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广告
6号上午，小张准时来接荼岩，一起来的还有几个月见不到人影的杨舒。
等他上了车，杨舒就开始询问这段时间的状况，荼岩敷衍地应付了几句，明显不想多说。
杨舒瞧他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了底，岔开话题：“房子还满意吗？”
“还行。”
“休息得怎么样？”
“还行”
杨舒：“……”
“小张跟你说过13号有个综艺吧？”
荼岩喉咙里溢出一个“嗯”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到。
“《我要去露营》节目组想请你去当一期飞行嘉宾，我还没给他们确切的答复，你想去吗？”
荼岩掀了下眼皮，没说话。
“这个节目最近还挺火的，我看过常驻嘉宾，有两个是咱们公司的艺人，另外几个也都是好相处的，这方面倒是不用担心。”
快到目的地时，荼岩才开口：“去几天？”
杨舒听他这么问就知道稳了八/九成，急忙答道：“就两天一夜。”
荼岩将口罩戴好，下车时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杨舒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掏出手机，迫不及待道：“行，我给导演发个信息。”
荼岩脚步一顿，这个操作怎么那么熟悉？
该不会又给他挖了个坑要把他埋了吧！
今天的拍摄是一个化妆品广告，a家的最新款口红，荼岩两年前就是他们的形象代言人，前不久荼岩刚复出时就递来了新的邀约，给的title提升了一个档次，看来非常重视这次合作。
杨舒走在前面，小张跟着荼岩走在后面，工作人员见了他们立马恭敬地给他们带路。
迎面走来几个人，为首的是品牌方的销售总监，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
杨舒脸上立马挂起职业笑容，与她握手。
“张总，好久不见啊。”
女人也同样笑了笑，“确实是好久不见，能和荼老师再次合作，也是我们的荣幸。”
她都提到自己了，荼岩也不好继续装鸵鸟，走了几步上前与她打招呼。
“张总好。”
女人笑着点了点头，“两年不见，荼老师变得更帅了。”
“张总过奖了。”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了拍摄场地，化妆师和造型师早已经候着了，见他过来，立马进入到工作状态。
“荼老师，您皮肤状态真好。”
化妆师忍不住感慨，她给许多艺人化过妆，但像他皮肤状态这么好的还是头一次见。
荼岩礼貌笑笑，闭着眼没说话。
今天的重点在于口红，所以荼岩脸上的妆很淡，这让化妆师感到可惜，这张脸，她还没化过瘾呢。
造型师也是同样的感觉，荼岩的身材太过完美了，根本用不着他想方设法地扬长避短，每一件衣服都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制般贴合。
不过，他也乐得清闲，反正，钱也不会少拿一分。
遇上这样的艺人，就是省心。
起码总比那些因为自身原因还甩锅给造型师的艺人强。
和荼岩搭档的是位资深的外国模特，两人肤色不同，风格不同，本该显得不伦不类的拍摄效果出来后却意外地和谐。
荼岩那双桃花眼不复以前的温柔多情，反而格外清冷。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只口红，女模特背对着他站在他正前方，两人身体紧挨着，红唇微张，嘴角旁边还多了一道口红印。
两人眸色清冷，神色淡淡，再加上广告整体是黑白画风的，给人一种高冷禁欲的感觉。
第二组是荼岩坐在椅子上，模特屈着右腿，左腿自然伸着，整个人靠在他的腿上，荼岩右手撑着头口红垫在下巴下，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女模特却目视着前方，脸上还有一个大写的“x”符号，在黑白画面中格外地显眼。
摄影师也是个外国人，对两个人的表现赞不绝口，两眼放光，甚至直言：“这是我这些日子拍过的最好的作品。”
大概到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平面广告和影视广告拍摄才结束。
品牌方对这次合作十分满意，便主动邀请荼岩共进午餐。
荼岩为了拍摄效果，早上就没吃，连续工作五六个小时，肚子早就抗议了，想都没想直接同意了。
一同的还有刚刚合作的女模特和摄影师，加上荼岩他们，一共有八个人。
女模特叫ane，y国人，中文说得还算流利，性子也和画面中表现出来的完全相反，是个很健谈的人。
“荼，你以前是模特吗？”
荼岩有些意外，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ane笑了笑，“我觉得你今天的表现和我的同事们……”她想了一会儿，才不太确定道：“不相上下？”
让一个外国人搜肠刮肚找成语，确实有些为难，荼岩会心一笑，回道：“出道以前做过这方面的工作，所以算是有一些这方面的经验吧。”
品牌方见他和ane相谈甚欢也就没打扰，和一旁的杨舒讨论着工作上的事儿，小张则在一旁埋头吃饭。
一顿饭，吃得还算开心，临别前，摄影师alex主动要了荼岩的微信，说以后期待还能再次合作，荼岩给了他，也加了ane的。
