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解约
“荼岩。”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荼岩没动，只是嗯了一声。
“你可以转过来吗？我想看着你。”
司煜直接将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正是如此直球的表达，让荼岩有些不知所措。
卧室里静谧得可怕，荼岩深呼了口气才小心翼翼地转身，冷不丁对上了一双炙热的眸子。
他被烫了一下，但也意外地没有逃避，枕着手背同样望着他。
司煜率先闭上了眼，过了一会儿，耳边就传来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荼岩本来就失眠，现在更是睡不着了。
他用眼睛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他的面庞。
先是眉眼，再是鼻子，最后落到他紧闭的唇上，如此循环往复，不知疲倦。
司煜变了，从上次离开剧组再次回来时，他就感觉到了。
以前的他是从来不会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的，整个人别扭得不行，而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会委屈，会可怜巴巴，甚至……会撒娇。
比那个整天板着张脸的司煜面部表情更加丰富，整个人也更有生气一些。
想到这里，荼岩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几天而已，一个人的变化会这么大吗？
他还没想太多，就被涌上来的困意打断了，昏昏沉沉进了梦乡。
而身边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
那双幽深的瞳孔，染上了几分厉色，让人心生寒意。
不过片刻，又恢复如初。
……
翌日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荼岩一个人，他迷糊了一会儿，意识才逐渐回笼。
他起身下楼，在半开放式厨房里看到了司煜。
司煜戴着围裙，低着头在切着什么，神色极其认真。
兴许是他的目光过于炙热，男人似有所觉地抬头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交汇。
此时的司煜，头发自然地垂落着，一身运动服，应该是晨跑回来没来得及换，看起来才有了几分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样子。
很青春，很有活力。
他的视线在荼岩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就继续低头弄自己手中的东西。
荼岩下了楼，走到料理台前，看了眼被他切得整齐划一的胡萝卜丁，有些意外。
“你……会做饭？”
不是他大惊小怪，而是两年前的司煜连最简单的西红柿炒鸡蛋都不会。
司煜手中的刀顿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他低着头，情绪不明道：“只会些简单的。”
荼岩点了点头，将袖子挽起来，问他：“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不用。”
虽然他拒绝了，荼岩还是自觉地将米给淘了，又把洗好的红薯麻溜地去皮切成小块。
最后厨房的掌控权还是回到了荼岩的手上，他的动作熟练利落，不过一会儿，蔬菜粥就散发出阵阵芳香。
不多不少，正好两个人的分量。
吃完饭后，司煜主动把洗碗的活给揽了过去。
恰好这时，荼岩的手机响了，谢温打来的。
荼岩本来不想接，但奈何这人一直不肯放弃。
“什么事儿”语气有些不耐烦。
谢温：“岩哥，你昨天怎么没来？”
荼岩抬眼看了下厨房里的人，脸不红心不跳道：“哦，我忘了去了。”
“……”
“我昨天等了你一个晚上你都没来，快困死我了。”
荼岩换了只手，另一只手拨弄了下阳台边的绿植，丝毫不感到抱歉。
“我也没让你等吧。”
“……”
“岩哥，你好无情啊！”
荼岩轻嗤一声，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那你今晚来吗？”
谢温这家伙真跟个打不死的小强似的，脸皮厚得让荼岩头疼。
“你就来吧，求求你了，岩哥～”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他的软磨硬泡，不怎么情愿地嗯了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刚回头时就看到司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身后的，反正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
