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她很坚强_苏断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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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她很坚强

  李垚重复:“喂猪?”

  钱粮官以为他是接受不了,知道这些刚从少爷位置下来的人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心理落差,而且这个少年刚从山贼窝里出来,他怀着一些同情地安慰:“对,你也不要觉得这是件丢脸的事情,喂猪反而比你的父亲和兄长轻松多了,现下是什么光景你应该也看开一些。”

  恋爱智脑也在说:“猪,即是一种常见食用的家畜,神州联邦历史上也曾为最常见食用家畜,但后来由于环境恶化逐渐稀少,现如今还存在少量的人工养育的非转基因猪,皆是由专业养育执照的专业人员进行养育。现如今神州联邦的猪肉价格每年都在飙升,成为少数人能够食用的绿色肉类。”

  李垚干脆地答应:“可以,喂猪。”

  这么干脆,表情也没有不愿意的样子,让钱粮官对他的好感上升,看起来白白嫩嫩的,却没有表面看起来的娇气,很不错。

  不过,到底却被山贼糟蹋了。

  想到这,钱粮官的眼神不禁又带上了同情。

  “今日你才刚来,且也快到晚上了,先不必着急去喂猪了,明日再开始。你可先与你的家人团聚,他们就在军营西面不远处住着。”说着,钱粮官看李垚面无表情,觉得他不一定能找到,毕竟才刚来,轻叹了口气,说:“要不我还是叫人带你去吧。”

  钱粮官已经有五十多岁,干瘦黝黑,并不高,还有一把山羊胡,看起来更像是账房先生。

  他唤来一士兵,吩咐他带着李垚去充军苦役所住的营地。

  其实李垚自己也可以去,他可以用精神力探测到他们究竟在哪个位置,但是既然对方为他找了引路人,他也没必要暴露自己。

  那士兵见是他,眼神不由得古怪起来。

  不仅是这位士兵,刚刚李垚站在门外时,已经察觉到每个人经过他的身边,脚步都停顿了两秒以上,视线停留在他身上超过五秒。

  绝对是不正常。

  这会,士兵带着他穿过军营,更是每个人都会向他或多或少地投去目光。

  甚至他经过一处时,在他前面的人,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让开,笑得十分有意味地看着他。

  而李垚根本懒得看他一眼,直接目不斜视地绕过他。

  恋爱智脑:“据分析和面部表情对比,这些人眼神为同情。并且还有不屑混杂在其中。”

  李垚不解:为什么?

  恋爱智脑也搞不懂:“原因待查。”

  李垚跟着士兵走过去后,后面拦路的那士兵传来一句:“还清高呢,不都被玩过了。”

  带路的士兵明显听见了,看了李垚一眼,李垚与他对视,漆黑的眸子压迫十足,他马上转过头,本想幸灾乐祸怎知居然经受不住对方的眼神。

  一路上,李垚落后带路士兵三步,不近也不远,精准地维持这个距离。

  而在前面带路的士兵,一直在想着为什么他竟然会怕一个阶下囚的眼神?还是个毛头小子的眼神?越想竟越觉得气氛,一看李垚那气定神闲的模样更是火上浇油,不由得冷笑。

  “嗯,到了。”前面带路的士兵道。

  李垚看了一遍周围,是军营之外,不过不是西面,而是北面,并且周围并无人家居住的营地,都是荒凉到没有开发耕种的土地,只有野草横生。

  风一吹过,远处树影婆娑,影影绰绰,野草随风舞动,平野上空荡荡,风一过,没有遮挡物,竟变得有些大。

  李垚衣袂翻飞,袖大鼓风,发丝飞舞,但却纹丝不动,就像是一座上千年的磐石,稳稳地立在那,谁也无法动弹。

  李垚:“这里?”如果他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也会知道这里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而带路的士兵却看好戏似的说:“是啊,就是这里,钱粮官让我带你来,我的任务完成了,先回去了。你就慢慢待在这吧。”说完,他还想欣赏一下李垚惊慌失措以及求助的样子,哪知道对方根本没有反应。

  只是一句不咸不淡的“哦。”

