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自闭IF-XIII_乒乓 今天的我依旧没有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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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章 自闭IF-XIII

  上章精修之后比初版多了足足2000字,修改非常多,最早只看了初稿的真心建议重看qaq

  苏舟开始了漫长的假期,他抛弃了所有的社交媒体——其实吧,不是他自愿抛弃的。在冷静下来后,他是真的打算再发点动态,给媒体大众一个交代的,毕竟,怎么说呢,大家也都能理解的吧,在冲动崩溃的时候是真的崩溃,甚至觉得天空坍塌人生崩坏也不过如此,但是只要过了那个阶段,就如同自杀的冲动也往往不过是那一瞬间,只要过了那一瞬间,在冷静下来之后,回望那个堪称疯狂更甚不可理喻的自己,滋生出后怕与后悔的情绪也并非不可能,即使这样极端的情绪永远都难画上一个彻底的句号,时不时地就会冒出来折磨自己,波折反复。

  简单来说,在冷静下来后,苏舟又开始本能地考虑起所谓的“外界”了,比如说,他的这一出会给国乒队和身边人带来多少的麻烦。

  苏舟想要解决这样的麻烦。

  然而苏舟失败了。

  因为他头一次地在这个世界的舅舅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大满贯舅舅的身影,或者说是高达120的重合率,所以……

  被勒令休假粥:还能怎么办啊,肯定是听舅舅的啊。

  不仅如此,那帮好朋友们的探访也被陈清凡拒之门外,在依旧停留在巴黎的那些天里,在那栋由雷蒙·博耶尔友情提供的郊外小别墅里,舅甥俩的相处大概是这样的。

  粥:“舅舅,心情平复下来后我就没什么事了,我觉得我可以——”

  舅:“不,你不可以。”

  粥:“舅舅,那个,虽然休假的事情是定了,但是那个什么,我要不要再发条微博什么的…?”

  舅:“如果你不想你的微博被注销掉,粥粥,我们最好换个话题。”

  粥:“舅舅………教练,你看看你那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手机,还有你那马不停蹄堪比陀螺的社畜模样,要不,你先去和大部队汇合回国吧,我一个人在外再散散心,这都一周了,一直和我

  呆在这种小地方也不像样啊……我真的觉得我可以了。”

  舅:“乖,去落地窗那儿晒晒太阳,知道我忙就不要废话。”

  粥:“舅舅,这个,罗德里格斯他们……”

  舅:“听话,我知道你们都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我在这十天里读了不少书,我无法确定他们的关心对于你来说是否也是一种负担,所以,我以监护人的名义,单方面的拒绝了他们地探访。”

  苏舟:“………”

  粥愁了,这不行啊!前面的都能忍!但是一群这么好这么好的好朋友!这么担心粥却无法见到粥,这碗粥是真的不能忍了啊!小心脏在生生的疼啊!愧疚的要命啊!!

  苏舟试图挣扎:“这………起码让我和他们发个消息什么的…?”

  陈清凡的笑容温和:“他们的确给你发了消息,舅舅来念给你听好吗?”

  这也可以,苏舟立马点头,迫不及待如小鸡啄米。

  陈清凡逐条念了。

  苏舟紧张地听着,谨慎地提取着关键句。

  其实,来自大家的问候,无非都是大同小异。

  1:我好担心你啊!

  2:粥啊你不要怕,舆论方面算个屁,媒体方面算个鸟,大多数的球迷们都是小可爱,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更要对喜欢你的他们有信心。

  3:陈教练挺可信,我们都信他,你就安心好好休息,开开心心,快快乐乐,不要忧虑,不要多想。

  4:想要说话的话,我们都在啊,不管是什么事情出于什么原因,我的粥啊我们都爱你啊——

  虽然措辞各有不同,消息条数或多或少,文本长度或长或短,但是总结一下,无非就是以上的核心四点。

  来信者包括但不限于和乒乓球直接挂钩的乒坛好友们,当然也少不了他的亲妈亲爹和一众关系不错的亲戚,以及……

  ……还有这个世界的贺铮,属于他又不属于他的蒸蒸。并且,因为两家的关系实在太好,贺铮的父母也分别发来了真心实意的担忧与问候。

  而又由于贺铮的特殊性——四舍五入就是一

  家人了——与对待苏舟的一众乒坛好友略有不同,在苏舟的情绪显得比较平和后,陈清凡思考良久,特意问了问苏舟:

  “粥粥,你想不想要姐姐、姐夫,还有贺铮过来?”