上车时，杨舒还在打趣道：“从来没见过你对哪个女人这么……友好。”
荼岩听完愣了一下，皱眉：“只是欣赏她的性格罢了。”
未了，又听见他说：“而且，我对女士一直比较友好好吗！”
杨舒呵呵两声，懒得和他掰扯，心说怎么没见你对我这样。
荼岩晚上没事，换了身衣服正打算出门时，没想到在门口遇到了多日未见的司煜。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服，领口有些凌乱，隔着夜色也能看出他的疲惫。
荼岩心里没由来地感到尴尬，尤其是想到那天的事情以后，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司煜也注意到了他这边的动作，揉了揉太阳穴，才朝他的方向看过去。
路灯下，两道身影，隔着几米远的距离，无声地对视。
荼岩勉强地笑了笑，装作若无其事地看了下对面的房子，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也住这里吗，好巧。”
司煜移开视线，胃里的灼烧感弄得他眉头紧皱，额头更是出了一层冷汗。
他的手抚上胃部，慢慢地揉着，企图能缓解一下不适。
荼岩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有些担忧地问：“你还好吗？”
只不过话音未落，就见眼前的人踉跄了一下，荼岩一个箭步直接冲了过去率先扶住了他。
司煜一米九的个子不是白长的，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在他身上，荼岩缓了一会儿才站稳。
借着月色与昏暗的灯光，他这才看清司煜的神色。
脸色白得厉害，嘴唇紧抿着，额头还有一层汗，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酒味，再结合他刚刚揉弄胃部的动作，荼岩大概能猜到他这是怎么了。一言不发地扶着他进了对面的院子，声音听不出喜怒：“开门。”
司煜当着他的面儿一点也不避讳地输了密码，门开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一晃就被司煜直接压在了墙上。
司煜的腿抵在他双腿之间，双手将他的胳膊紧紧桎梏在头顶，荼岩整个人都动弹不得，但也没想反抗，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他的刘海被发胶固定在两边，露出了那双幽暗深邃的眼睛，房间里没开灯，但两人离得太近了，荼岩还是能看清他眼底那抹复杂的情绪。
荼岩也不敢动，生怕弄得他胃疼更加严重。
过了一会儿才无奈地开口问他：“胃疼得厉害吗？”
司煜摇了摇头，手上的劲松了些，低头把脸埋在他的颈间，便一动不动了。
荼岩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喷洒在他身上，他有些受不了痒意，稍微动了一下，却没推开他。
大概过了三分钟，司煜终于松开了他，越过他的身子开了灯。
客厅一下子亮了起来，荼岩有些不适应抬起手下意识地遮了下视线。
再次看向身边时已经没了司煜的影子，拐角处的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荼岩这才打量着房子的设计，和他那栋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只不过色调更冷一些罢了。
除了简单必要的家具，荼岩实在是找不到别的了，不过胜在干净。
荼岩走到沙发前，低头看着闭眼假寐的司煜，轻声问道：“家里有药吗？”
司煜没动，嘴唇轻启：“茶几下面的柜子里有。”
荼岩看了眼面前的柜子，不过和他两步远，宁愿自己疼着也不找药，什么毛病！
他无奈叹了口气，弯身打开，拿出医药箱，找出胃泰，又看了厨房，起身去烧水。
胃药冲好的时候，司煜已经睡着了。
荼岩走近他，轻轻推了他一下，后者才睁开眼。
“喝了药再睡。”
司煜接过，面不改色地喝完，然后理所当然地把空杯子还给荼岩。
后者哭笑不得。
这是把他当保姆呢？算了，不跟生病的人计较。
“你是不是……空腹喝酒了？”
司煜坐直身子淡淡嗯了一声。
“臭毛病还是没改。”他小声嘀咕。
尽管声音不大，但一字一句全部落入了司煜的耳朵中。
他的胳膊搭在沙发沿上，目不斜视地盯着他看。
荼岩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只是叮嘱他：“下次最好提前吃点儿东西。”
他看了眼时间，九点多了，晚上还约了人，于是便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要是等会儿还没缓解，就……去医院。”
只不过刚转身，卫衣下摆就被人拽住了。
荼岩有些迟疑地转身，不解地看向沙发上的男人。
司煜闭了下眼，再睁开时仿佛豁出去了一般，用一种近乎祈求的语气道：“……你能留下来陪陪我吗？”
荼岩抿着唇，没说话，手顿在半空中，最后无力地垂落。
“好。”
他听见自己如是说。
荼岩一直觉得，自从再次遇到司煜后，他一直处于被动地位，无论是心还是本有的计划，总能被他一句话给扰乱。
他拒绝不了，司煜那种卑微谨慎的样子，只会让他心软。
司煜似乎也吃定了他这一点。
……
“你去哪里？”
荼岩看着刚从浴室里出来的司煜，他的脸上还有未散去的慌张，好像生怕他走了似的。
