！！超级好看！！安利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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