  对于自己的爸妈,苏舟不是不亲,但是真的还没有陈清凡这位亲舅舅亲,他拒绝了来自亲爸亲妈的探访问候,又在贺铮的问题上稍微迟疑了片刻。

  ……他是很想见蒸蒸啊。

  ………但是也不是这个蒸蒸啊。

  …………可是这个蒸蒸就真的是他曾经梦想过——只有他的梦中、他的幻想中才会出现的贺铮应有的模样啊。

  可是这个“完美”的贺铮终究也不是他的铮哥啊,甚至可以说这个世界的贺铮的存在本身,就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啊。

  所以这个那个什么就是……

  苏舟:“………”

  无法欺骗自己,苏舟十分心动,然后选择了拒绝。

  他最想见的人就是贺铮,最不想见的人也是贺铮,最能刺激到他的人就是贺铮,无论是哪一个贺铮。

  乒坛交际草的称号并非是浪得虚名,苏舟的好人缘早已是众所周知,即使撇去那些并非真的是交心的好友、只是出于礼节而发来的问候——撇去这些不必要的消息之后,剩下的信息量仍然很多,再加上那些因为焦虑不安,因此打字格外多的几个苏舟的好友,等陈清凡一一把这近十天的消息全部念完之后,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之久。

  这其中,罗德里格斯、安德烈、达恩森的话尤其多,贺铮、苏杭与陈清荷则是发送的总条数最多。

  在逐条念消息时,陈清凡是按照时间顺序从上往下念的,因此,越是发的近的消息,自然就念得越早,同理可得,被陈清凡放在最后念的那条消息,就是发信日期距离现在最远的消息,或者也可以有另一种解释,就是这个人在最早的几天里就发来了问候,却又与其他人不同,在最初的这一次发送消息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打开收件人为苏舟的对话框,再也没有发给他第二次消息。

  而这个发件人——

  “……下面是最后一条了,来自安吉洛·比安奇。”

  十天了,陈清凡早就将这栋长久不住人的小别墅彻底清扫了出来,此刻的舅甥俩正坐在客厅里,陈清凡坐在左侧的沙发上,坐姿随意但偏向端正,苏舟则完全没了骨头,有气无力地窝在了懒人沙发里。

  但是他现在窝不下去了,因为安吉洛·比安奇。

  突然听到了这个不应该有姓名的名字,做躺尸状的粥挺尸震惊,他霍然睁大瞳孔,一咕噜翻身而起。

  “安吉洛?!”苏舟有些不敢置信,“舅舅你没搞错吗?他竟然也给我发过消息?”

  陈清凡有些无语:“……我记得你们的关系应该算不上坏?”

  苏舟挺胸,不免得意:“的确,我觉得除了奥古斯特和萨缪尔,乒坛里只有我和他的关系还算得上融洽了!”

  “那他为什么不会给你发消息?他又不是一个隔绝媒体的荒野人。”

  不,这你就不懂了,苏舟语重心长:“不,舅舅,这是两码事,我以为………我以为他完全不会管这件事的,毕竟……”

  ……毕竟,在那次同居生活的最后,在他们见面又分离的时候,安吉洛就表现出了一副对他很失望的样子。

  说实话,在苏舟的记忆里,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那种既融合了淡漠又完全不乏失望的表情,他从来就没有见到过——安吉洛又让他有了一种新的体验,让他失去了人生中的又一个第一次。

  陈清凡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射弧过于漫长地想了起来,大概也是因为这十日实在是过于忙碌了吧,先前,他是真的没有把去年中旬发生的奥古斯特与安吉洛的借住事件,与苏舟现在的状况联系到一起,但是只要联系一下的话……

  他低下头,看着手机里的那一串英文,翻译成中文就是【你的忍耐力也不过如此,依旧是个凡人而已】。

  陈清凡:“………”

  从没有被陈清凡遗忘过的窒息感,再次无比迅速而不容拒绝地侵蚀起他的四肢百骸。

  现在的时间

  是年底的十二月下旬,奥古斯特与安吉洛来到中国、在他的公寓里借住的时间是去年的夏日,换句话说,那已经是一、年、半、之前的事情了。

  一、年、半、之、前。

  这十天内,苏舟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他的心结到底是什么、他究竟又在焦虑些什么………经过了一边处理后续麻烦又一遍在疯狂啃书——各种各样的心理学辅导书——的十日过后,这几天内,陈清凡总是态度温和地试图引导苏舟主动说出些什么,但是苏舟却并不配合,而陈清凡也无法逼迫他。

  事情进入了死循环。

  此刻,毫无突破的死循环,似乎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微不可闻的进展,陈清凡竟然觉得有些欣慰了——起码,他能知道,苏舟出现“状况”的时间,最起码也是在一年半之前了。

  ……一年半之前了,并非只是一朝一夕了。

  陈清凡的心好痛,是真的痛。

  看着因为安吉洛的名字而凑到自己身边的外甥,陈清凡压下哽塞,把【你的忍耐力也不过如此,依旧是个凡人而已】又念了一遍。

  然后,他再一次地试图努力,发出灵魂质问。

  “所以说,粥粥,去年,奥古斯特与安吉洛来到我们家的那一次,是不是………他们就已经察觉出一些问题了?”