“你今天没工作吗？”荼岩有些疑惑。
“有个通告。”
荼岩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得走了。”
这次，司煜没有阻止他，所以荼岩回到自己家时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彻底放松下来。
他和司煜之间的气氛太过尴尬，以至于他得时时小心，步步注意，加上昨天很晚才睡，现在困得要死，衣服都没换直接进了卧室，不过片刻，便进入了梦乡。
……
唐森这边顺利接到司煜时还有些震惊，煜哥什么时候这么配合工作了？
不过他也不敢问，只是从后视镜里小心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
“13号有安排吗？”他突然开口。
幸亏唐森早已把行程烂熟于心，只是思索了一下就立马回答：“有，线下的品牌活动。”
“推掉。”
唐森意识没反应过来，车子猛地停在了路边，后知后觉地“啊？”了一下。
司煜还在看手机，眼神都不给他一个，再次重复：“活动推掉。”
确定自己没听错的唐森下意识地反驳：“可这是你成为代言人的第一次线下活动，如果推掉……”算违约。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冷声打断：“可以往前移或者往后推，实在不行，我可以赔偿违约金。”
唐森有些为难，但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只能作罢，继续开车。
其实，他还是有些担心的。
他总觉得照这样下去，煜哥得赔得倾家荡产。
这才多长时间，先是跟公司对着干违反公司约定，再是零片酬出演，现在又想要违约。
多少钱才够煜哥造的啊！
天知道他得知煜哥是零片酬进组的时候有多震惊，怪不得他哥平白无故消失几天段导也只是给了他一脚，要是搁其他脾气大的导演身上，估计就不止这么点儿了。
今天就是一个线上的珠宝品牌活动，也不知道品牌方怎么想的，竟然采取了直播的形式，也不怕煜哥冷场。
活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唐森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这还是煜哥吗？有问有答，配合得不得了！
主持人是品牌方请的，可能是考虑到司煜的性格，特地请了一个特别能说会道的。
“不知道司煜有给家人或者别的重要的人送过这类的礼物吗？”
司煜盯着眼前的戒指看了一会儿，没什么情绪道：“买过，没送出去。”
主持人也是个人精，哪能不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故事，而且还是什么不太美好的故事，三两句话又转移了话题。
“如果送人的话，司煜能给我们屏幕前的观众推荐一下吗？”
司煜扫了眼面前的饰品，最后停留在一条项链上，将它拿了起来。
“这个吧。”
主持人：“能讲下选它的原因吗？”
谁知司煜一本正经道：“好看。”
主持人：？？？
“哪里好看？”
“项链好看。”
弹幕更是清一色的“？？？”
“哈哈哈，头笑掉了～”
“主持人：我谢谢你！”
“不管什么理由，下单了，四舍五入就是司煜送给我的，嘿嘿～嘿嘿～”
“胡说，分明是送给我的～”
“好看两个字说出口的那一刻，我已经替主持人想好脏话了。”
“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力还在前面那句话上面吗？司煜刚刚的表情好受伤的样子。”
“直觉告诉我，有故事，还是和那位的，他刚刚明明看了眼戒指。”
“别乱猜了，捕风捉影小能手吗你，我煜专专心心搞事业，不要乱解读ok？”
“下单了，下单了，买起来！”
“没抢到，呜呜呜～还能补货吗？”
不管怎么样，直播间这条项链的链接刚上，不过五秒钟，直接断货。
不得不佩服司煜这平平无奇的带货能力。
当天，司煜直播司煜项链好看等话题迅速占领热搜榜高位。
事实证明，哪怕是脾气再高冷，只要脸长得好看，一切都可以忽视，因此，品牌方对本次直播活动十分满意。
司煜下了播拒绝了品牌方的共餐邀约，在刘婷的强烈要求下去了趟公司。
会议室的气氛格外低沉，不止刘婷，还有公司一众高管，全都黑着张脸。
司煜拉开椅子坐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有事儿就说。”
看他这态度，完全不像是意识到自己错误的人。
坐在司煜对面的高管直接恼了，脸色难看，语气更是难听：“你这什么态度？”
要不是还指望着他给公司挣钱，就他这脾气早几百年得挨揍了。
“你觉得我是什么态度？”司煜的语气极其轻佻，仿佛面前的人只是一个跳梁小丑，完全不值得他放在心上似的。
对面的人彻底恼了，猛地拍了下桌子，怒吼：“你还想不想在这里待了，是想给我滚蛋是吗？”
其余的人脸色也不好，但都袖手旁观，并不打算掺和这事儿，只有刘婷左右为难，最后也只能规劝司煜收敛点儿。