  这反应让带路的士兵更加冒火,冷哼一声,转身往军营的方向走回去。

  “什么玩意儿,还清高!早不知道被人玩了多少遍的破烂货了!这下子就在这里哭到天亮吧!”士兵想得好,明早再过来捞人,到时候看李垚哭的样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李垚看着他的背影离去,果断选择了一个方向走。

  他的精神力就是他最好的导航仪。

  即便他失去了精神力,他也不会是个困在这几寸地的弱者。

  天边暮色渐起,斜阳余晖,充军的犯人贫民营里,人们还在忙碌着。

  而一抹纤弱的身影正比以往更加勤快地洗着衣物。

  “香玉,剩下的那些就我来洗吧,你去吧。”连如意将秦香玉木盆里的士兵的脏衣服全部拿过去。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夫人。”说着便要伸手去夺。

  连如意连忙制止她的动作,叹气道:“如今都沦落到这境地了,还分什么夫人姨娘的这些身份作甚。范校尉已经带剿匪的军队回来,说不定垚儿已经回来。你刚刚怕也是想要早些去接他,才这样勤快。”

  秦香玉眼含泪花:“夫人……”

  “好了,别说了,赶紧去等他吧,要不然他到了营寨口都不知道往哪走。”

  秦香玉感动得几乎要落泪,点头:“嗯嗯,谢谢夫人,我定会跟垚儿说你的好。”

  “唉,赶紧去吧。”连如意说道。

  秦香玉离去后,一旁的李柏溪之妻陆嫣然感慨着:“秦姨娘也是命苦的,唯一的儿子被山贼掳去,指不定已经发生了什么……”

  连如意看了她一眼,却说:“那他也是为了我们不被杀才跟山贼走的!做人可不能忘本。”

  陆嫣然还欲再说,连如意却冷了脸:“好了,不要再说,赶紧洗了衣服,好回去做饭去。”

  一抹纤弱的身影在营寨口,伫立望了半天,天色都暗了下来,仍然没见任何人而来。

  秦香玉不由得越等越心急,在原地团团转,她望了又望外面的夜色,终究不敢出去。她胆子小,又不敢走夜路,自然什么法子也没有,差点又要抹眼泪了。

  连如意到这里寻她,见她要抹眼泪,又望了外面渐渐黑下来的天色,不禁叹了一声,便要劝秦香玉回去。

  “香玉,你先回去吧。说不定,是明天呢?”

  秦香玉眼眶微红,摇头:“希望吧……”然而这样的解释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若是李垚今晚不回来,根本不可能明天再回,无非是没有跟着回来。

  若是没有被范意致带回来,那就意味着死亡了。

  秦香玉依依不舍地往外暗下来的夜色又多看了两眼,含着泪要转头时,最后一瞥,夜色如水中央浮现一抹人影。

  秦香玉一把抓紧连如意的手臂,紧张地看着那抹黑色的人影,这个时候她竟然不怕,只是一心紧张地想要看清那个人。

  她颤抖地喊出:“垚儿?”

  那人影并没有回应,渐渐靠近时,面容从夜色显现,那虽被尘土模糊了也难掩其秀美,那漆黑到深渊的眸子,让人难忘。

  秦香玉愣了一会,回过神来,一下子哭了出来,似曾相识般又挂在了李垚身上。

  “我儿啊!!!”秦香玉哭喊着。

  这还是李垚第一次听到秦香玉如此中气十足的喊声。

  李垚依然面无表情,似乎早已习惯了秦香玉动不动就挂上来。

  住在这里的人都是些充军的犯人,来来往往时不禁打量着这对奇怪的母子。纷纷猜测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连如意意识到周围的异常,先打断了秦香玉的哭泣,说:“行了,他才刚回来,这里人来人往的,赶紧先回家吧。”

  秦香玉抹了抹眼泪,收敛了些许情绪,点头:“对,垚儿我们回去先。”

  说是家,那不过是用茅草简单盖成的茅草屋,里面简陋又狭窄潮湿,空气不流通,总弥漫着一股莫名的气味,窗户没有窗纸,只能粗糙地用木棍捆成,做了个漏风的窗,狭小的房子里用粗糙的麻布隔开女眷和男丁的住处,就这样住了李秉一家子。