  这……

  苏舟挠挠头,没回答,陈清凡却从他的小动作中得出了无疑于是默认的答案。

  陈清凡深深吸气,只觉得又无力又沮丧:“苏舟,你这样………真的让我觉得很无能,也很无力,除了休假,我觉得、我们都觉得我们还能够做点什么,苏舟,告诉我,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

  苏舟眨眨眼,看起来又懂事又乖巧。

  今天的谈话又是无疾而终。

  陈清凡无法逼他,更不敢逼他,他甚至感到了几分彻底无能为力的绝望,不久前,他还在想,如果他能有安吉洛·比安奇的洞察力就好了,可是,现在呢?今天,他从外甥的逃避中知道,原来安吉洛·比安奇早在去年就知道了苏舟的情

  况,这很好,这真的很好,但是,与此同时,即使是安吉洛·比安奇,也完全无法洞察出苏舟到底在想些什么。

  当晚,舅甥俩依然住在一起,睡在同一张主卧的双人床上。听着自身边传来的颇为规律的呼吸声——苏舟大概是熟睡了吧——一片漆黑的卧室内,陈清凡却无法睡着。

  他很疲倦,他很累,他的大脑发痛,心脏生疼,但是他就是无法入眠,睡梦之神仿佛抛弃了他,在惩罚他这个没有尽到责任的舅舅,惩罚他这个根本就照顾不好球员的教练。

  他在想啊,后知后觉地想啊,想去年的时候啊,在奥古斯特与安吉洛来到中国、借助在他家的时候啊——

  曾经,他不曾将这两者联想过;如今,如果将两者联想在一起——去年,苏舟曾经请过长达一个多月的病假,那真的是发烧吗?真的是生病吗?还是只是………只是像现在的苏舟一样,实则是已经焦虑到再也无法自控之后,由身体所作出的本能的自救行动呢?

  漆黑一片的卧室内,苏舟背对着陈清凡,他听着自身后传来的清浅的呼吸声——这时轻时重的呼吸声并不怎么规律,苏舟心想,舅舅肯定是没有睡着的。

  苏舟其实也没有睡着,但是他却刻意地控制着——其实也不是那么刻意,他只是让自己的呼吸声变得非常规律,造成了一种他已经进入沉眠的假象。

  这十天来,不仅仅是陈清凡,其实苏舟也一直没有睡好。

  他总觉得他现在的精神状况其实不怎么正常——他当然意识到自己的精神状态不太对了,他仿佛分裂成了数个不同的个体,无数个与他相似但又不同的声音,每天都在他的脑子里吵架。

  ——看看你弄出的一堆破事!所有爱着你的人都在被你拖累!

  ——既然已经瞒不住了就彻底放飞自我吧!都这么多年了,快点去尽情嘻嘻尽情浪啊!

  其实吵吵闹闹的声音有很多,但是总结一下,无非也就这两条。

  苏舟好烦啊,他控制不住自己,一会忧

  心忡忡的像个傻逼,一会又暴怒委屈地想要歇斯底里。

  他其实想让舅舅也滚蛋,但是因为陈清凡已经在这里,他就完全说不出口让舅舅也滚蛋。

  他看着陈清凡日益浓厚的黑眼圈,与时不时露出的痛苦神色,苏舟一边感到好愧疚,他是真的觉得好愧疚,他心疼着这样心疼着自己的舅舅,可是他又会无法自控地滋生出一丝丝让他感到恐惧的冷嘲热讽——

  ——看,这就是我曾经的感受,现在,你、你们,也明白我一直以来是过着怎样的日子了吧:面对着铮哥日复一日的失败,我是多么的无能又多么的想要帮帮他啊;面对着一看就是有病状态不对的我,你们是多么的无能又多么的想要帮帮我啊。

  空间、时间、世界、立场、人物、情感………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发生了置换,真实与虚幻的界限正在无限度的变得模糊,继而单薄到可以随步跨越。

  苏舟感到了痛苦,他竟然会因为这些深爱他的人感到痛苦而感到快乐。

  人的情绪总是一阵又一阵的,如同波浪席卷,有高有低,在低落的时候是真的低落,在崩塌的时候是真的崩塌,在歇斯底里的时候是真真切切地对整个世界都充满恶意,但是只要那一瞬过去,当从那片恶臭不堪的泥泞中蹒跚而起——当冷静再次回归,当理智再次降临,留给苏舟的,便只有对自己的惊愕、恐惧、后怕、忏悔、不可理喻、不敢置信。

  ——他怎么会这么想?

  ——他怎么会产生这样可怕的想法?