荼岩心脏拧了一下，“我只是想回去拿身衣服而已。”
“我这里有新的。”
荼岩没有坚持，接过他的衣服直接进了浴室。
水洒下来时，他突然有些不确定了，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由于心绪不定，洗澡的时间都比平常长了不少，出来时，司煜已经躺到了床上，腿上还放着电脑，听见他这边的动静，只是抬了下眼。
荼岩还在擦拭着头发，他没找到电吹风，只能多擦一会儿。
司煜见他这样直接关了电脑，下床进了卫生间，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个东西。
荼岩正准备接过，肩膀就被他按着坐到了床边。
司煜插上电，径直绕道他身前，自顾自地给荼岩吹起了头发。
他的手法不算娴熟，但胜在温柔。
荼岩的脸正对着司煜的胸膛，随着他的动作，沐浴露的香味钻进鼻尖，惹得他心跳得更加迅速。
他的耳朵红了，悄无声息的，连自己都没意识到。
司煜低头时恰好瞥到这一幕，心情瞬间好了不少，嘴唇似有若无地掀起一抹弧度。
起码，他面对他时，还不是毫无波澜。
这样游戏才好玩，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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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舒脸上立马挂起职业笑容，与她握手。
“张总，好久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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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提到自己了，荼岩也不好继续装鸵鸟，走了几步上前与她打招呼。
“张总好。”
女人笑着点了点头，“两年不见，荼老师变得更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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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老师，您皮肤状态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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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模特叫ane，y国人，中文说得还算流利，性子也和画面中表现出来的完全相反，是个很健谈的人。
“荼，你以前是模特吗？”
荼岩有些意外，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ane笑了笑，“我觉得你今天的表现和我的同事们……”她想了一会儿，才不太确定道：“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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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牌方见他和ane相谈甚欢也就没打扰，和一旁的杨舒讨论着工作上的事儿，小张则在一旁埋头吃饭。
一顿饭，吃得还算开心，临别前，摄影师alex主动要了荼岩的微信，说以后期待还能再次合作，荼岩给了他，也加了ane的。
上车时，杨舒还在打趣道：“从来没见过你对哪个女人这么……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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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了，又听见他说：“而且，我对女士一直比较友好好吗！”
杨舒呵呵两声，懒得和他掰扯，心说怎么没见你对我这样。
荼岩晚上没事，换了身衣服正打算出门时，没想到在门口遇到了多日未见的司煜。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服，领口有些凌乱，隔着夜色也能看出他的疲惫。
荼岩心里没由来地感到尴尬，尤其是想到那天的事情以后，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司煜也注意到了他这边的动作，揉了揉太阳穴，才朝他的方向看过去。
路灯下，两道身影，隔着几米远的距离，无声地对视。
荼岩勉强地笑了笑，装作若无其事地看了下对面的房子，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也住这里吗，好巧。”
司煜移开视线，胃里的灼烧感弄得他眉头紧皱，额头更是出了一层冷汗。
他的手抚上胃部，慢慢地揉着，企图能缓解一下不适。