  曾经在盐京衣食无忧的一家,如今却沦落到这下场。

  其他两位姨娘正在外面做饭。

  而房里正有一个满头华发的老太慢慢地摆着简陋的碗筷和饭菜,穿着补丁的衣裳,那正是曾经尊贵的李林氏。

  李林氏见到李垚时,也愣了下。

  还是连如意赶紧说:“娘,这是垚儿,垚儿回来了。”

  “哦哦,回来啦……”李林氏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勉强牵扯一下嘴角,便又转过身去。

  连如意一时有些尴尬,怕李垚母子多想。

  而秦香玉此时正忙着泪眼朦胧打量李垚,而李垚就算看到了也没反应。

  连如意忙去帮李林氏布置碗筷,一边招呼着李垚:“坐下来再慢慢聊吧,快要吃饭了,恐怕垚儿也要饿了。”

  秦香玉赶紧抹了抹眼泪,拖着李垚的手:“我都忘了,还是夫人周到。这些天赶路累了吧?快坐下吃饭吧。你爹和你兄长等会就回来了。很快就能见着他们了。”

  李垚被秦香玉拉坐在凳子上,扫了一眼桌上的菜。

  只有三样菜,都是素的。

  李林氏淡淡地望了他们母子一眼,语气中依然带着往日的凌人气势,慢条斯理地说:“一回来就不用干活了,这日子过得可真是舒坦,我这老人都不得闲呢。”

  秦香玉本来还高兴地打量着李垚,这下子脸上的笑容僵了,立即站起来,擦了擦手,赶紧说:“我去看看灶上的饭好了没,我去捞起来。老太太您去歇着罢,过会老爷就回来了。”

  李林氏见秦香玉出去灶台帮忙了,脸色稍霁,但一转头看到李垚,就又皱起眉来,带着斥责的口吻说:“你这全身这么脏弄脏可怎么办?”

  李垚这才抬眼看她,没有丝毫表情,黑黝黝眸子望着半截身子进了黄土的李林氏,李林氏一时感到心惊胆跳,竟然感到强大的压迫感。

  这时,几人拖着疲惫的步伐进了茅屋内,正是李秉他们。

  “秉儿!”李林氏见到李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上前迎着自己的儿子和嫡孙子,“你们回来啦,快可以吃饭了。”

  李秉很是疲惫地点头,李盛和李胜甚至累得都说不出话了,但是一瞧见坐在桌子边上的李垚,不约而同地惊呼了声:“三弟!”

  李秉这才留意到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回来了,望向李垚那张脏兮兮的脸蛋时,眼神一时恍惚,竟然想不起了这个儿子的面容。

  “回来了啊。”李秉淡淡地说了句,点头,“回来就好。”别的就没再说了。

  而另外两个儿子也没说话。

  旁人都知道李垚是被山贼掳了去,这会他们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李垚。

  李林氏有着儿子还有嫡孙子在,底气又回来了,皱眉,教不满地说:“这么脏可怎么上桌?”

  李秉一看,李垚确实脸有些脏,但他们三个刚做完工回来也没好到哪去,李林氏总是向着他们的,李秉也说了句:“垚儿你去洗个脸吧。”

  李垚觉得这都不是事:“可以。”沉默着的李盛也开口:“我也脏了,我跟你一起去洗洗吧三弟。”

  李胜也附和。

  洗完脸后的李垚,终于恢复了原来白嫩秀美的面目。但始终少了些表情。

  一桌九个人,三个菜,狭迫紧紧地坐在一起。

  李秉动筷了,其他人才能动筷子。

  桌上的菜几乎都是留给三个男丁吃的,女眷大多都是吃饭。而李垚见着这家子这么困难,他一下嘴说不定全家都不用吃了。

  奈何他拒绝之后,秦香玉又是泪眼汪汪,一边劝他一边眼泪就要下来了。那眼泪让李垚烦不胜烦。

  于是他只能十分克制地吃完了这顿饭。

  “垚儿……你回来后可有什么打算?”李秉作为父亲,循例地询问一下。

  李垚:“喂猪。”

  全家人:“……”

  李秉试探地问:“这……可是给你的活儿?”