  ——他为什么会以他人的痛苦为快乐?

  ——爱着他的人因他而感到了痛苦,他为什么会因这样的痛苦而感到了报复般的快乐?

  明明……明明,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是最无辜的。

  明明,就连上辈子的所有人,也都是毫不知情的。

  明明,就连他自己………就连他自己,也从未真切地做过对不起他人的事情。

  明明所有人都没错,为什么事情却发展成这样了呢?

  明明他很厌恶现在的状态,为什么他就是摆脱不了

  呢?

  苏舟想,在不知不觉中,他似乎变成了一个很糟糕的大人。

  苏舟想,这时候的自己究竟是有多么的可恶,曾经的他有多么的难过,曾经的他有多么希望这样无能为力的事情能变得少一些——今天的他,却好像变成了他最最避之不及的那种模样。

  这真是太可怕了。

  苏舟翻了个身,感到胸口有些堵,他翻身的动作还没结束,便察觉到自身后传来的时轻时重的呼吸声忽然停住——陈清凡担心吵到他,在第一时间便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声。

  这样的行为本身让苏舟感到温暖,让他感到开心,又让他感到难过,让他感到不应存在的恶心。

  苏舟觉得自己很有病,他也很想治疗一下这样恶心的自己。

  身侧,稍有错乱的呼吸声又很快平复了。陈清凡屏气凝神了很久,直到身边的呼吸声变得再次平缓——苏舟已经又沉睡了吧——陈清凡才终于开始缓慢地吐气呼吸。

  陈清凡的头很痛,仿佛有无数只蚊子在嗡嗡嗡鹅嗡地开着狂欢派对,他的眼睛也很干涩,干涩到随时都可以掉下眼泪,长达十多天的高强度工作与长期失眠——重点是失眠,让陈清凡的精神状态也变得越来越无力支撑他同样疲惫不堪的身体。

  十多天来的失眠经验告诉陈清凡,当他已经平躺在床上、却依旧产生了头晕目眩的感觉时,大概是真的要被自己的身体勒令强制休眠了。

  休眠之前,陈清凡强撑着精神想,十天下来,今天才算是终于有所收获,他觉得,他肯定要和安吉洛好好谈谈,即使那位比安奇先生一向都是目中无人又傲慢无比,即使他和那位已经退役的比安奇先生一点也不熟悉——即使如此,他也必须要和他好好谈谈。

  次日,一觉醒来,不出所料,舅甥俩都顶着浓的不能再浓的黑眼圈。

  从不知道苏舟时常装睡,陈清凡在第一时间愧疚不已,主动往自己的身上使劲揽锅:“是我昨天总是翻身吵到你了吗?”看着外甥眼中泛起的红血丝,同样红

  血丝满满的舅舅满心愧疚,“不要起了,反正是假期,再去睡一会吧?”

  苏舟今天的情绪还算平稳,他已经对此很有经验了,判断自己的精神状态糟糕与否的最好办法,就是盯着他的舅舅三秒,然后探探自己的心中是愧疚居多还是毫无波动。

  还好,现在的粥,同样是满心愧疚。

  ——呜呜呜舅舅的黑眼圈好重!舅舅的枕头上有足足十二根头发!舅舅的脸色超级憔悴!就连眼角的鱼尾纹!今日也似乎格外活跃!

  苏舟心疼不已,直接上手捧脸,捧起陈清凡的脸左看右看,越看越愧疚,越看越心疼,当即下了决定,压住陈清凡的肩膀,便给自家亲舅舅一个温柔又不失强硬的床咚。

  咚——

  苏舟咚着自家舅舅,自己也随即躺倒在床。

  躺在陈清凡的身侧,苏舟疲惫叹气。

  “舅舅,看来我俩昨天都睡得不好,不如我们就一起再睡会吧。”

  突然被人推到,身体大起大落,陈清凡的大脑发晕,不清醒了好一会,才终于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干部的舅舅当然不会多想,他只是有些淡淡的惊喜,总感觉今天的粥粥似乎状态不错。

  他侧过身,搂过苏舟的肩膀,如同自家外甥还是个需要家长陪睡的一年级小学生,堪称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粥粥,你今天的状态似乎不错?”

  苏舟闭上发涩的眼,想了想,老实说。

  “也不是不错………就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肯说话就是好,陈清凡大喜过望。

  “什么事情?方便和舅舅说说吗?”

  也不是什么不方便的,苏舟沉默良久,有些迷茫。

  “我就是想了想………这十多天来,我一直在想很多事情,包括一些我曾经以为已经不记得的事情,也全都被我想了起来。”

  “然后呢?”陈清凡紧张道。

  然后啊……

  “也没什么然后吧……”苏舟沉默了一会,“我真的就是想了想,然后就有些不明白……大概是我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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