司煜像是完全听不进去似的，就那么无声地与众人对峙。
半晌，他起身，环顾了下在场的人，漫不经心道：“第一，之前的违约金我会打过去。第二，”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双手按住桌子，身子往前倾，“如果我没记错，我的合约到期了吧。”
经他这么提醒，众人才意识到这事儿，刘婷更是愣了神。
她给忘了这事儿了。
“也就是说，我现在并不是公司的艺人了。”
面前的高管仿佛突然泄了气的皮球，有些狼狈地瘫坐在椅子上。
司煜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讽刺道：“但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们和品牌方签的合约，我会履行。”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又听他说：“但也仅限于我乐意的情况下。”
司煜站直身子，一字一顿道：“所以，别再试图干涉我的选择，和平解约大家都体面。”
说完，他也不看会议室里的人的反应，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刘婷和他们面面相觑，揉了揉太阳穴，但也毫无办法可言。
司煜这边刚从电梯里出来，后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回过头，是唐森。
“怎么，刘姐让你来送我？”他戏谑道。
唐森急忙摇摇头，半晌小心翼翼地问他：“煜哥，你应该还缺助理的吧？”
司煜：“……”
“你想清楚了，跟着我，可能拿不到那么高的工资。”
唐森摇摇头表示没关系，“只要有饭吃就行。”
司煜：“……”
还真容易满足。
唐森内心os：他还真不信煜哥会亏待他！
下一秒就听他说。
“可我没钱帮你赎/身。”
唐森：“……”
卒！
忘了这茬，他的卖/身/契还在公司！！
但转头一想，唐森立马回答道：“我的合约下个月也到期了！”
司煜意外地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煜哥，你先别找助理呗，你看看我，我很能吃苦！”
司煜：“呵呵～”
“我还便宜，平均工资水平就行。”
“……倒也不用那么贱。”
唐森：“……”
“煜哥，你是在骂人吗？”
司煜神色自若，“我只是在说价格。”
他哥这是在说价格吗？他怎么不太相信？
司煜虽然没有明着同意，但也没拒绝，唐森暗戳戳地松了口气。
以他对司煜多年的了解，煜哥绝对是同意了，于是屁颠屁颠地跟着他上了车。
虽然，车还是他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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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煜率先闭上了眼，过了一会儿，耳边就传来了他均匀的呼吸声。
荼岩本来就失眠，现在更是睡不着了。
他用眼睛一遍又一遍地描摹着他的面庞。
先是眉眼，再是鼻子，最后落到他紧闭的唇上，如此循环往复，不知疲倦。
司煜变了，从上次离开剧组再次回来时，他就感觉到了。
以前的他是从来不会如此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的，整个人别扭得不行，而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会委屈，会可怜巴巴，甚至……会撒娇。
比那个整天板着张脸的司煜面部表情更加丰富，整个人也更有生气一些。
想到这里，荼岩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几天而已，一个人的变化会这么大吗？
他还没想太多，就被涌上来的困意打断了，昏昏沉沉进了梦乡。
而身边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
那双幽深的瞳孔，染上了几分厉色，让人心生寒意。
不过片刻，又恢复如初。
……
翌日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荼岩一个人，他迷糊了一会儿，意识才逐渐回笼。
他起身下楼，在半开放式厨房里看到了司煜。
司煜戴着围裙，低着头在切着什么，神色极其认真。
兴许是他的目光过于炙热，男人似有所觉地抬头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交汇。
此时的司煜，头发自然地垂落着，一身运动服，应该是晨跑回来没来得及换，看起来才有了几分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样子。
很青春，很有活力。
他的视线在荼岩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就继续低头弄自己手中的东西。