  “是的。”

  李秉点头,说:“那倒是个轻活。还不错。”

  总比他每日修筑城墙好得多。

  连如意也不由得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他们本都是没干过农活的人,一来就派去了开荒耕地,不免让她心疼不已。

  李林氏道:“那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秦香玉也有些欣慰地看着李垚,结果李林氏的下一句就让她左右为难了。

  “不过,这家里这么多口人,哪里还能多得出一个人的口粮……”

  李秉连忙制止:“娘……”

  “怎么?我说的不对?”

  李秉只好说:“不是……”

  李林氏靠在床头,微瞌,她在李家积威已久,自然没人反驳她,而秦姨娘也只能偷偷抹眼泪。

  “本来这日子就过的紧巴巴的,每日吃饭都差点按米的颗粒算了。这一大家人总不能都吃闲饭,那这日子可怎么过下去?秦姨娘虽是这些日子帮着干了活,可到底身体还是不行,我可曾有半句嫌弃过她?”一家子没人出声,越发沉默,只有秦姨娘隐隐的哭泣声。

  李林氏微叹一声,又说:“垚儿,我并不是针对你,你也是我的孙子,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也是疼你的啊。只是啊,你娘那是本来身体就不好,所以干不了多少活也正常,可你是个男儿,也快十五了,是个能顶天的汉子,跟你娘不同,你是能养活自己的人。”

  说是没有针对,话里全是不满。

  李盛和李胜虽觉得李林氏这样做不对,但是也没敢出声,连如意眼神示意他们不要乱说话。

  李秉则沉默着,他一向是不敢顶撞李林氏的。

  另外两位姨娘则隔岸观火,明哲保身。

  秦姨娘哭泣着,咬咬牙,打算给李林氏跪下求情。

  这时李垚恍然大悟:“你是要我不要吃你们粮食?”

  这么直白的把话出来,让在场的所有人脸色一变,尤其是兜圈说了半天的李林氏差点咽过气。

  李秉拉下脸:“垚儿你这是什么话?!”

  李垚不理会他,看向李林氏,说:“你的意思是要我不吃你们的粮食是吗?”

  漆眸直视李林氏,没有丝毫胆怯,却让刚刚还十分有底气的李林氏感到头皮发麻。

  这问题让李林氏骑虎难下,要是说“是”,未免显得她斤斤计较太过不要脸,要是说“不是”,她的意思本就是这样。

  李林氏不由得脸色发白,撇过脸,不敢看这个她不喜的庶孙子。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很难回答?”李垚不解,这不是面前这个人自己提出来的吗?若不是带着目的,为什么要说那番话?

  “垚儿,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连如意出声,决定自己来当那个恶人,“可是你祖母她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李垚才不管这些,只问:“是还是不是?”

  连如意本来准备的话堵在了喉咙里,看着李垚那纯粹的眼睛,她咬牙,还是点头了:“是……”

  这无疑承认了他们都是自私自利的人。

  李垚淡淡地:“直接回答不就好了。”然后,他十分干脆地答应了。

  “可以,我不吃。”

  这样更好,他不想要跟这群人挤在这狭小的房间里,还要克制自己吃这些东西。

  细想起来,他还有点高兴李林氏为他找了个理由。要不然之后他还得自己找个这些古人可以接受的原因。

  但是,他这样回答之后,全家人又陷入了更加长的沉默里。

  原本李林氏是有点不喜这个庶孙子,再加上日子清贫,落差太大,她见着李垚有点不顺眼,想着不能让他吃白饭。本以为李垚还要说一番,那晓得这么干脆。

  并且还问出这样直白的问题。

  将所有人的心怀鬼胎那些小肚鸡肠全部摆在台面上,迫使他们所有人面对承认自己的阴暗。

  而他却一点也没犹豫地答应了。

  当初山贼被掳走之时,他也是这样毫不犹豫地走了。

  对比之下,时刻谋算的他们真是小人。

  许久,李秉微叹一口气,沧桑地看了一眼李垚,想说什么,却碰触上那压迫的眼神,什么也说不出了。只好道:“夜深了,都睡吧。明天还要干活。”