荼岩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有些担忧地问：“你还好吗？”
只不过话音未落，就见眼前的人踉跄了一下，荼岩一个箭步直接冲了过去率先扶住了他。
司煜一米九的个子不是白长的，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在他身上，荼岩缓了一会儿才站稳。
借着月色与昏暗的灯光，他这才看清司煜的神色。
脸色白得厉害，嘴唇紧抿着，额头还有一层汗，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酒味，再结合他刚刚揉弄胃部的动作，荼岩大概能猜到他这是怎么了。一言不发地扶着他进了对面的院子，声音听不出喜怒：“开门。”
司煜当着他的面儿一点也不避讳地输了密码，门开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一晃就被司煜直接压在了墙上。
司煜的腿抵在他双腿之间，双手将他的胳膊紧紧桎梏在头顶，荼岩整个人都动弹不得，但也没想反抗，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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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岩也不敢动，生怕弄得他胃疼更加严重。
过了一会儿才无奈地开口问他：“胃疼得厉害吗？”
司煜摇了摇头，手上的劲松了些，低头把脸埋在他的颈间，便一动不动了。
荼岩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喷洒在他身上，他有些受不了痒意，稍微动了一下，却没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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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简单必要的家具，荼岩实在是找不到别的了，不过胜在干净。
荼岩走到沙发前，低头看着闭眼假寐的司煜，轻声问道：“家里有药吗？”
司煜没动，嘴唇轻启：“茶几下面的柜子里有。”
荼岩看了眼面前的柜子，不过和他两步远，宁愿自己疼着也不找药，什么毛病！
他无奈叹了口气，弯身打开，拿出医药箱，找出胃泰，又看了厨房，起身去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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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岩走近他，轻轻推了他一下，后者才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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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刚转身，卫衣下摆就被人拽住了。
荼岩有些迟疑地转身，不解地看向沙发上的男人。
司煜闭了下眼，再睁开时仿佛豁出去了一般，用一种近乎祈求的语气道：“……你能留下来陪陪我吗？”
荼岩抿着唇，没说话，手顿在半空中，最后无力地垂落。
“好。”
他听见自己如是说。
荼岩一直觉得，自从再次遇到司煜后，他一直处于被动地位，无论是心还是本有的计划，总能被他一句话给扰乱。
他拒绝不了，司煜那种卑微谨慎的样子，只会让他心软。
司煜似乎也吃定了他这一点。
……
“你去哪里？”
荼岩看着刚从浴室里出来的司煜，他的脸上还有未散去的慌张，好像生怕他走了似的。
荼岩心脏拧了一下，“我只是想回去拿身衣服而已。”
“我这里有新的。”
荼岩没有坚持，接过他的衣服直接进了浴室。
水洒下来时，他突然有些不确定了，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由于心绪不定，洗澡的时间都比平常长了不少，出来时，司煜已经躺到了床上，腿上还放着电脑，听见他这边的动静，只是抬了下眼。
荼岩还在擦拭着头发，他没找到电吹风，只能多擦一会儿。
司煜见他这样直接关了电脑，下床进了卫生间，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个东西。
荼岩正准备接过，肩膀就被他按着坐到了床边。
司煜插上电，径直绕道他身前，自顾自地给荼岩吹起了头发。
他的手法不算娴熟，但胜在温柔。
荼岩的脸正对着司煜的胸膛，随着他的动作，沐浴露的香味钻进鼻尖，惹得他心跳得更加迅速。
他的耳朵红了，悄无声息的，连自己都没意识到。
司煜低头时恰好瞥到这一幕，心情瞬间好了不少，嘴唇似有若无地掀起一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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