荼岩下了楼，走到料理台前，看了眼被他切得整齐划一的胡萝卜丁，有些意外。
“你……会做饭？”
不是他大惊小怪，而是两年前的司煜连最简单的西红柿炒鸡蛋都不会。
司煜手中的刀顿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他低着头，情绪不明道：“只会些简单的。”
荼岩点了点头，将袖子挽起来，问他：“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不用。”
虽然他拒绝了，荼岩还是自觉地将米给淘了，又把洗好的红薯麻溜地去皮切成小块。
最后厨房的掌控权还是回到了荼岩的手上，他的动作熟练利落，不过一会儿，蔬菜粥就散发出阵阵芳香。
不多不少，正好两个人的分量。
吃完饭后，司煜主动把洗碗的活给揽了过去。
恰好这时，荼岩的手机响了，谢温打来的。
荼岩本来不想接，但奈何这人一直不肯放弃。
“什么事儿”语气有些不耐烦。
谢温：“岩哥，你昨天怎么没来？”
荼岩抬眼看了下厨房里的人，脸不红心不跳道：“哦，我忘了去了。”
“……”
“我昨天等了你一个晚上你都没来，快困死我了。”
荼岩换了只手，另一只手拨弄了下阳台边的绿植，丝毫不感到抱歉。
“我也没让你等吧。”
“……”
“岩哥，你好无情啊！”
荼岩轻嗤一声，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那你今晚来吗？”
谢温这家伙真跟个打不死的小强似的，脸皮厚得让荼岩头疼。
“你就来吧，求求你了，岩哥～”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他的软磨硬泡，不怎么情愿地嗯了一声，直接挂了电话。
刚回头时就看到司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身后的，反正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他问。
“没什么。”
“你今天没工作吗？”荼岩有些疑惑。
“有个通告。”
荼岩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得走了。”
这次，司煜没有阻止他，所以荼岩回到自己家时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彻底放松下来。
他和司煜之间的气氛太过尴尬，以至于他得时时小心，步步注意，加上昨天很晚才睡，现在困得要死，衣服都没换直接进了卧室，不过片刻，便进入了梦乡。
……
唐森这边顺利接到司煜时还有些震惊，煜哥什么时候这么配合工作了？
不过他也不敢问，只是从后视镜里小心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
“13号有安排吗？”他突然开口。
幸亏唐森早已把行程烂熟于心，只是思索了一下就立马回答：“有，线下的品牌活动。”
“推掉。”
唐森意识没反应过来，车子猛地停在了路边，后知后觉地“啊？”了一下。
司煜还在看手机，眼神都不给他一个，再次重复：“活动推掉。”
确定自己没听错的唐森下意识地反驳：“可这是你成为代言人的第一次线下活动，如果推掉……”算违约。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冷声打断：“可以往前移或者往后推，实在不行，我可以赔偿违约金。”
唐森有些为难，但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只能作罢，继续开车。
其实，他还是有些担心的。
他总觉得照这样下去，煜哥得赔得倾家荡产。
这才多长时间，先是跟公司对着干违反公司约定，再是零片酬出演，现在又想要违约。
多少钱才够煜哥造的啊！
天知道他得知煜哥是零片酬进组的时候有多震惊，怪不得他哥平白无故消失几天段导也只是给了他一脚，要是搁其他脾气大的导演身上，估计就不止这么点儿了。
今天就是一个线上的珠宝品牌活动，也不知道品牌方怎么想的，竟然采取了直播的形式，也不怕煜哥冷场。
活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唐森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这还是煜哥吗？有问有答，配合得不得了！
主持人是品牌方请的，可能是考虑到司煜的性格，特地请了一个特别能说会道的。
“不知道司煜有给家人或者别的重要的人送过这类的礼物吗？”
司煜盯着眼前的戒指看了一会儿，没什么情绪道：“买过，没送出去。”
主持人也是个人精，哪能不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故事，而且还是什么不太美好的故事，三两句话又转移了话题。
“如果送人的话，司煜能给我们屏幕前的观众推荐一下吗？”
司煜扫了眼面前的饰品，最后停留在一条项链上，将它拿了起来。