  而且煤油灯的油也要钱,他们实在太穷了。

  当晚,李盛和李胜一起睡,让出了一张床给李垚。虽然李垚可以选择整夜不睡,但是为了不引起怀疑,他还是选择睡下。

  磨牙声,打呼声,咳嗽声,梦话声还有角落里低低的啜泣声……充斥了整个黑暗的夜晚。

  天还没亮,依然黑漆漆,贫民营的有些人家已经起来了,细细索索的活动声。

  床上的一个身影利落地起身,黑漆的眼在黑暗中如萤火,目中清明得不像个刚睡醒的人,落地无声,所有的活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直至李垚出门后,走出了三米多远,他突然停下脚步,后面窈窕的身影小跑着喘气跟上他。

  “垚儿……”秦香玉低低地唤着,跑到他面前时气微喘,她只披了一件旧的补丁的衣服在背上,说:“这么早就去干活啦?”

  李垚说:“嗯。”钱粮官叫他早点去养猪的地方报道。

  秦香玉点头,用手挽起耳边的碎发,即使有了李垚这么大的儿子,她依然还有几分姿色,不过来到了翼州后,日晒风沙又大,条件太差了,已比以前衰老了许多。

  “其实喂猪也还算轻松,比你的兄长他们好一些,你好好干……”

  李垚面无表情,望着夜风衣袖鼓起的秦香玉,说:“哦,还有吗?”

  想不到亲生儿子丝毫没有安慰的意思,秦香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而后秦香玉嘴角强牵起一抹笑:“……我在这里其实挺好的,老太太那些话你不用太放在心里,娘没有被欺负,都挺好的,吃得饱穿得暖,你不用担心我。”

  李垚也认同:“确实不错。”

  秦香玉:“……”

  李垚一见秦香玉时那中气的喊声就意味着她身体还算不错,李垚也让恋爱智脑扫描了她的身体,发现秦香玉的身体素质比之前还好一些,或许是因为劳动和在外运动多了,没有时间想太多的缘故,导致她的身体比往常好了。

  最重要的是,秦香玉哭得少了。

  李垚觉得,这里还真是不错,秦香玉待在这里最好。

  秦香玉见李垚那黑漆漆的眼,里面毫无情绪,空洞得吓人,想起之前他生的那场大病,叹了口气:“傻人也有傻福……这里,你拿着……”她从兜里掏出几个铜板,放到李垚的手里。

  那是她攒了很久,格外帮人补衣服才赚来的。

  “拿着傍身,有点少,但也好过无……好了,你爹他们快起床了,你走吧。”

  “我不需要。”他根本用不着这些货币,他暂时无欲无求。

  李垚将钱塞回她的手里,秦香玉继续要塞给他,李垚又盯着她,那压迫的眼神让她一时不敢再塞回去。

  李垚说:“他们起来了,正在叫你。”

  秦香玉点头,一时竟忘了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回去之前,眸中泛着泪光,深深地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笑得苦涩:“我有空会去看你的……你要怪就都怪娘,以前穷总以为嫁个好人家就会一切好起来,我给你爹做了姨娘,后来又拼了命地要生个儿子,以为有了儿子地位就会巩固。谁知道啊……”她笑得悲苦,眸中含泪,始终未落,泪水在眼中打转,却让人感到了真正的悲伤。

  她美好的大半生就困在了这大宅院里,就连最后家道中落,她终究就只是个地位低下的姨娘。

  这个时候,李垚的手指动了动,接着却没了动静。

  看着秦香玉瘦弱的背影往茅草屋走去,李垚才转身走向养猪的地方。

  李垚:她其实很坚强。

  恋爱智脑:“你对她的观念改变了,这代表,你受到了她的情绪影响。”

  李垚没有反驳:或许吧。

  看来哭泣,也不是代表懦弱。不哭,也不能代表不伤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三土绝不可能吃亏

  来日方长,虽然三土不在乎但是不知不觉会虐回去的

  我爱大家笔芯

  修一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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