“这个吧。”
主持人：“能讲下选它的原因吗？”
谁知司煜一本正经道：“好看。”
主持人：？？？
“哪里好看？”
“项链好看。”
弹幕更是清一色的“？？？”
“哈哈哈，头笑掉了～”
“主持人：我谢谢你！”
“不管什么理由，下单了，四舍五入就是司煜送给我的，嘿嘿～嘿嘿～”
“胡说，分明是送给我的～”
“好看两个字说出口的那一刻，我已经替主持人想好脏话了。”
“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力还在前面那句话上面吗？司煜刚刚的表情好受伤的样子。”
“直觉告诉我，有故事，还是和那位的，他刚刚明明看了眼戒指。”
“别乱猜了，捕风捉影小能手吗你，我煜专专心心搞事业，不要乱解读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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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司煜直播司煜项链好看等话题迅速占领热搜榜高位。
事实证明，哪怕是脾气再高冷，只要脸长得好看，一切都可以忽视，因此，品牌方对本次直播活动十分满意。
司煜下了播拒绝了品牌方的共餐邀约，在刘婷的强烈要求下去了趟公司。
会议室的气氛格外低沉，不止刘婷，还有公司一众高管，全都黑着张脸。
司煜拉开椅子坐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有事儿就说。”
看他这态度，完全不像是意识到自己错误的人。
坐在司煜对面的高管直接恼了，脸色难看，语气更是难听：“你这什么态度？”
要不是还指望着他给公司挣钱，就他这脾气早几百年得挨揍了。
“你觉得我是什么态度？”司煜的语气极其轻佻，仿佛面前的人只是一个跳梁小丑，完全不值得他放在心上似的。
对面的人彻底恼了，猛地拍了下桌子，怒吼：“你还想不想在这里待了，是想给我滚蛋是吗？”
其余的人脸色也不好，但都袖手旁观，并不打算掺和这事儿，只有刘婷左右为难，最后也只能规劝司煜收敛点儿。
司煜像是完全听不进去似的，就那么无声地与众人对峙。
半晌，他起身，环顾了下在场的人，漫不经心道：“第一，之前的违约金我会打过去。第二，”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双手按住桌子，身子往前倾，“如果我没记错，我的合约到期了吧。”
经他这么提醒，众人才意识到这事儿，刘婷更是愣了神。
她给忘了这事儿了。
“也就是说，我现在并不是公司的艺人了。”
面前的高管仿佛突然泄了气的皮球，有些狼狈地瘫坐在椅子上。
司煜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讽刺道：“但我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们和品牌方签的合约，我会履行。”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又听他说：“但也仅限于我乐意的情况下。”
司煜站直身子，一字一顿道：“所以，别再试图干涉我的选择，和平解约大家都体面。”
说完，他也不看会议室里的人的反应，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刘婷和他们面面相觑，揉了揉太阳穴，但也毫无办法可言。
司煜这边刚从电梯里出来，后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回过头，是唐森。
“怎么，刘姐让你来送我？”他戏谑道。
唐森急忙摇摇头，半晌小心翼翼地问他：“煜哥，你应该还缺助理的吧？”
司煜：“……”
“你想清楚了，跟着我，可能拿不到那么高的工资。”
唐森摇摇头表示没关系，“只要有饭吃就行。”
司煜：“……”
还真容易满足。
唐森内心os：他还真不信煜哥会亏待他！
下一秒就听他说。
“可我没钱帮你赎/身。”
唐森：“……”
卒！
忘了这茬，他的卖/身/契还在公司！！
但转头一想，唐森立马回答道：“我的合约下个月也到期了！”
司煜意外地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煜哥，你先别找助理呗，你看看我，我很能吃苦！”
司煜：“呵呵～”
“我还便宜，平均工资水平就行。”
“……倒也不用那么贱。”
唐森：“……”
“煜哥，你是在骂人吗？”
司煜神色自若，“我只是在说价格。”
他哥这是在说价格吗？他怎么不太相信？
司煜虽然没有明着同意，但也没拒绝，唐森暗戳戳地松了口气。
以他对司煜多年的了解，煜哥绝对是同意了，于是屁颠屁颠地跟着他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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